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陈波四人原本的计划。

是要等到先找出人头气球的源头后，再通过每个人身上的厉鬼或是灵异道具，轮流尝试是否可以找出对应的杀人规律，再将其处理掉。

可是从队伍里最重要的战力之一姜小年被杀死之后，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掉了。

再加上现在谢薄若的失踪，无疑是给原本糟糕的情况雪上加霜，让人完全看不到完成委托的希望。

“我们还是先找到谢薄若吧，我刚才看了一下员工后台上的聊天群，他的头像还亮着，说明应该也还活着。”陈波止不住的吞吐着云雾，这不单单是在防止灵异袭击，也是在缓解自己的压力。

而听到员工后台还有这样的功能，章一杰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网页看了看，发现果然是这样，在只有四人的聊天群里面，三个头像还是亮着的。

可是当他看见那个腼腆女孩的头像时，声音里突然之间夹杂着些许的难过道：

“所以，姜小年她是真的死了……”

“看开一点，我一共执行过三次公司委托，没有哪一次是不死人的，甚至是有一次面对一只可怕的井底下的女鬼，我们差点还团灭了，活着就还有机会。”陈波也能理解他的难过，“吧唧吧唧”抽着那根好似永远不会燃烧完的烟，拍了拍章一杰的肩膀。

从蓝白社开放一系列以灵异事件为基础的公司委托之后，近乎是所有的实习员工，都选择了参与任务，借此来获得进入厉鬼仓库，驾驭厉鬼成为驭鬼者的资格。

其中不乏有团灭在公司委托里面的小队，也不乏有非常优秀的队伍，凭借着自身的智慧，零伤亡完成了公司委托，但这绝不是大多数。

而作为一位曾经完成过三次公司委托的三线调查员，陈波在所有的正式员工里面，还算是小有名气。

毕竟也是有代号的人，“鬼烟”在一众正式员工当中，属于是中等水平，可以看做是蓝白社的中流砥柱。

所以他此刻展现出来的沉着，切实的感染了开始灰心丧气的章一杰，再想起自己死在厉鬼手里的家人，他顿时再次鼓起了探索的欲望。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剧院走廊里的尽头，前方是一片零星的光点，看不清楚再深处有什么，但从一些桌椅投射出来的倒影可以猜出，那里大概是观众席。

“还没有回我……”陈波看了眼聊天群里自己艾特的谢薄若，没有任何动静，不由觉得他是遇到了危险。

他带着章一杰赶紧走入那片不远处的观众席，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他们除了进入情况未知的区域寻找，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然后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当陈波和章一杰先后进入了一区的观众席后，摆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大堆报废的玩偶。

这些玩偶身上都缝合着各种各样粗糙的针脚，像是一条条狰狞的蜈蚣盘踞在如同奶酪一般，长满了绒毛的面部，组合成可怕的眼睛和嘴巴。

“这些东西……每个座位上都有？”章一杰扫了一眼可以看清的周围，发现仅仅是肉眼可见的位置上，都摆满了这样的玩偶，而陈波比他考虑的更多，手指夹着烟，对着一只玩偶吐了一口烟雾。

原本飘渺的轻烟，顿时呈现出一道扭曲的身影张牙舞爪了起来。

好在，这些玩偶并不是灵异，因为如果是的话，陈波早会通过自身所驾驭的烟鬼，感应到一些东西才对。

而现在是一片空白，这也说明了这片看起来诡异非常的景象，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谢薄若！谢薄若！”

章一杰呼唤的声音在偌大的观众席下不断荡漾开来，陈波侧过身听了听，没有听见有人回应，当即让他不要再喊了，以免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突然间，他发现了一件东西。

为此，陈波快步走到某一个座位旁边，蹲下身捡起一只机械手表，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谢薄若身上带着的那只，难道说谢薄若已经被厉鬼杀害了？

而在这时，于他身后的章一杰手机震了震，然后看见了新的回复，顿时喜出望外道：

“陈哥，他回消息了！”

他连忙拿起手机，试图给陈波看一看，可正当章一杰马上要走到陈波身边时，口袋里却是笃然沉了一沉。

紧接着，章一杰立刻感受到自己脖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湿湿的，拿手一摸，举在面前用手机的光亮照明，居然看见了满手的血液。

同一时间，他的手臂像是触碰到了锋利的刀子，沿着那个肉眼很难看见的事物摸索过去，好像是一根线。

注意到章一杰此刻的样子有些不太对，陈波立即开口制止道：

“不要乱动！”

话音刚落，周围的环境里仿佛在这一瞬间多出了一些东西，而听到他的话，章一杰也是选择了相信陈波，刚打算前往的步伐，又收了回去，手掌插入口袋，摸出一张陈旧的扑克牌。

“有东西潜藏在这里，千万不要乱动，让我先看看情况再说。”陈波一边让章一杰保持冷静和静止的状态，一边从口中吐出一道怪诞的身影，仿佛刚刚有道人影从身体里钻了出来。

而此刻的陈波也顾不上自己越发惨白的面色，操控着烟雾一般没有实体的厉鬼，慢慢的，相对温和的摸索起周围的黑暗。

可烟鬼刚出现没多久，它的身体居然被切成了一块块不规则的形状，而且还难以再次聚合。

这种情况陈波还是第一次见，不过这也证实了，在他们周围看不见的世界里，确实潜藏着一种极其锋利的东西，连烟雾都可以切断。

“章一杰，你身上有什么工具可以试着扔出去吗？”陈波面对这种连烟鬼都受挫的局面，显然也没有办法，而不远处的章一杰想了想后，摇摇头，不过又举起了手里的扑克，回应道：“我可以试着用灵异道具，破坏身边的线。”

“好，那拜托你了。”

反正自己是派不上用场了，陈波也不介意让章一杰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