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光将笔放下，似笑非笑地盯着惨兮兮的小个子男人，“饶了你？可以啊，告诉我是谁指使的你。”

小个子男人几乎要哭了，断断续续的说：“没人……是我，是我自己要这样做的，对，我只是想捉弄下乔小姐，没想过害她的！”

时如光几乎咬牙切齿的道：“捉弄？”当他是傻子吗？

时如光暗中握紧拳头，上一个敢当面愚弄他的人，现在坟头草已经两米高了。

小个子男人红着脸，一口气上不来，但就是抵死不供出是谁指使的。

很显然，小个子男人还不知道自己正在钢丝上蹦迪，

费擎神色难看，愤怒道：“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叫做故意杀人？！”

时如光眼神犀利地扫向小个子男人，语调中的警告意味明显。

“既然不想说，你就去警察局里住着，这个谋杀未遂的罪名，也够你在牢里待个两三年了！”

顿了顿，他又恶狠狠的道：“至于幕后人，只要查找银行卡来往记录，自然就一清二楚。”

实际上，就算小个子男人不坦白，时如光也能查得到。

原本，时如光是冲着幕后黑手去，不会和一个从犯计较太多。

但现在嘛，呵呵。

小个子男人现在才明白时如光的可怕之处，早知道时总眼光这么毒辣，他干嘛要抵死挣扎呢？坦白从宽他不香吗？

想通之后，小个子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宋碧华的经纪人给供了出来。

时如光敲了敲桌子，只是供出来一个经纪人有什么用。

到时候宋碧华抵死不认，再放出来一条轻飘飘的“经纪人肖翔私人恩怨与宋碧华无关，现已开除”之类的声明，将经纪人推出来当替罪羊……

这种事，屡见不鲜了。

时如光舔了舔后牙槽，引导性地问：“所以，是宋小姐的经纪人还是她本人的意思呢？”

小个子男人被时如光盯猎物的眼神所震慑，吓得止不住冒汗，索性什么都供出来了，甚至为了表示诚心，主动提供证据。

“我，我有宋碧华的转账信息！那笔钱，我查过，可不是经纪人开户的账号！”

虽然小个子男人性格怂，但好歹心眼多。

他怕宋碧华事后不认账，早就将证据准备好了，倒是没想到，这些证据最后方便了时如光。

时如光看了眼转账记录，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世界的残酷规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不是巨额吸引，这小个子男人也不敢做这种冒险甚至违法的事情。

“时总，您能不能放过我一次，宋小姐那边让我把乔小姐弄残废，可我……我不忍心，都是往轻伤方面去操作的……”

小个子男人底气不足地求饶，他也很难啊，既要让宋小姐满足，又要把握好尺度。

“行了，你只要记住，别把今天的事告诉宋碧华，否则后果自负！”

“相反，你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还可以再找她们要一笔跑路费，你以为呢？”

时如光嘴角向上咧开，语声带着阴郁和压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布置陷阱的猛兽，非常的不好惹。

事情都败露了，小个子男人不傻，他肯定是要溜的，但时如光这个话却叫贪得无厌的人再次起了贪念。

看小个子男人心事重重，面色几变地离开，费擎冷哼了声，“他如果真的去要跑路费，才会死得更快！”

“是死是活，全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时如光靠在沙发上，按了下手中的笔，一边听刚才的录音，一边对门外的助理道：“你都录好了吗？”

助理走到时如光身后的沙发，摸出了一个摄像机来，查看了下，比了个“OK”递给时如光，“嗯，画面捕捉完整，都在里面了。”

费擎也跟着看完了录像，眼里闪着恶意，“时总，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布？”

没想到，竟是《血色爱人》的女二号在害乔筱萱。

说起来挺讽刺，银屏上的姐妹情，照进现实后，就是这样破碎而残酷。

既然她打定主意要害人，想必早就想好了承担后果，费擎可半点不同情宋碧华。

时如光眼底划过一抹杀意，“先留着吧，等给筱萱看过之后再说，什么时候公布，全看她的意思。”

……

虞茵茵恢复得很好，修养了一个月后，就回归剧组了。

导演考虑到她的特殊情况，将女主角的很多镜头都改成了坐姿。

时如光不放心，前来探班。

他坐在虞茵茵休息的太阳伞下，看着虞茵茵和费擎在戏中亲密互动。

那两人成双成对的身影，几乎冒出粉红泡泡来。

时如光越看脸色就越扭曲。

别人也许不知道费擎的心思，但时如光和费擎一起审问过那个威亚工作人员，他是了解一些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费擎完全没必要为乔筱萱，做到那种程度……

小敏坐在时如光旁边，以为大经纪人在愤怒导演抓伤员拍戏。

小敏也生气，忍不住道：“筱萱姐就是个工作狂人，我是劝不动的，但导演他们怎么也跟着胡来呢，虽然筱萱姐没骨折，但医生说还要再养一个月呢，如果累坏筱萱姐的身体，他们赔得起吗？”

时如光薄唇抿紧。

他当然担心虞茵茵的身体，但更担心她这么早回剧组……是不是为了费擎？

虞茵茵这一天很忙，晚上九点才回到剧组预订的酒店。

小敏推着轮椅上的虞茵茵进了房间，时如光也跟着进去。

“我们能一边吃东西，一边谈吗？”

虞茵茵猜到时如光可能有工作计划跟她说，但她晚上没吃饭，胃里空荡荡的很难受。

时如光点头。

虞茵茵住的是个套房，里面是卧室，外面有客厅。

小敏熟练地从冰箱取出果盘、酸奶、蔬菜沙拉等，然后摆在饭桌上，接着按照程序拉上窗帘，再检查房间里没有什么录像、录音设备。

虞茵茵热情地招呼时如光吃水果。

可时如光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向她，似乎心情不太好。

虞茵茵被甩了冷脸，也不生气，反正这个男人是她命定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