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手机阅读

荡宋

作者:贼大胆 | 分类:历史 | 字数:575.2万

第七百七十一章 福利制度

书名:荡宋 作者:贼大胆 字数:4001 更新时间:2024-11-23 20:22:48

梁川拿下了韩令坤早年御赐的宅邸,这座大院依昔可以看到当初的恢宏气派,里面的房间足有三十多间,各种堂厅一应俱全。

只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梁川自然没有当场带着一万五千贯钱,用担子挑都挑不完。他直接让老管事去顺风镖局去领钱,领完钱清点完毕,来日顺风镖局帮着直接送回河北。

韩令坤祖籍河北磁州武安县,历史上的他与石守信两人南征北战立下不世之功,远比夏雪说的儿女情长来得传奇万倍。

老管事将房子卖掉,还需配合梁川将房子过户交割,最头疼的是来日得想着怎么把钱送到河北。这一路响马贼寇多得跟米似的,就怕钱运不到,连老命也没了!

万万想不到,顺风镖局竟然是这个少年经营的,他早听过顺风镖局办事牢靠口碑万金,早有托他们押镖的想法,只是收费不知如何,梁川竟然主动提出免费帮他押运,这可乐坏了老管事。

老管事乐呵乐呵地帮梁川办好交割手续,一刻也不停马上就奔回了河北。

夏雪实在搞不懂梁川,这么大的宅子又破又旧,里面阴风阵阵,早没了往日的雄风,这样的屋子人住着又不舒服,有什么用?

看梁川的样子也不像缺屋子的啊!

“咱们还要再买两栋宅子!”梁川满意地道。

“还买啊?”夏雪更加不解。

“要买,还有没有这样的屋子?”梁川临走前又问了老管事,他在这当地呆的时间久,比较了解行情。

老管事得了梁川的好处,很是热情地给梁川指了两条路,顺着老丈的指引,梁川很快地就又买到了两栋宅子,三栋宅子离得不远,全在城西南角,规模宏大,所费的钱虽然不少,但是梁川觉得相当划算。

这三栋宅子都有些来头,屋主都是前朝的大官,里面的规模都相当大,能容纳的人相当多!

城南又相对僻静,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来打扰,完全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

找到了场地,梁川立即带着夏雪前往夏府寻找夏竦。

他原来想找开封府尹程琳来办这件事,后来想想这个天大的官声不如送给夏竦,这死胖子不仅贪财更是贪名,想要成全孙厚朴与夏雪的好事,自己就得拉近与夏竦的关系!

夏竦近日心情大好,贾朝昌虽然没有正式倒台,但是在赵官家眼中他跟死人已经没有任何区别,回老家是早晚的问题,就是自己能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他现在盘算的是怎么用最好的名义让陈姑娘正式进宫,将来如果陈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娃,那就是将来的储君,自己就有从龙之功。。

每天夏竦眼睛一睁开就要先把这白日梦给排练一遍,想到最后激动得他血压不停地升高,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时,夏竦又刚做完美梦,躺在太师椅上喘着粗气。

“老爷,梁川来了。”

“叫过来,我正寻他哩!”

夏竦也知梁川的鬼点子最多,自己思量了几日,愣是没有两全齐美的法子,无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梁川身上,偏偏又好些日子不见这厮!

梁川进门行了一个礼,后面跟着夏雪。

夏竦一看夏雪傻乎乎地跟在梁川屁股后,一脸地不痛快。

梁川是个什么货色他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子却实有两把刷子,把自己女儿忽悠得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夏大人。”

“嗯。”夏竦从鼻孔里出了一声,一点态度也没有,转而朝向夏雪,声音陡然升高道:“我说你天天跟着梁川到处瞎转什么 ?顾及一下自己的形象能成不?”

夏雪也是有脾气,怼道:“我又不是跟着他瞎胡闹,这

些天我帮您赚了多少钱您可知道?我们两人正在酝酿一件大事,老家伙你知道什么?”

夏竦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动着,他需要自己女儿来帮他赚钱?那不是打他的他砸他的招牌?

“你能做什么好事?”

夏雪哪里晓得梁川想做什么?

“梁川你快说出来你的打算,让我爹好好参详参详!”

梁川一脸黑线,让你爹给我参详?你太瞧得起我了吧?

夏竦也是一脸不爽,这小子这些天又在鼓捣什么?他不知道现在的重头戏是为官家找好机会把陈姑娘弄进宫吗?

“梁川在城西买了三栋大宅子!”见两人都不说话,夏雪开了腔。

三栋宅子?

夏竦有点好奇地问道:“你买宅子来住?还是给其他人住?”

自以为聪明的夏竦猜测这绝对与陈熙春脱不开关系,没想到梁川道:“夏大人想必也知晓小的与大小姐在汴河大街上开了一间药房。”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夏竦不咸不淡地应道:“说下去。”

“这药房经营不足半年,却赚得金山银山,小的有愧于这般抢掠百姓财货,思量再三之下决定做一些有益于老百姓的事,把取之于民的财物还之于民!”

夏竦问道:“怎么还之于民?”

梁川缓缓地道:“小的在城西买了三栋宅子,准备办居养院、安济坊还有漏泽园三处场所。”

夏竦以为梁川又想搞紫禁城之类的风月场所,又是带着自己的女儿,顿时大感不妙。

“这三处是做何用的?”

