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一直紧绷的他，此刻毫不犹豫的掏出了怀中的手枪，而对方也在同一时间拉开了白布。

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三人全部都看到了画，左正的计划成功了。

意志鉴定：

王瀚哲：D100=8834，失败。

丰泽春：D100=140，大成功。

墨幽：D100=6030，失败。

意志鉴定失败的王瀚哲和墨幽，在看到画的瞬间，就像是被旋涡吸引住了一般。它是如此的奇异，但相比艺术带来的精神愉悦，更多的则是恐惧。

在灵魂深处，理智正不断叫嚣着对抗这引起疯狂和痴迷的外来情绪。

两人同时用变了调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不要看它！这画！！烧掉！——”并不受控制地努力想要挖出自己的眼睛，两人已经分不清头部的痛感是来源于自己的手狠抓着的眼睛，还是来源于神经剧烈的抽搐。

意志鉴定大成功的丰泽春，虽然同样被这绝妙的画所捕获，但内心并没有被恐惧所席卷。相反，他选择了去接受恐惧，去了解恐惧。

他知道自己在的害怕是什么，但向祂这样的东西并不在少数，更多是不可名状的存在，它们对人类的态度就像是人类对待蚂蚁的态度一样。

此时此刻，在这个剧本中，在这个画廊里，在这幅画面前，那未知的，神秘的，强大的，不可名状的存在，向自己伸出了手，指出了一条道路。

如果踏上道路，从此以后自己将获得这个世界隐藏起来的奥秘，不必在为了生存而终日提心吊胆。

在如此多的诱惑下，他踏上了寻求真理的道路。

在看到丰泽春这幅状态后，白左脸上漏出了笑容，他高兴道：“欢迎加入，我们必将乘上新时代的船，让旧时代在风暴中毁灭！”

丰泽春没有说话，他一边静静的感受着画中带给自己的奥妙，一边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白左。

“啪”的一声闷响，白左带着画倒了下去。

他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满脸都是迷茫与错愕，完全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

明明看到他投出了大成功，大家不应该都成为伙伴了吗？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开枪？

其实答案很简单，虽然两人都成为了赫卡忒之神的信徒，但这并不妨碍丰泽春选择杀死他，两者毫无冲突。

获得了大量知识，但只了解到很小一部分的他，此刻看到了白左的灵魂。死后的他并没有进入到画中，也没有被KP给带走，这只能说明他还有一张身份卡。

感受着这股知识带给自己的力量，丰泽春选择了转身离开，离开这七橡树镇。

他没有像其他邪教徒一样选择扩大自己势力，因为他知道这能带给神的收获很小，神要的是有用的人，是能够让祂降临后征战四方的人。

自己之前的两名同伴，就是很不错的人选，可惜他们没能受到神的指引。

而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跟随神的指引，找到隐藏在让·雷万家中的法术仪器，然后去筹备神的降临仪式。

可是刚走了两步的他便停了下来，虽然San值一下子下降了十点，但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只不过是枷锁而已，迟早要打破的。

没错，KP骗了所有人，San值归零并不是陷入疯狂，那只不过是个谎言，只要循序渐近的降低San值，在达到一个临界值后，San值便将恢复！

很多人都是因为一下子失去了太多的San值，又没有正确的引导才导致的疯狂！

自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自己没有向那些人一样发疯，甚至此刻的自己要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所以他注意到了，这个画廊中，发出刺耳尖叫声的，只有刚才那个家仆。

他缓缓转过身躯，看到自己之前的两个同伴，一个站起身来依旧抓着自己的脸，但却露着诡异的笑容，一个坐在地上低着脑袋，目光阴沉的可怕。

这不是疯狂的一种表现，丰泽春很确定一点。他们现在的情况，倒是和自己有着几分相似。

“你们好像被关了很久。”丰泽春一边说着，一边开枪解决掉了旁边那个吵闹的家伙。

“是啊，上一次出来玩的时候，还是在间鬼屋里。”状态有些不对劲的王瀚哲，放下了双手，一边哼着诡异的小调，一边向外走去。

丰泽春来了兴趣，他感觉两人应该是处在那种半疯半理智的状况，或许自己可以努把力，将他们给拉过来。

“你这么开心是要去哪里？”

王瀚哲转过身来，脸上被手撕烂的伤口，因为他那夸张而让人感到害怕的笑容，不断撕裂又快速的愈合着，鲜血就像是止不住的眼泪一样不断的掉落。

“当然是做些好玩的事，平常的那个我实在是太咸鱼了，也只配当个坐骑。”

听到这话，丰泽春明白了，眼前这人是有着精神分裂。

“对了，你只王和坐骑有什么区别吗？”

王瀚哲突然向前走了一步，眼中满是疯狂的说道。

“如果有两个外表和能力一模一样的人，其中一个将成为主导，而另一个只能成为辅助的坐骑，你知道他们的区别在哪吗？”

丰泽春原以为，一个精神分裂者说的话都是前言不搭后语，十分混乱的，但没想到对方居然能说出这么一个富有哲理的问题，他不由的思考了起来。

“本能？”他有些不确定的回道。

王瀚哲闻言，笑的更开心了，他来到丰泽春的身前，抓着他的手，有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没错，就是本能，一个只想过着平静的生活，就像是动物一样被圈养在围栏之中，最终只会化为一粒灰尘。而另一个，想要过上帝王般的生活，他要让所有人臣服在自己的脚底下，不论是猪羊牛狗，还是蝙蝠人类蜥蜴，亦或是深海中地底中太空中的未知存在，都要！臣服在！他的脚底下！！！”

王瀚哲越说越是激动，越说声音越大。

丰泽春被吓了一跳，这是多么狂妄无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