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依靠着走廊的墙壁紧闭着双眼，而羽的意识则屹立在自己精神世界的海面之上。看着面前没有尽头的平静海面，羽就这样孤独一人站在海面之上凝望着远方的景色，哪怕这样的景色他已经看了不知多久。

这个世界之中，不管什么东西都从未改变过。不管是头顶蔚蓝的天空还是脚底幽深但宁静的海面，这里的一切好像从未变过，但事实只有身为这世界的主人的羽知道。

羽缓缓转过身，同时一块表面为金色并纹有复杂条纹的圆盘缓缓从海面之下浮出水面，圆盘悬浮在羽的身前，圆盘感受到羽就在自己的身前后缓缓展开了两边的双翼。随着至善之惩完全展开两边的双翼，羽缓缓伸出手放在了圆盘的表面之上。

随着羽的手接触到圆盘，金色的光流从羽的身体之中涌出不断的环绕着羽的周身最后顺着羽的手臂涌入而来至善之惩圆盘之中，随着光芒涌入圆盘，圆盘两边的双翼从原本的白色化为了金色。

随着金色的光流不断涌入至善之惩圆盘之中，以至善之惩圆盘为中心金色的条纹不断向着整个世界蔓延而去，最后直至整个时间变为金色。而羽则依然平淡的看着面前金色的世界，就在此时外界传来的声音传入了羽的耳朵之中。

羽睁开紧闭的双眼看向走廊的尽头，美琴和冥土追魂火急火燎的向着羽这边赶了过来，而恢复的差不多的羽也站起了身。美琴看着羽断掉的右臂不由的陷入了沉默，而冥土追魂则只是淡淡的看了看而已。

毕竟断臂什么的对于这位妙手回春的神医来说算不上什么，再说了以他对羽的了解，一条断臂而已，没什么好惊讶的。事实也的确如此，羽注意到美琴一直盯着自己的断臂之后召唤出崇仁之爱，原本巨大的崇仁之爱在羽的手中逐渐化为了一个臂环大小的半圆环。

“咔”

“以崇高至仁之爱治愈此身”

羽将臂环大小的崇仁之爱装在右臂还剩下的部位之上，随着崇仁之爱上的蓝色宝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仅在瞬间羽的手臂便恢复了原状。这种程度对于崇仁之爱还算不上什么，其实只要一直将崇仁之爱以便携式的状态待在身上的话这种程度的治疗差不多只是被动技能而已。

“......”

“抱歉了，美琴，让你担心了”

“我就当做是白操心算了”

明明上一秒自己还在为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断掉了手臂羞愧，下一秒羽就自己长了回来，感觉担心这个词好像根本不适合他。虽然美琴是这么想但她可没忘记之前羽为了就自己而手的上，而且他所说的那番话...

想到这里的美琴不由的老脸一红，这确实不能怪美琴，毕竟羽的那番话不管是哪位女生听了都多多少少看出了话中话。不过身为当事人的羽则没有理会美琴的害羞，他和一旁的冥土追魂讨论了一下第二十三学区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自己可是亲手吧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学区炸的干干净净，不过并没有人员伤亡和什么实质性导致出现混乱的问题，毕竟那里最重要的树形图设计者早就炸了。当然了，就算是到时候有人追究起来对羽来说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美琴，能和我过来一下吗”

说完羽变向着走廊的一头走去，虽然羽的话带有询问的意思但很明显并没有美琴拒绝的机会，美琴也只有跟着羽的步伐离开了走廊。而冥土追魂看着羽带着美琴离开的那个方向，看起来羽也认为是时候告诉美琴了。

羽站在一扇紧闭着的铁门之前等着美琴来到自己的身旁，这扇门的后面便是羽一直以来收容的御坂妹妹们，羽之前也曾考虑过提前将这个给美琴看看但果然还是在这个时间告诉美琴比较好。另外就是羽还特地为美琴准备了一个比较特别的礼物。

美琴站在羽的身旁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而羽只是伸出手示意她亲手推开这扇门。随着美琴缓缓推开门，光芒从门后的房间之中缓缓透出，当美琴看到眼前的一幕的时候心中的感情十分复杂。

房间之中的是数百名御坂妹妹，这些御坂妹妹都是羽亲手一个一个救下的。这所房间之中的御坂妹妹们都在进行日常的休息，而由于羽的有意为止御坂妹妹并没有看到羽和美琴两人。不过接下来两人的谈话羽会一五一十的让每个御坂妹妹听到的。

“这些全部都是...”

“嗯，全部都是我亲手救下的御坂妹妹，比起这些孩子们，我更想问美琴你一个问题”

其实美琴对于御坂妹妹们的态度羽还是很清楚的，但羽待美琴来这里的目的是很明确的。美琴由于自身的内疚而将御坂妹妹们的死亡归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美琴才会去破坏研究设施来阻止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来保护御坂妹妹们。

“美琴，事到如今你还准备一个人去阻止这个计划吗？”

“会出现这项计划的原因是我，错的也是我，所以我必须亲手阻止这个计划才行...”

第二百二十三章 错误的意义

“是吗，为什么要说错的是你呢？”

美琴看向羽的同时和羽的视线形成了对视，回想起羽之前在自己脑海之中曾说过话的，看着羽蓝色的瞳孔。美琴知道羽并不是简简单单的问自己问题，美琴陷入了犹豫和迷茫之中，不过她还是回答了羽的问题。

“所有的原因都是我将自己的DNA序列交给了那些不轨之徒，正因为我所犯下的错误才导致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实施，所以那些孩子们才会被当做工具被...”

