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魏向阳的声音颤抖，加快步伐，小跑到尸体旁边。

果然是他的小舅子！心里最后的侥幸都在看清楚韩冲林的脸后消失。

“到底怎么回事？”魏向阳怒吼道，愤恨的目光落到老马和郭鸣身上。“是你们杀了林子？”

老马和郭鸣顿时只感觉血液逆流，浑身发冷。

“不是我！”郭鸣下意识地摇头挥手，老马紧随其后，附和道。

无论在那个年代，都有杀人偿命的说法。华国没有废除死刑，他们是公职人员，知法犯法，后果比普通人严重的多！他们还没活够，有大好的青春年华，怎么能甘心承认自己杀人呢？

“林子在警局办公室被枪打死！”魏向阳看向郭鸣老马的腰间，目光一凝。“你们的作案工具都还没有收好，还敢狡辩吗？”

他几乎在嘶吼，魏向阳和妻子关系很好，因而对小舅子爱屋及乌，很是在意。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老马垂着头，气质灰败。郭鸣却不肯认命，他沉默良久，半晌，抬起头对魏向阳说：“队长，这件事替我掩盖过去！”

“你说什么？”自家小舅子被郭鸣打死，郭鸣居然还想让自己替他掩盖罪行？

魏向阳被郭鸣的话气得倒仰，当场就给了郭鸣一拳。

“队长，这件事替我掩盖过去！”郭鸣擦掉嘴角被打出的血迹，冷静地重复道。

“你还敢说！”魏向阳气疯了，又将拳头挥向郭鸣。

这一次，郭鸣却没有任打任骂，伸出手，将魏向阳的拳头拦下，直直地看着魏向阳。

“杀了我小舅子，你还想全身而退？痴心妄想！老子一定要让你付出血的代价！”魏向阳冲郭鸣说。

“队长，这么多年，我为你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郭鸣眼神阴冷，问道。

魏向阳愤怒的情绪一滞，瞬时有些底气不足。紧接着，便是恼羞成怒！

“什么是为老子，老子让你做了？你自己做下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事，还敢推到老子身上来？老子一直给你机会，没想到你死不悔改，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一个人民警察！”

“哈哈哈！”面对魏向阳的指责，郭鸣却笑了！“队长，你说你的说法，法院会相信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魏向阳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郭鸣竟然会用曾经的事，咬他一口。

“队长，要么你帮我把事情掩盖住，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么你不仁我不义，你送我上法庭，我在法庭上认罪，顺带着宣扬一下你的丰功伟绩！”

女人再漂亮，也不过是个消遣的玩意儿，哪里比得上自己？他是宠妻子，但那是建立在他一切安好的情况下的！

更别说小舅子，爱屋及乌是一回事，可韩冲林与他而言，终究是个外人。

与自己的得失相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队长，兄弟对你别无二话，你不能让兄弟寒心啊！”老马也站出来说。

“韩冲林是我小舅子，你们是我兄弟。弄成现在这样，你们让我怎么办？我怎么和我老婆交代？”魏向阳不满地说，显然开始松口了！

“对不起，队长，让你为难了！”郭鸣这个人，一向能屈能伸。见魏向阳态度软下，立刻递台阶给魏向阳下。

“算了，林子已经死了。我不能失去小舅子后，又失去兄弟！”魏向阳长长叹了口气。

警局在场其他人员脸色各异，“不愧”是队长，真够狠的！小舅子也能说舍弃就舍弃！平时魏向阳对韩冲林的关照宠溺，他们可是看在眼里的！

“队长，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哥！”郭鸣立刻表态。

魏向阳心里暗自点头，对郭鸣的反应还算满意。

说起来，平时郭鸣老马与韩冲林相处不错，他们为什么会杀了韩冲林呢？看尸体上的几个窟窿，好似有深仇大恨一样，魏向阳心生疑惑。

他喜欢将事情掌握在自己手里，心里有疑问，也不憋着。

“你们和林子产生什么矛盾，理智都没了？”

“没矛盾啊！”老马下意识地回答。

意识到魏向阳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后，脸色“唰”得一下子白了！

因杀人紧张恐惧而忽视的鬼怪，再一次充斥在脑海中。

“哈哈哈，真可怜呢，白死了！”

郭鸣听到声音，毛骨悚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之前威胁魏向阳的狠厉得意荡然无存！

“有鬼！”老马吼道。

魏向阳皱眉，他问老马为什么和韩冲林产生矛盾，老马这是什么回答？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我们没有杀林子，我们和他无冤无仇，还刚替他除了气，杀他干什么？”郭鸣状态稍微好一点，对魏向阳说：“你已经答应替我们掩盖下来，我们没有骗你的必要。是真的有鬼，我们射击的是鬼魂，而非林子！可不知道为什么，门被打开后，鬼魂消失，林子倒在地上！”

“老郭老马，你们不会是产生幻觉了吧？”魏向阳不太相信，他办案多年，是切切实实的唯物主义者。

“有两个人同时产生一样幻觉的吗？”郭鸣反问道。

魏向阳闻言，陷入沉思。

“他说是幻觉呢！”

魏向阳身体一僵，是谁在说话？声音很陌生，似乎并不是局子里的人！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些事，以前都好好的？”魏向阳焦急地问。他害怕再次听到他想避之不及的声音，只好赶紧找到源头。

“一定是刘皓琨，对，一定是他在捣鬼！自从他说了那些话后，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老马迫不及待地出声，语速很快。

他已经琢磨了好久，满心满眼都是这个答案！

“老马判断的很可能没错，我今天想教训教训他，也出现了诡异的情况！”郭鸣附和道。

“走，咱们去找他！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魏向阳一拍桌子，说道。

“啧，终于发现了！”审讯室内，刘皓琨说道。

他正前方不远处，空中浮现着郭鸣老马等人的一举一动。常备的符咒恰好有让他能看一出现场直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