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湛对着苏语落翻了一个白眼，脸皮厚也要分人跟事吧。

虽然他在她的面前，从来都是不要脸的，但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有这个资格让他这么对他们吧。

把搓澡巾丢在苏语落的面前，然后像个大爷一样趴在苏语落的旁边，示意她该为他服务了，“行了，该你帮我搓澡了。”

“得，有钱的都是大爷。”

苏语落也不磨叽，爬起来就开始为墨景湛服务。

从浴缸里面出来，苏语落裹着一条浴巾很随意地往外走，突然不小心踩到了墨景湛的浴巾，身子往旁边一滑，头就直接扑进了浴缸里面。

那个样子，有点像被溺死的浮尸一样。

墨景湛转过头，正想去拉苏语落，看到那个样子的苏语落，立马就炸了。

双手抱着头，死命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墙角，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用最后一丝理智不让自己靠近苏语落。

苏语落立马就从浴缸里面爬了起来，看着发病的墨景湛，立马就把脸上的水渍擦干净，并且把浴缸里面的水都放了。

走过去，抱着墨景湛的身子，“景湛，没事了，不用担心，我没事，我就在这里，好好的，你看看，我是语落，是苏语落，我没事，我就在你的身边。”

墨景湛瞳孔张大，转过头，看了苏语落一眼，然后就把她推出浴室，把门从里面反锁。

苏语落被锁在门外，想要进去，但是怎么都打不开门。

站在外面，很着急的她，一直都在敲门，手敲痛了也不在乎。

很快，她就听见里面有东西碎裂的声音，她知道，浴缸被墨景湛用拳头砸烂了，还有墙上的镜子。

只要他一发病，就会把自己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面，不让任何人去打扰他，然后任由自己的情绪和不安发泄出来。

可医生跟她说了，不能让墨景湛这样做，这样只会加重他的病情，不会对他有任何好处。

不只是伤害别人，也伤害他自己。

“景湛，你出来，我是语落，我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好好的在这里呢，你不用害怕，不用担心，你出来好不好？让我看一眼。”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苏语落害怕墨景湛最后会伤害自己，瘦弱的身子拼命地往门上撞去。

也不知道撞了多久，她都觉得自己的身子都疼麻木了，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里面的动静变小了，不再像刚才那么可怕了，一我没有东西碎裂的声音传出来了。

靠在门上，苏语落的手还坚持地敲着门，声音都变得沙哑了，“景湛，你出来好不好？我们好好谈谈。”

又过了许久，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苏语落立马站起来，走到墨景湛的身边，看着他满身是血，还有浴室的狼藉，除了浴缸和镜子的碎片，还有墨景湛的血，滴落在地板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赶紧拿来急救箱，跪在墨景湛的身边，帮他处理手上的伤口。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拼命地往下掉。

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许久，才张开嘴巴，“落落，我没吃药。”

上次他的病发作的时候，吃了药才控制下来的。

这次，他没有吃药，但是害怕苏语落受到伤害，所以才会把自己关起来。

“我知道，你没吃药，对不起，景湛，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当年她没有选择沐云今，而是选择他的话，或许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可是，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跟他们一起死在海里，谁都不要上来，也不愿意看到墨景湛这么痛苦的样子。

“落落，我不需要你说对不起，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什么都可以不要。”

墨景湛的眼神终于有了焦点，双手握住苏语落的手，看着她的脸，期待着她的回答。

是的，他可以不在乎沐云今的小动作，可以不对付秦家，甚至都可以原谅秦如心对他所做的一切，只要苏语落不离开他，只要她在他的身边，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一笔勾销。

看着墨景湛还在流血的手，苏语落的眼泪再次掉落了下来，“好，我不离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你的手受伤了，需要处理伤口，你先松开，让我先帮你处理伤口好不好？”

“不，你骗人，在海里的时候，你也说了不会离开我的，会跟着我一起上岸，还说死也死在一起，可你还是走了，跟沐云今走了。”

墨景湛放开苏语落的手，一把推开她，把头转向另外一边。

明明她都已经到了他的身边了，抱着他，说要带他一起上岸，要跟他一起的，可沐云今掉下来，她立马就松开了他的手，而游向了他那边。

明明她都答应好的，可是最后她还是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