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离开不是指返回型月世界，而是指离开上条恭介的身体，去获得不依靠肉-体也能自由活动的力量。

按目前来看，他是不可能这个世界获得命运碎片的，也不能做出危害世界的事，那他能得到的强化就极其有限。

但有一样强化是不会受到这些限制的，那就是和qb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啊不，少年。

毕竟他已经证明了拥有灵能的灵魂宝石不会堕落成魔女，或者说变成魔女也可以保留自己的意志，所以在其他人避之不及的契约反而是卫宫士郎唯一的强化机会。

而且卫宫士郎一点也不慌，灵能的『性』质决定了他不会在成为魔法少年后他就失去灵能，所以压根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唯一有些不舍的就是上条恭介这个小子，养只猫这么长时间都有感情了，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毕竟这小子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战士，说是他的半个徒弟都没问题。

卫宫士郎苦笑，感情这种东西没什么道理，该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知不觉就和这小子结下了不解之缘。

“qb，你在吧？”

白得耀眼的qb从卫生间漆黑的角落钻出，这个家伙一直在监视卫宫士郎。

“阿拉，在的哦。异世界的来客找我有什么事吗？”

该说不愧是qb吗，这么快就发现了。

“你怎么知道的？”

卫宫士郎不怕qb撒谎，qb只会隐藏真相但不会撒谎。

因为所谓欺骗是源自于语言的艺术，而语言这种模糊不清的低级交流方式qb们根本瞧不上，它们全部连接在种族意识上，所要表达的内容可以完美的被理解，所以也没有欺骗的必要『性』。

它们面对一切都完美的从客观分析，从利益出发，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感情。感情在上升到整个种群的层次时已经毫无意义，所以感情在它们看来是罕见的精神疾病。

这种种族不会犯大错，就像精密的机械，一切从族群出发。人类视为珍宝的感情它们无法理解，但也被它们视为珍宝，作为珍贵的能源。

“我们对你的资质进行了观测，你的资质很奇怪。刚刚开始接近于无，随着你的行动不断增加，现在已经是一个庞大的数值了，在理论上这是不可能的。”

卫宫士郎了然，qb所谓的资质就是指人类所缠绕的因果，类似于命运碎片。他刚来这个世界哪来的因果，随着他对剧情的干涉，缠绕的因果才逐渐增加，资质也水涨船高。

“就靠这个你们就确定了我是异世界来客？”

“这个是最主要的因素，还有一些其他的证据。比如你所说的玉藻之庭，指的应该是霓虹神话里的玉藻前以及她的本体天照大神。但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成为玉藻前的是一个魔法少女，魔女化后成为八岐大蛇，被她的妹妹杀死。所以你说的应该是假的，但根据分析，你说的又是真话。”

不顾卫宫士郎“我擦，原来神话还可以这么解释”的表情，qb慢悠悠的说：

“这就很矛盾了，可如果你说的是异世界的地球上发生的事就都可以解释了。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你们人类不也是说过了吗？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答案再怎么离奇也是正确答案。”

听到qb的话卫宫士郎哈哈大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夸张的动作使得qb好奇的歪了歪脑袋，这大概是qb唯一会『露』出的情感。一个不会好奇的文明也失去了进化的可能『性』，那些至关重要的基础科学一开始谁都不知道有什么用，大部分科学家都是在用爱发电。

“你在笑什么？”

“嗯？你竟然问我在笑什么？”，卫宫士郎擦去笑出的眼泪。

“对于你们来说，人类不过是生产能源的家畜，你们居然会阅读人类的文学，这和人类蹲在牛羊边上听它们的叫声有什么区别？你还问我笑什么。这真的是你吗？孵化者。你们不是一向没有感情的吗？”

没错，这就是qb最卑鄙的地方，这些真名为孵化者的外星人最让人不齿之处。它们在发现了人类这种全员富含感情的物种后，为了获取能源，开发出了将感情转化为能量的技术。

其中以人类从希望跌落到绝望的部分收益最大，加上人类少女时期的感情最不稳定，所以qb们选择对未成年的少女出手，最终出现的才会是魔法少女，而不是魔法少年、魔法大妈、魔法兽耳娘什么的。

