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资行
作者:Y舒 | 分类:仙侠 | 字数:11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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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缓溶
性格清冷、倔强的离恨舒,几乎就是听调不听宣。
但这次,在残公子的言语下,血衣侯命令离恨舒来幽冥洞。
毕竟,离恨舒也亲眼目睹了战斗现场。
“回禀侯爷,我真的想不透天机阁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残公子抱拳,容颜上浮现惭愧。
媚公子眼珠一转,带有狐媚俏皮:“魔公子、舒公子,你们两位曾经都是从天机阁走出来的人。应该对天机阁行事方式,多少有些了解吧?”
魔公子不屑一顾,冷笑道:“本公子当初在天机阁时,向来都是独来独往。”
血衣侯耐着心,似也是故意想和离恨舒说话:“你有什么看法?”
离恨舒柳眉下的眸光,复杂迷茫:“我看那些人修为,倒像是天机阁的外围弟子。按照正常情况下,这些外围弟子不应该参加到仙魔争斗中。”
“可他们已经在我所驻扎的山下好几天了。而且,也杀害了我们魔界的人。”残公子严肃。
这场以卵击石的战斗,正是实力薄弱的几位天机阁弟子挑起,他们就像是飞蛾扑火般。
离恨舒眼睛一亮:“可我看他们,仿佛没有什么战意。”
“呵呵。他们不知好歹,跑到咱们魔界的地盘上挑事,岂能活着回去?”毒公子高傲的环保起双臂。
仙宗正派的一场莫名其妙的偷袭,就像一只不知死活的羊羔,跑到狼群里,嘶吼挑衅了一声。然后结局,自然是被群狼厮杀。
只是,天机阁终究不是羊羔;魔界也自始至终不是狼群。
所以现在演变成,魔界所有人都在猜测天机阁这么做目的,到底是什么?
血衣侯气势威严,手在桌子上敲了片刻后:“本候也觉得天机子这次冒失的很,不像是天机子所作所为。”
离恨舒咬了咬樱唇,似清明,又迷茫:“朝云国和始洲国的战况如何?”
“难道说,这一波天机阁外围弟子,本来是要偷袭始洲国军队?”残公子瞪大眼睛,难以相信。
离恨舒没有点头,没有摇头。
只是一种猜测,此时此刻,并没有得到任何的验证:“我想,有这种可能吧。”
“他们不是找死吗?那么多地方不走,偏偏走我们魔界的地方。”毒公子摆了摆手,推翻离恨舒的理论。
清秀瑶鼻,吐出放弃的香气。
离恨舒无奈笑了笑:“我是真的想不透,不如静观其变吧。”
血衣侯望向残公子:“可否留下了活口?”
残公子立即抱拳:“回禀侯爷,没有留下活口。”
又停顿刹那间,解释:“三山的人,都是好久没有遇到仙宗正派,所以一见到他们,就杀红了眼。”
准确来说,这场战斗,来得突然,结束的又特别快。根本来不及下令,所有天机阁的人,就已经被杀死。
最后的结果,还是离恨舒之前提出来的——静观其变。
也许看到仙宗正派下一次行动时,才能猜透仙宗正派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
散会时,血衣侯特意命令离恨舒留下。
石室中,已没有外人。
安静,又僵硬的气氛中。
血衣侯率先开口:“张丹枫已离开苗疆了。”
“您怎么会知道?”离恨舒惊讶中,带着几分恐慌。
苗疆和魔界虽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可过界,但终究是挨着。
若是小少爷从苗疆回无极观,势必要经过魔界。也就可能说,被魔界人给发现。
事实上,的确如此:“你当本候派出去的人都是吃闲饭吗?”
“他,又被抓回来了?”离恨舒放在衣裙上的手,紧紧握着,已是一层汗。
血衣侯的脸,黑下来:“要是本候把他再抓了,你会再次救他?”
眼睑低垂中,咬着樱唇,在做思想斗争,终究还是败给了“情”字的离恨舒,颔首:“对,会救。”
“你就不怕本候一掌把你给毙掉?”血衣侯瞪着眼睛。
离恨舒深吸一口气:“只要我活着,就得救他。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除非……”
“除非什么?”血衣侯。
离恨舒抬起眸光,迎对:“除非仙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血衣侯“呵呵”冷笑:“好,本候早晚会让你愿望成真。”
离恨舒犹豫片刻:“他现在在哪?”
“如果有一天,你被仙宗正派的人给抓住了,他也会不顾一切的救你吗?”血衣侯不答反问,同时神情严肃。
“会。”离恨舒斩钉截铁。
“你怎么知道他会?”血衣侯。
离恨舒不服气:“就是知道他会,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
也是离恨舒,心中最后一块清澈干净的地带。
如果这一块,都被仙魔两界的争斗给玷污了,那么离恨舒就真的对这个天地间,充满了失望。
人,若是连情都没了?
统治了仙魔两界,又怎么样,终究不过是一个孤家寡人罢了。
血衣侯脸上渐渐浮现笑容,带有鄙夷:“仙界,又不是他说了算,而且,他在仙界中,也没有你这样特殊身份。”
是在用事实,在用道理,让离恨舒看清那傻傻的天真、无邪。
离恨舒懵住,过往从未想过。
能将小少爷从魔界救走……
若非仗着血衣侯女儿这个身份,恐怕当时连忘川河都没有走出去,就被抓住,或者杀死了吧?
“所以,他不会救你。”血衣侯总结。
“可他会尽力,拼尽全力。”离恨舒咽了一口神水,又像是在渴望,小少爷会这么做。
“这个世界上,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就像你刚刚所说的,他会拼尽全力救你,但终究结果,是救不了你。”血衣侯字字清晰,句句严厉。
离恨舒亦如从万丈高空,跌落到深渊,不再自信:“可我还是愿意试一试。”
“你这样,早晚会把你给害死。”血衣侯震怒。
离恨舒微微行了个礼,惶恐的心,不再惶恐,倒是身子,越来越冰凉:“谢谢您,给我讲这些。”
血衣侯粗眉舒展:“你是我女儿,我怎会不为你着想呢?”
“你这次,没有抓他。”离恨舒眸光一直是低垂,低到双膝上。
白色的裙子,因刚刚紧张中,被手抓住了褶皱。
尽管现在已冷静下来,手,已经松开,但受过伤害的裙子,伤口凝结成的疤痕,依旧在。
心中知晓。血衣侯要是真抓了小少爷,就不会对自己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