月牙呀，月牙，白天你是偷去睡觉，还是跟朋友玩耍去了呢？

临渊，就像这夜里的风，飘逸来：“师妹，你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离恨舒在憨笑回答中，不争气的肚子，也在“咕噜噜”的回答。

人，终究不是天上的月牙，再孤独，也不会饿死。

不信，问下娘亲，或者奶奶，她们小时候，月牙就挂在天空，从来没有吃过饭。

“你还没吃饭？”临渊诧异。

离恨舒诚实的摇了摇头：“没。”

可能是临渊离家太久，师娘太念及临渊；师傅也个师娘分开的太久，所以他们一家人，只顾着温暖，忘记安排老妈给做饭吧。

“先吃几个包子吧。”临渊将藏在身后的包子拿出来。

离恨舒开心：“谢谢师兄。”

“我答应过你，到了缥缈峰后，每天都让你吃到包子。”临渊说。

是否九岁的小男孩，就已经是个大人，变得言而有信、一言九鼎，哪怕是背着大人，也会偷偷的实现承诺。不像五六岁的小孩子，做什么事情，都得听母亲的。

离恨舒大大咬了一口，含糊中：“师兄，老妈，她姓老吗？”

“怎么了？”临渊迷惑。

“没什么，就觉得这个姓，好能占便宜。别人家上了年级的下人，都是称呼为刘妈、陈妈等。而她，被称呼为老妈。”离恨舒忍不住笑出声音。

临渊尴尬笑着：“她是我奶奶。”

离恨舒笑容僵硬，目瞪口呆，好像整个天剑阁，就是临渊的家。

临渊：“以后我奶奶会给我们做饭，保证不会再让你饿肚子了。”

离恨舒一阵感激后：“师兄，我们为什么要把门派建在山上？”

“因为我们是仙，修仙的人。”临渊。

离恨舒眸光望着地面：“可我们不是依旧踩在地上？”

“总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个地。”风度翩翩中，是从身体中散发出来的自信。

犹如师傅在泽水小镇喊的话。待到出师之日，笑傲九天。

“我什么时候，能像师兄一样，可以踩着剑，在天上飞？”离恨舒羡慕的问，并不遗憾，曾经没能像临渊从小就开始修炼。

修仙，拜师学艺，是要花费五百两银子。

如果有那五百两银子，够自己跟母亲吃一辈子了，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天灾，造成跟母亲阴阳相隔呢？

“你说的是御剑术。好好修炼，很快你就可以了。”

不知为何，今夜的临渊，特别精神，迟迟没有睡意来临。

离恨舒不困，是因为到了一个，没有安全感、又陌生，还要将来在这住很久很久的地方。

但这个地方，离恨舒不再担心孤独寒冷、不再担心餐风饮露，有了朋友，也有了对未来美好幻想。

“万物皆有灵气，聚会神、控意念，以心而动，以血而活……”师傅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但跟在泽水镇相比，多了许多严肃、庄重。

离恨舒认认真真的记住每一个字。

师娘抱出一大堆剑，丢在地上：“这里每一把剑中，都被你们师傅注入了天地灵气，耗费了很大的修为。剑中有灵，会让你们更快的掌控御剑术。所以每一把剑，一百两白银。”

“咕噜。”离恨舒惊恐的蠕动脖颈。

而其他的师兄弟姐妹们，是惊喜，欢蹦乱跳的交了钱，拿起了仙剑。

师娘的目光，锁定在离恨舒的身上，不耐烦的目光呀。

离恨舒抿了抿樱唇，小声：“我现在没有钱，能不能先修炼心法？”

“没有钱，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打算拿着一根木棍，和我们一起练剑？”临仙双手叉腰。

“哈哈。”四周响起笑声，是赤子的嘲笑。

离恨舒匆忙道：“过，过段时间，我就有了。”

“好啊，你就先修炼心法。别等将来，别人都学会了御剑术，你还什么都不会，埋怨我们。”师娘很公平、公正、公开的将剩下的仙剑，收了回去。

天剑阁将修行分成十个阶段，分别是初识，聆音，破望，知微，勘心，登堂，舍归，造化，飞升。每一阶段，又分十重天。

由于剑，本身就由师傅注入了灵气，所以很容易与剑产生共鸣，达到“驱剑”的效果，但远远还不能御剑飞行。

临渊是从小就开始修炼，已经突破聆音，达到破望。

下午的时候，师娘会教导一些基本的剑术。心法为主，剑招为辅，只有这样，剑在手中才能发挥更大的威力。

竹林重重中，离恨舒将一根竹子上的枝叶，缓慢摘去。不管别人笑话，还是嘲讽，都得先努力的练剑。

抬首间，正好看到临渊风度翩翩，站在吹吹落的叶子中：“师兄，您怎么会在这？”

下意识的将手中的竹子，藏到身后。

临渊：“师父让我问你，信写好了吗？写好的话，让我拿下山，找送信人送到泽水小镇。”

“不用了，员外是不会给我送钱的。”离恨舒没有办法隐瞒临渊，母亲说过，对自己好的人，就要坦白，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不准有。

“接着。”突然间，临渊将手中的剑，丢了过来。

离恨舒惶恐的接住，难以置信的眸光。

临渊：“这把剑，以后就是你的了。”

“不行，我不能要。”离恨舒将剑递了过去，停止在半空中。

临渊微笑明媚：“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

“师傅跟师娘知道你把佩剑送给我后，会生气的。”

声音很小，不是舍不得这把剑，而是心中清楚，临渊是师傅跟师娘的孩子。

父母都会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的孩子。

所以临渊的佩剑，一定很珍贵。

就像最初闹饥荒时，母亲看村子里人可怜，会和村民们一样的善良，各自将家中所有食物闹出来，一起应付灾难。

可随着灾难时光蔓延，母亲会将家里头私藏的一些米，给离恨舒煮成粥喝；再后来，母亲会把藏了三十年的肉，偷偷的给离恨舒吃，也只给离恨舒一个人吃。

临渊站在树荫下，阳光穿透竹叶，点点滴滴斑斓在他面庞：“这只是一把普通的仙剑，我家里还有许多，你不用担心。”

雪中送炭，总会让胸口暖暖的：“师兄，谢谢您。”

临渊：“这些剑，虽然父亲注入了许多灵气在其中，使用者，很容易与剑产生共鸣。但过一段时间，这些灵气，便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