好像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要在意……

也就是说，只要满足灵魂健全和因果量达标就可以与qb签订契约，并不一定要求是女『性』。事实上大部分的人类都满足这个条件，毕竟谁没点背景呢？

“呀嘞呀嘞，真是不可思议，明明是异世界的来客，却对我们这么了解，你们的技术已经到达“异世界观测”这个程度了吗？”

“没有人告诉你，你们很不会套话吗？”

卫宫士郎直接避开了这个问题，关于异世界的消息他一丝一毫也不会告诉qb。

第36章 我要成为魔法少年！！！

“真是谨慎，不过存在既能观测，观测既能掌控。就算你不说迟早我们也会掌握这门技术。”

卫宫士郎对qb的理论不屑一顾，且不说他还有半个多月就要离开，qb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光qb和灵魂之书的技术差距就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从qb无法干涉鹿目圆许下的愿望就可以看出来，qb只是能单纯的作为一个中介，负责帮人类和不知名的存在牵头，它们只能收获能源作为中介费，至于人类许下什么愿望，不知名的存在选择如何达成，它们都是没有办法干涉的。

和灵魂之书那种“只要你命运碎片和灵魂点数管够，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搓出来”的大佬做派相比，两者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就像刚刚学会使用火的原始人和在质能方程上有一定建树的现代人一样大。

假如一部手机回到远古，被原始人捡到，原始人八成会把手机这种闪闪发亮的东西拿回去做装饰品乃至作为神器崇拜，但绝对不是去搞清楚它的原理。

所以qb说的理论还要在前面加一个“在不限定时间的条件下”。

同理可得，在没有相应基础知识的条件下，能观测到又有什么用？太阳从人类文明出现前就挂在天上被人类文明观察了五千年，到现在也没见人类搓出戴森球把太阳当电池。

即使是魔法少女小圆这个比较先进的世界，也依然没有攻克冷式核聚变的技术难关。

qb到现在连灵魂之书的存在都没有发现，它们到底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能掌握世界间的穿越技术？

梁静茹给的么？

“然后去异世界推销魔法少女吗？

“不，直接掠夺资源会更快。”

面对卫宫士郎的问题，qb给出的答案十分靠谱，推销哪有掠夺快，异世界又不是它们的世界，就算因为它们的行为造成另一个世界的物质大量缺乏，乃至最后彻底毁灭，它们只要在毁灭前把有价值的东西都带走就好。

“如果你们真的怎么做，我们将会是敌人。”

卫宫士郎眯起眼，qb如果发起对其他世界的掠夺，自己作为灵魂之书的持有者一定会对其进行阻止。

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那都是自己的责任。

qb摇摇尾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入，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还是之前的问题比较重要。

“没有实现的未来没有意义，今晚你找我干什么呢？没有事情你是不会想和我们扯上关系的吧？”

“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我要成为魔法少年，qb，和我签订契约吧！”

面对卫宫士郎的要求，qb没有立刻答应，它眯起红『色』的小眼睛，试图从卫宫士郎那里掏出些什么东西。

“那么我能得到什么利益？”

“能近距离观察异世界的灵魂，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卫宫士郎丝毫不上当，一脚把皮球踩爆，连踢都不踢。

“那么，许下你的愿望吧！”

卫宫士郎裂开嘴，他等这一刻好久了，这是他得出这个世界少数能强自身的途径。

“qb，我的愿望是拥有可以『操』纵灵魂程度的能力！”

qb不懂什么是东方梗，只是奇怪于这种宽泛的要求，『操』控灵魂程度的要求太广了——

基础的就有记忆『操』控、意志支配、幻术等等，中等的有灵子『操』控，乃至最高级的灵魂物质化。

以卫宫士郎所拥有的因果不足以完全掌握这些，最大的可能是每种能力都会，但都不精通，灵魂物质化这种等级的甚至连皮『毛』都『摸』不到。

但这一切都和qb没什么关系，它反而对卫宫士郎的灵魂宝石能产生多少能量比较关心，它的耳朵拉长，如手一般的耳朵从上条恭介的身体里掏出了什么东西，苍蓝『色』的灵魂奋力挣扎，发出痛苦的咆哮。

