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这话怎么说，都没有底气。

沈知意也懒得和她拉扯这种已成为事实的无意义话题。

“田小姐，我的耐心值没有你想的那么高。”

沈知意彻底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而成萱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她瞪着田淑怡，示意田淑怡收敛一些。

田淑怡咬牙，忍下心里的不甘。

“我离开的话……可以再给梁锦一次机会吗？梁锦的歌声是无可替代的，整个公司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嗓音了！”

“不能。”沈知意冷漠又干脆地回道。

“没什么事情，你可以去交接了。”

没有第二个，那就再培养一个独一无二的。

她凭什么觉得，拾遗离开了一个梁锦和田淑怡就会倒台？

所以没有任何犹豫，沈知意拒绝了田淑怡的请求。

田淑怡似乎也察觉到了沈知意的坚决，抬眸看着成萱，眼神里满是恳求。

“萱姐……”

然而成萱只是摇了摇头。

无奈，田淑怡只好离开。

办公室只剩下两人。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成萱有些尴尬。

“我看了她的资料，这些S级的艺人都是她早期拼出来的，难怪你会看中她。有拼劲，有实力，这种人往上走，理所当然。”

说着，她将资料摆在成萱面前。

“但你看，以你放权的时间为分界线，她的侧重点就开始偏了。A级以下的艺人，她几乎都是放养状态，甚至没有达到合同里承诺过会给他们的资源，这是大雷！”

成萱一愣，拿过资料翻看起来。

资料上，各个艺人这些年所得的资源都一一列在上面，连时间也写得清清楚楚。

“这要是这些B级艺人联合起来告公司……”成萱来来回回翻了几遍，心里一阵后怕。

“网上对于公司的评论，你看了吗？”

沈知意朝成萱招手，将电脑页面摆在她面前。

“去年年初开始，S级和A级的艺人的资源明显跟不上了，反观梁锦，各大资源拿到手软，还都是顶奢，以他的能力和出道时间，未免也太蹊跷了些。”

沈知意叹了口气，揉了揉眉间。

“难怪其他艺人的粉丝维权的次数比过往增加了那么多。成萱，你身为主理人，就算再忙，也要留意一下公司最近的情况吧？”

成萱沉默着，没能反驳。

毕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确实是她的失职。

“对不起。”

“之前我就觉得奇怪了。按拾遗的资源，拾遗的收益不可能都是由S级艺人在撑，其他的艺人都去哪里了？难道你就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成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话在嘴边，一下子卡了壳。

“之前有几个经纪人找过我，朝我反映过资源不匹配的问题，也有一些艺人找我商谈，说想更换经纪人……”

成萱越说，底气越弱。

“所以，这么多人来找你反馈问题，你都没有理会？”

沈知意沉着脸。再怎么心平气和，此刻的她也多了些怒气。

“我说成萱！我把拾遗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管理的？”

成萱哑言，头也更低垂了些。

沈知意眼神里带了些失望。

平缓了下情绪，她思索片刻，开始搜寻着解决方法。

“先给mask那边安排一个新的S级歌手和那边对接，然后你找梁锦和田淑怡对接一下。你接手拾遗这么多年，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事情，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这次不会让您失望的。”成萱立马表面自己的态度。

“一个星期后我会再过来一次，到时候再来处理其他艺人和经纪人的事情。在这期间，你能把他们这个烂摊子处理好吧？”

虽是询问，却带着满满的压迫感。

换做其他四五十岁的人这么被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教做事，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怨言，能不能听得进去都是另一回事。

但成萱不同。

她和夏理一样，都是从一开始就跟在沈知意身边的。沈知意的能力有多强，她们再清楚不过。她们更知道，她们能有现在的身份地位，全是依仗的沈知意。

所以她没有任何埋怨，就算难堪，也是为自己的这一份不及格答卷感到难堪。

“我会处理好的，请您放心。”

“拾遗最近有关艺人和经纪人的资料都发我一份，有解约意向的和有跳槽意向的另外整理成册给我。另外，不同的资源登记也一并发我，我要重新规划。”

“好的。”

“至于你……如果这次再给我交一份这样的答卷，你知道结局。”

成萱在沈知意十来岁的时候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一起打拼了，沈知意很是信任她。可以的话，她也不想走到那一步。

成萱明白沈知意的意思，脸色越发严肃。

“我明白。如果再有下次，我会引咎辞职。”

沈知意没应，拿上另一侧资料起身。

“你去处理他们的事情吧，我去会议室那边和他们聊一聊。”

成萱应下，和沈知意一同出了办公室。

会议室里，三人正端坐着，沉默不语。

看到沈知意进来的时候，陈霞和安凝同时站了起来，只有白歌还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弹。

沈知意也不在意这些，径直走到主位处坐下。

她一个抬眸，嘴还没张，陈霞就已经坐不住了。

“沈总……刚才真是对不起，我以为是哪家的私生和无良记者来惹事，才会态度这么差，我不是故意针对您的。手机！手机我会赔给您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的脸皱成了苦瓜状，双手合十不断搓着。随着语速的加快，她搓手的频率越来快。

白歌看着，觉得插根木棍在她手里，说不定都能自燃了。

想到这个场景，白歌一下子笑出了声。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他的身上。

白歌咽了下口水，双手举起。

“抱歉。”

沈知意收回视线，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陈霞身上。

“陈小姐是吧？公司培训会上应该说过，为了公司的形象，哪怕对方真的是私生和无良记者，也必须保持友好的态度，在不妨碍公司正常运营的情况下把他们当做普通的来访者接待……”

“是是是，我今天心情不好冲动了一些，我承认，真的对不起。”

她朝沈知意鞠了一躬。

“心情不好？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理由和借口，陈小姐。没有人要为你的坏情绪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