梁川道:“所谓居养院就是将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员还有寻常百姓家弃溺的女婴孤儿,残障无依的弱者归拢起来,给他们栖身的场所。所谓之生有所居老有所养之意,故名之居养院。”

这个想法夏雪也压根就没有想过,夏竦更是意外梁川会提出这样的想法,震惊得一时脑回路没反应过来。

但是凭他敏锐的嗅觉就知道,这背后一定是大有可为,这件事千百年来没有人施行过,虽然只是听梁川草草地讲一下,但是如果好好实行地话一定是一番千古美谈!

夏竦猛的一下椅子上直起身子,一脸地急不可奈,原来慵懒的神情一扫而空,挥挥手道:“雪儿你先回房休息,这事我与梁川好好参详参详。”

夏雪嘟着一张嘴满不情愿,脸歪向一旁气呼呼地道:“刚刚还想轰人家梁川家,当人家是颗草,现在知道人家做的是正经事,就把人家当成宝!”

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夏竦可以听得见,按照以前夏竦肯定又是暴跳如雷,现在梁川正有一个好点子给他,他如何会生气,想夸自己这个女儿还来不及!

夏竦清退左右,独留下梁川。

“你这是个什么想路,给我细细说来。”

梁川见四下无人,便也对夏竦不再那般客气,直起身子,好像两人的地位一般似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就像互相能看透似的,梁川应道:“夏大人现在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是民心。”

夏竦道:“果然眼光相当的独到,不错,吾现在可以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千金不愁万事无忧,不过这些年一心为了获得这些权力地位牺牲了太多的东西,世人皆骂我贪得无厌,实在是我一块心头大病!”

夏竦满脸都是不忿与无奈的神色,每每有升迁的机会,朝廷中的宵小之辈都会疯狂的写‘举报信’去说他的财产来源与收入问题,时不时搞得他头疼不已,要不是这些年他的军功实在太大,早让人一撸到底回家去养老去了。

而且他的目标远不止于停留在副相的位置上,他想要的是与武候伊尹这辈同在青史上留下芳名,而不是死

后背负饱受世人唾骂的恶名!

梁川道:“夏大人言重了,不过眼下的情况却如大人所言一点不虚,所谓众口铄金,百姓幽幽之口胜于防川,不能得到老百姓的民心,做得再多将来也只能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一语中的,深得夏竦之心!

“老夫这些年一直也在想这个问题,但是积重难返,老百姓的嘴如你所说,如同山洪海啸一般,岂是这般好封?”

梁川自然同意夏竦的意思,却也说道:“不过夏大人你也没看到一点,老百姓的嘴固然不好堵,却是最好收买的!”

“如何收买?”

“有钱的商人他们知道这个世道运行的规则,什么都被他们看透了,哪里那么好收买,而那些贫穷得没有立锥之地的苦寒大众,你只需要给他们一片瓦一碗稀粥,他们嘴里会念念叨叨地只会说你的好话了!”

夏竦有一股难以自制的激动地道:“所以这就是你说的办这几个什么福利院的的目的?”

这时,梁川突然没有了什么表情,他把夏竦的激动看在眼里,却不如夏竦有那么丰富的表情。

“我与大人的目的不一样,大人做成了这些项目,收获的是天下老百姓的民心,也能收获很多的政绩,官家更会对大人高看一眼。但是我不一样,我只是一个平头小老姓,我没有大人那么多想法与诉求。”

听到梁川这番话,夏竦的一张老脸就像被啪啪打过一般,只听梁川继续道。

“有一位伟人说过,历史充分证明,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人心向背关系到咱们民族的生死存亡。赢得人民信任,得到人民支持,不论是官家还是大人,就能够克服任何困难,就能够无往而不胜。”

夏竦细细地品味着梁川说的这番话,这话要是放到朝堂上那就是大逆不道,江山是他赵家的,人民算老几?可是体味一下这话背后的寓意,拥有大智慧的人才能看得到这一层面,古语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二话不谋不而合,这小子自己的体悟?

夏竦越想越怕,这小子要么是背后有高人,要么自己就是不出世的天才,利用得好就是张良,利用不好就是陈平,自己以前以为他只是一个小角色,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看走了眼!

光凭这一句话青史留名是不在话下了!

“你小子为什么不想当官?你的眼光比无数庸庸之辈强上太多,应变之快连老夫也望尘莫及,若是定下心来隐忍前行,跟着老夫,莫说高官厚爵,以后位列三公我夏某保你无虞!”

夏竦想的是,可惜这小子已经有了妻室,自己实在不好将夏雪再许给他,否则两家强强联合,自己总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当官有什么意思,我在哪里都有一份为人民服务的心,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干嘛非把自己固定死在那个坑里面,做官有多么无奈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您老肯帮小的很多事情就能完得成了!”

夏竦很是满意地一笑,这番话又是一番道理。

“你能告诉我你的师傅是谁吗?我去过宗正寺,那孟先生确实是个人才,可惜文滔有余武略不足,身上一股书生气太过浓重,很多观点与你相似却不及你能运用到实际当中这般自如!”

夏竦随口点评了几句孟良臣,不可不谓字字珠玑言之所切。

梁川早知道孟良臣的存会会引起朝堂的注意,不过他的身份特殊,早在赵宗实还是平头百姓的时候就成了他的老师,到现在仍是一介草儒。

读书人对政敌会不择手段,对于威胁不到自己的地位的人就宽容得多,而且孟良臣的后台实在太硬,小孩子对自己的启蒙老师都极为敬重,要是他们去动孟良臣,将来的下场可能会很惨,那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