卫宫士郎感觉自己被恐怖的力量击穿，打碎，压缩。碎裂的痛苦贯穿全身，但随之而来的是庞大的力量在体内奔流，恐怖的热量仿佛要将他融化。

低级灵能矩阵、低级思维矩阵、时空断裂、灵魂空间和种种技能都被拆分打散，彻底融入灵魂宝石，阿瓦隆被灵魂之书隐藏，未成形的灵魂宝石在吞噬后发出天狼星般耀眼的蓝光，照亮整片上条家的宅址。

“这是何等庞大的灵魂体积！简直是不可思议！这就是异世界的灵魂吗？”

qb的眼里第一次流『露』出惊讶，它无暇顾及上条家被强光惊醒的人们。

因为现在它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它被牢牢黏在卫宫士郎的灵魂宝石上，有什么东西贪婪地盯上了它和它背后的群体意识。

那是孵化者的命脉，正是因为qb的每一个个体的灵魂都和种群意识相连，当载体被破坏的时候，就可以转移到附近的完好载体里，继续传-销大业。

所以它才能无视晓美焰的追杀，仅仅破坏身体对它们而言只是比较麻烦而已。

“灵魂转移失败！已经确定无法逃脱，启动紧急预案：

封闭灵魂连接，销毁个体资料，失败！上传紧急备份资料，完成。

警告！警告！不要再试图和代号为‘卫宫士郎’的个体接触！

应立即歼灭！！”

qb的警告飞速沿着灵魂网络传播，突然所有的qb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痛苦，整个孵化者的灵魂网络被咬了一口，留下一个空洞。虽然微不足道，但无比刺眼。

“资料接受完毕，敌对目标数据获得。根据高等文明对低级文明保护条例第214条，吾等不得进军地球，直接攻击敌对个体，建议命令魔法少女进行歼灭。……滋滋滋滋……未知干扰……滋滋……反抗失败，命令重新下达——不惜一切代价击杀卫宫士郎，所有可作战单位开始准备，空间折跃预热，主战队预计四天后到达地球。”

命令顺着庞大的灵魂网络传递，瞬间跨过数以万计的光年来到地球。无数的qb同时抬头，接收到了来自宇宙彼端母星的命令。

不久之后所有的魔法少女都接到了追杀唯一一个男『性』魔法少女的任务。

在qb们忙着下追杀令的时候，卫宫士郎则感觉脑子快要炸了，虽然他吞掉的部分和整个qb灵魂网络里微不足道，但和他比起来还是太大了。

差距大到简直是郑吒和楚轩之间智商差距。

嗯？没看过无限恐怖？

那换个说法，草履虫和人类之间的智商差距。

虽然卫宫士郎获得了大部分有关制造魔法少女和其他关于灵魂网络之类的高价值的知识，但更多的是类似日志资料的垃圾信息。

刚刚诞生的灵魂宝石被大量无用信息撑裂，但又在阿瓦隆的治愈下转瞬弥合。

前两天卫宫士郎施加在上条恭介身上的痛苦转眼又被他自己体会，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灵魂之书，你就没有什么办法吗！啊啊啊！我要炸掉了！”

“哦吼吼！笨蛋主人终于不行了吗！拟态心像世界展开！开始扣除灵魂点数。”

绿光下沸腾的资讯被快速梳理，所有的一切都被扔进万能的灵魂之釜，包括qb没有消化完的灵魂。

所有的灵魂被熬炼一体，再快速膨胀。如同魔女结界的心像世界被构成，宛若神灵抛出『色』字，创造世界。

就是消耗的灵魂点数有点，大概，比较大……

像被千刀万剐的卫宫士郎感到痛苦逐渐退去，仿佛回到童年，母亲轻拍脊背，不必为一切烦恼。

到极限卫宫士郎直接晕了过去，只是他看见消耗的灵魂点数大概会心疼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