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珏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摇摇头，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底是谁能够救你？”温若声音提高了几度，望着聿珏，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你快说啊！”

要是知道那个能救他的人，她无论如何也会出一份力的。

聿珏墨黑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像一望无际被封住的永寂夜色。

温若突然就觉得喉咙有些发堵，让人难受得慌。

他不肯说，那只能说明这个人或许已经不存在，或许那个人是他的死敌，完全没可能搭救他。

叹了口气，温若抬手缓缓抚上他的眼睛，“除了你说的那个人，还有没有别的方式能够救你？”

在这一点上，温若的心意执着，不管多困难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她只希望他活着。

女孩儿温暖的手掌盖住眼睛，聿珏轻轻眨眼，睫毛扫过她的手掌心，心里忽然有种被羽毛撩了下的错觉。

“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的。”聿珏唇瓣轻启，声音轻轻柔柔的。

温若收回手，没再继续追问，他都这么说了，自然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那现在可以说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了吧？什么样的基因突变会导致你现在这种状态？”温若干脆踢掉鞋子，盘腿坐在聿珏旁边。

反正在他面前，她也没少做这种事，形象什么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聿珏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好歹我也是病人，我一醒来你就东问西问的。”

“一醒来？你只是在我进来的时候睁开眼睛了而已！”温若毫不留情地拆穿！

“你这丫头。”想装一装虚弱地聿珏从床上坐起来，自己拿了靠垫垫在身后，“你早就知道我没事了？”

温若挑挑眉，“一开始是没察觉，毕竟十足十的关心你嘛，不过刚刚一想，之前被忽略的细节就清晰了，比如，慕壹在你病入膏肓站在门外，慕贰脸上没有焦急，明显说不过去嘛……”

温若顿住，狠狠拍了下聿珏大腿，瞪他，“别跟我转移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聿珏发出低低地笑声，顺手逮着她要伸回去的手，捏在自己手心把玩着。

温若任由他这番动作，只拿“我等着你回答”的不善表情瞅他。

“好了好了，既然你这么关心我，我自然得好好满足你是不是。”聿珏握着手放在唇边轻轻啄了一下。

“我的身体变成这样，是药物导致的。眼睛也只是最表相的变化，还有很多东西也跟寻常人不一样，比如我的视觉听觉嗅觉，是普通人最大范围的……至少一千倍……”

温若一惊，脱口而出，“那不是狗鼻子么！”

话说完才赶紧捂住嘴巴。

聿珏却没有她预料的反应，相反，只是平静地笑了下，“确实。”

两个字，似乎重若千钧，从聿珏口里说出来，竟然有种蒙上悲凉的感觉，不知为何，温若心头又是一跳，“为什么这么说？”

她总觉得，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似乎会超出她能想象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