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表明了态度，普度众生是没错，但神明不会渡恶人，助纣为虐。

而他们，很显然的，是龙女所厌恶的恶人。

底下的众人，或是趋于变强，或是不想像古人类那样被人排斥，选择成为变种人。

不管他们以前是什么模样，成了变种人后，本身很容易被异能兽的弑杀嗜血影响，习惯于用血腥暴力去处理问题。

但也不是没有心性坚定，用异能兽的血带来的强大的精力，和继承的缜密逻辑投进科研研究的。

总的来说，异能兽的血是能影响人类，可人类也有能力能够压制住这种影响，是变成为国做出贡献的，还是加入杀戮的队伍中，只不过都是自己的选择。

而祭祀台下的变种人，之所以脸上皆是心虚，是没有意外的，他们都做过大大小小的恶事罢了。

以前因为一件再小不过的事，去见血，是为了发泄暴戾的情绪，大家都是这样做的。

他们犹如一粒细小的沙粒混在其中，丝毫不起眼，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还会炫耀他们的所谓战绩。

可现在，被天上的龙女看着，脸上就感觉火辣辣的，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生怕看到龙女眼中深深的厌恶。

变种人们想了想，自己做过的那些事，竟然找不到任何一件好事为自己开脱，他们脑袋沉沉的低下去，觉得龙女是该厌恶他们的。

人群中一片的死寂，他们站在那里，是连龙女的原谅也不敢奢求了，更别说是长生不老和惦记龙女血肉的事，是没人敢妄想。

站在最前面的新上任的领导，抬着头看向天上的巨龙，眼睛里划过流光，显然不想放过触手可得的好处。

他吩咐属下把试图伤害龙女的前领导等人，和之前去杀戮古人类的贵族带过来，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龙女大人，这些人所犯的错太大，是不可以轻易原谅，可我等对以前做的事，都诚心悔过，请大人给我们一个赎罪的机会。”

弑神那是大罪，而新领导有调查到龙女的凡间身份，仅有的几个亲人，在不久前被一个贵族发泄情绪杀了，眼看龙女对姜泽不同，来到这里，又是为了寻亲，他自是把人抓来，做足了请求龙女原谅的准备。

坐在龙尾巴上的姜妤，不甚优雅的给了一个白眼。

什么诚心悔过，什么赎罪，不就是还惦记着她龙身血肉吗？

不过这些人究竟是没有细想，还是顺水推舟，竟然还真信了，龙女奉献出血肉，让他们摆脱兽性，回归自我，长生不老的话。

这世上，有这么无私但穷极圣母形象的神明？

姜妤想着，往系统哪里掏出来一块小镜子，镜子里照出来一个孱弱，眸光纯粹，两眼之间还有一点红色小痣的脸。

嗯，确实想一个普度众生，众生皆平等的小菩萨。

在照镜子这一会儿功夫，底下的原本还有几分把握的新领导，见龙女迟迟没有说话，心里开始涌上不安。

他僵硬着脸，去看龙女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对他的表示还是不满意。

在他琢磨，想到躲去边界的古人类，他好像发现了讨好龙女的办法一般开口。

“大人，今后变种人和古人类会和谐相处，我们会把古人类接回来一同生活，绝不会再有伤害他们的事情发生，大人尽管放心。”

其他人听着，也想到龙女曾经是人类，还和戏耍龙女直播中的一位少年是亲人，提高古人类的待遇，将他们接回来，也许真的能让龙女改变对他们的看法，看到他们诚心悔过的决心。

毕竟他们只是看了直播，出言调侃了几句，没有真的伤害到龙女。

没有弑神的话，即使以前做错了事，也是有被原谅的机会的吧？

他们这么念着，一同看向龙女，如同接受最后的审判一样，期待能听到他们所期待的话。

很擅长泼冷水的姜妤，看着底下的众人，似叹息般开口。

“我自来到此世界，就对你们进行考核了，若是考核通过，便是为尔等逆天改命，让你们长生不老也无妨。”

“可惜了……”

这三个字说得轻轻的，缥缈中带着悲伤。

变种人心里突突的跳，他们想到了龙女被当做普通古人类，被森尼娱乐和几个贵族策划剧本，随意的书写她的人生。

让她不断失去同伴，被同伴背叛，之后在痛苦中死去。

他们恍然的发现，连他们都接受不了自己的人生被这样玩弄，作为神明的龙女，会对他们更加不喜吧。

视线扫过他们，姜妤淡淡的继续说道。

“可惜了，我自来到这个世界，感受到的，只有你们对我的戏耍，你们的恶意，莫名生起的杀心，还有，永无止境的贪婪。”

“你们的考核并未通过，所做的错已经犯下，原不原谅，也不再重要了。”

“计划给予你们的一切，我将收回，不过此世界有恶也有善类，我会留下一些东西，帮助此世界变成一个善恶有度的新世界。”

说完，庞大的龙影在天空消失，乌云褪去，炙热的阳光重新打了下来，然而大家没有空思考这些，都沉浸在龙女对他们失望透顶，怒而离开的事情上。

也有人注意到了龙女最后的话，龙女给他们留下了东西，那东西是什么，又在哪里，都是值得他们思考的问题。

新领导倒是对此有了点想法，他亲自把押过来的人，都处决之后，带了人赶往古人类居住的星球边界。

然而来到这里，他们就被一个透明的薄膜所阻拦，别说是进去找龙女留下的东西了，他们是连进去都做不到。

但看到这和龙女的水膜，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东西，新领导肯定，龙女留下来的东西真的在这里，更准确来说，是给了这群古人类。

自己忙活了不知道多少日子，没有讨好龙女，反而被什么都没做的古人类得了好处，他们就跟上窜下跳的猴子一样，白忙活了。

新领导嫉妒得发狂，招来属下对防护罩进行攻击，攻击了几下，这透明的罩子没有什么反应，只引来了古人类，龙女却没有出现。

又是试探了几次，都不见龙女后，新领导将龙女留下的东西被古人类抢了的消息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