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师傅宣布了比武大会后前三甲进入天剑阁进修的消息，以及第一代弟子，三个月后便可以下山，也可以留在山上，代师收徒、教徒等。

“舒师妹，过段时间和我们一起下山吧。”敏敏。

“啊？”离恨舒诧异。

梓萱嬉皮笑脸：“敏敏跟姜师兄好上了，而且师兄也答应敏敏，可以带敏敏的母亲一起住。”

“死丫头，光知道取笑我，你母亲不是也给你张罗了一家亲事。而且上个月，你还偷偷下山见过一面。”敏敏嗔了一眼。

梓萱笑的更加灿烂，透露的桃花：“舒师妹，姚郎家正好开了一个武馆，我们可以去他那里教小孩。”

“我想继续修炼。”低垂下臻首，拒绝了她们的好意。

“不是吧，现在师傅、师娘好不容易放我们下山了，而且我们现在的修为，足以行走江湖，锄强扶弱，干嘛还要留在这活受罪？”

时光就像是，山间那条河流。

看似水，不曾改变过，但今日水，终究不是昨夜的水。

或许她们的目标，并没有改变，只不过是换了一条路。

敏敏帮她母亲出一口恶气，不一定非要帮二娘、三娘等父亲的小妾打一顿，可以带着母亲，嫁入更好的人家；

梓萱的家人，盼着梓萱有出息，现在梓萱要嫁给一个家财万贯的情郎，不是一样有出息吗？

在感情滋润中，路，会变得阳光明媚。

而离恨舒的情，只能隐藏在心中，缥缈峰，不是发芽的土壤，因为师傅师娘，更喜欢临仙，何况临渊，已决定离开缥缈峰。

“你再到其它小镇，招点弟子回来吧。”师娘。

“咱们现在不是有很多弟子吗？”师傅。

“都是附近的弟子，赚不了几个钱。外面弟子不一样，一个能赚好几两白银。”

师傅与师娘说话的声音很小，若不是离恨舒正好走到门口，怎能听到师傅师娘的谈话？

“谁在门外？”师傅突然厉声。

离恨舒小心翼翼推开门，行礼：“徒儿拜见师傅、师娘。”

“这么晚，你来有什么事情吗？”师傅严肃。

离恨舒：“徒儿请求师傅传授天剑七决。”

“舒丫头，你学这些做什么。将来你就留在山上，帮你师傅一起教导新来的弟子。”师娘拉着离恨舒的手，温柔的就像一位母亲。

离恨舒不甘心，再次请示：“徒儿想学天剑七诀？”

“学什么学，命不要了吗？你要是死在缥缈峰，会给我们带来多少麻烦？回去给我好好反思去。”师傅不耐烦训斥。

七年的时光，是漫长的，是会把人的耐性，消磨到全无。

师傅早已经没有办法，像离恨舒刚受伤时，那般慈祥。这七年来，即便师傅在很高兴的时候，离恨舒无意出现在师傅的视线中，师傅的脸，就立即黑下来。

仿佛，只有临渊师兄对离恨舒，还能像七年前，不，刚上山时，那般好。

“师兄，可以教我天剑七决吗？”离恨舒。

临渊练剑的地方，是在缥缈峰最高处，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但师傅、师娘下令，日落后，不准任何人去打搅临渊练剑，否则便按门规惩罚。

离恨舒是在竹林中修行，最初，会被许多约会的师兄弟姐妹撞见，再到后来，门派中所有人都知道离恨舒“白吃白坐”地方后，也就没有人打扰。

每次去找临渊的时候，都是像今晚一样，夜深人静月过未央，是整个师门中的人，都已睡着。并不是每次都能找到。因为临渊，不是每夜都会修炼到这么晚。

白天，临渊还要教导师弟师妹们剑术等。

整整七年来，离恨舒为了不给临渊添麻烦，很少主动去找临渊。却每晚，会忍不住走出竹林，在月未央下，眺望高处月未央下的另外一个人。

有时，眺望到的是一片没有人的夜色，是幸福的，总比，眺望到两个人的身影（临仙会缠着临渊练剑），心里头好受的多。

“好哇，舒师妹，我先给你演示一遍，再教你口诀。”

临渊师兄拔地而起，身影缥缈，时而东西、时而南北。像是一只蝴蝶，在空旷草地上惬意飞舞；逆风时，又如柳絮，随风要吹到天涯海角。

平常所练习的剑术，在飘絮决的身法辅助下，发挥出神秘的威力。

剑扫枯叶碎，剑去落花殇，恍若谪仙人。

如果说，御剑飞行，会被误认为是仙的雏形，那么飘絮决，是则以已呈现出仙人的姿态。

弯月下，一柄长剑。

风中，发出“嗡嗡”的响声。

两个人，肩并肩而坐。

临渊深眸中，锁着一潭关怀：“舒师妹，以你现在的状况，只能勉强修炼飘絮决。”

“嗯。”离恨舒应了一声，风，静静吹着，将遮挡眼前的秀发，吹散。

就像，这个夜空中，有月牙，也会有星星。

而月牙，只有一个，是临渊，在整个师门中，都会被他的光芒笼罩。

星星却有很多，再亮的星星，也亮不过天上的月牙。

离恨舒，不过是其中一颗星星罢了，还是这些年来，比较暗淡的星星。

临渊：“你不要气妥。等我将来到了天剑阁后，一定会求得灵丹妙药，治好你的伤，让你早点跟我们一起到天剑阁学艺。”

“师兄，您希望我能到天剑阁？”离恨舒转过鹅首，瞳孔放大。

临渊并不知道，离恨舒的伤，已经“痊愈”，其实连离恨舒自己都不清楚，是否彻底痊愈，已经很久没有被把脉过了。

最初吐血时，师傅与师娘还会帮离恨舒把脉，常劝离恨舒不要再强行冲关；到后来，师傅与师娘已懒得管。

临渊也生气的责怪过。

但离恨舒能感觉的出来，临渊的责怪，带着关爱。

如果不是害怕距离会拉开，离恨舒也不会“死心眼”的偷偷修炼，偷偷冲关。却懂得了，尽量不让临渊师兄担心，自两年前，旧伤复发，都是暗自独撑。

“当然了，我更希望可以像从前一样，咱们一起练剑。”临渊说。

说的这一句话，是给予离恨舒强大的勇气，甚至增长了离恨舒内心的贪婪，也滋长了私心：“师兄，您能把焱火诀、流光决，也传授给我吗？”

师傅与师娘，曾将缥缈决，教给一些资质比较好的弟子，而焱火诀、流光决是从不外传，只教给临渊、临仙。

若不是临仙贪玩，或许临仙的现在修为，也在知微之上，可以练习焱火诀与流光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