“那么在知道这一切之后难道你会将自己的DNA序列交出去吗？这个问题的答案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当初的你只是单纯的想拯救那些患有不可逆症状的人们，而那些家伙却利用了你心中的善意，难道想帮助他人的这份最为简单的心意也是一种错误吗？”

“但事实就是这样啊！因为我的错误才导致了那些孩子们的诞生，之后才会出现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所以那些孩子们只能被当做消耗品一样被杀害。杀死她们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我”

“那么这样的话我之前也已经和你说过了，既然这样身为有能力阻止这个计划的人，一开始没有阻止这个计划的开展便是我的错误了。再说了无论是谁都有着犯错的时候！如果现在有人需要你的DNA序列去救助其他人的生命，我问你会不会同意？！”

这一句话羽几乎是呵斥的语气说出来的，最后甚至直接吼了出来。羽也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了，但美琴的行为在羽的眼中却是无法认同的，由于自己的善意而犯下错误伤害了他人，这种事情对于羽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但羽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帮助他人是错误的，确实，如果羽遇到这种事情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承认这是自己的错误，但比起因为错误而怪罪自己还不如就到此为止好好想想怎样去弥补自己的错误。比起他人是怎样看待自己，羽更加重视的是自己的心中是否感到悲伤。

“另外还有一项最为重要的一点”

羽离开了房间，接下来的最为重要的这句话不应该由于来说，都说解铃人还需系铃人。既然美琴是因为御坂妹妹们而感到愧疚，那么就由御坂妹妹们亲自表达她们心中最想传达到美琴的话。

羽来到房间外的走廊上不由的呼出一口气，随后便看向自己身旁站着的两人。那是被羽邀请来协助自己的木山春生和布束砥信，三人对视一会不由的相视一笑。经由三人的努力对御坂网络的升级和修改，现在的御坂妹妹们已经拥有了普通人的情感，甚至由于羽的至善之惩缘故这些原本应该死去的孩子们可以毫无顾虑的活在这个世界之上了。

“......”

就在羽走后美琴失落的来到一旁的墙壁边，缓缓靠着墙壁坐在地上，然后将头埋进墙壁之中。独自一人强撑着走到现在的美琴就这样一个人坐在地上，而羽就在门外静静的看着美琴一个人。

看着那样的美琴与不由的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这一切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太过沉重了，但那又能怎样，有些事情是必须由自己去做的。不管是此时的美琴还是过去的羽，这点都太过相似了，既然这样身为过来人的羽才想为美琴做得更多。

虽然很可惜，但美琴此时需要的人既不是黑子她们，也不是羽，而是此时站在美琴身边的她们。

“姐姐大人”

一声轻呼将美琴拉回现实之中，美琴认出声音的主人之后猛地抬起头，几乎同时一具温暖的身躯猛地扑进美琴的怀中并紧紧的抱住了美琴。美琴先是愣了一会，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边已经被御坂妹妹们围的水泄不通。

“真的很对不起...因为我的错导致你们...”

看着怀中和周围的御坂妹妹，美琴的眼角不由的湿润了起来。

“没关系的哦，姐姐大人。确实我们被创造出来的意思便是被杀死，但是这都不是姐姐大人的错啊，相反，正因为姐姐大人我们才能看到如此美丽的世界，然后我们更庆幸可以像这样见到我们最爱的姐姐大人”

面前的御坂妹妹缓缓为美琴擦去眼角的泪水，这时美琴才看到了御坂妹妹脸上的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感谢的笑容，美琴抬起头看着围在周围的御坂妹妹们。她们的脸上同样挂着感谢的微笑，眼角不再湿润，反而美琴的嘴角不由的扬起了开心的笑容。

“谢谢你们...真的很谢谢你们...”

随着美琴缓缓站起身来，御坂妹妹们一拥而上将美琴围在了中心。而在门外的羽则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随着羽缓缓伸出手，周围的世界化为一片金色，而在羽的视角之中金色的光芒不断环绕着御坂妹妹们和美琴。

这些光芒不是羽的至善之惩权能，而是最为单纯的名为幸福的情感。随着羽的控制，金色的光芒分别涌入了御坂妹妹们和美琴的体内，至善之惩是善意的凝聚，对于羽来说人们的情感太过清楚也太过脆弱。

不管结果如何羽都想拼上自己的性命去守护那微弱的光芒。

羽转过身准备离开这里，眼中金色的世界在转眼之间消散不见，留存着的只有看不见尽头的血海还有尸体。羽转过身看向不远处血泊之中的一具名为‘天凌羽’的尸体，那句尸体便是过去的自己，收回目光之后羽淡淡的消失在了这片血海之上。

羽和美琴经历的事情相似，但结果却是不同的。美琴在他人的帮助之中向着光明的明天前进，而过去的羽只是孤独的死去了而已，没有任何人知道那个天凌羽已经死了，唯独还站在这里的羽。但这或许只不过是一个人的遐想而已。

此时的迎梦阁之中，霖曙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而控制室之中根本没有鸿的身影。原本以霖曙的效果不至于看着天花板发呆，不过这一次的事件确实让霖曙清楚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对任何人和事物持有的那份善意，这是羽的优点的同时也成为了羽的弱点。说句比较不负责任的话，如果当时羽不去理会被荣神控制的美琴的话结果肯定是羽的胜利，而最后却是险胜了下来。这一切最后需要由谁来承担呢，只有羽一个人。

身为当事人的羽自然是比谁都懂得这个道理，但不论经历了怎样的教训之后羽好像依然没有一丝的变化，从一开始羽开始这趟旅行之时到现在就好像羽从未变过。不过也确实呢，羽这个人在某些地方已经不能用固执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