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守朱颜
作者:猫猫撒点脑洞 | 分类: | 字数: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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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疤痕事宜
“呵。”江易秋见状不禁轻笑,心中泛起一丝顽皮,再次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廓。
侍卫的身子轻轻一动,仿佛在梦中遇到了飞虫,打扰了他的宁静。
江易秋见他依旧眉头紧蹙,便俯身近前,手指轻轻按在他的眉心,用力揉开那道如刀锋般的川字。
就在她以为已经解开他眉间的愁云时,严淮屹却突然睁开了眼。
那双眸子清澈而锐利,直直地对上了江易秋的视线。
她猛地收回手,一阵突然的尴尬扑面而来,她本能地想要退后,却发现自己已经靠得太近,与他鼻息交汇,她无路可退。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外头的鸟鸣声渐起,宁静的氛围有一丝微妙的松动。
片刻后,严淮屹打破了这短暂的僵持,他迅速坐起,衣襟半敞,露出大片胸膛,江易秋盯着愣了半晌,也跟着坐直身体。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直到严淮屹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公主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也许是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严淮屹的嗓音哑哑的,语调虽然平和,但却难掩其中的惊疑。
江易秋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此刻却只觉得语塞,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绪:
“…我还有话要问你,看你还没醒,但又实在想知道…”
“公主但说无妨。”
“你眉边那道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疤痕与她梦中公主府的大火有关,上一回她问起这件事,严淮屹却只说不记得有什么大火。
这事儿挠得她心痒,醒来便想立刻赶来询问,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严淮屹却又半低下头,垂着目光望向别处。
这动作惹得她怒火窜上心头,又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再次强迫他转过头与自己对视:
“我问了你三回,别再和我说你不知道有什么大火!不是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
严淮屹皱着眉,有些无奈地回望她:“公主,属下确实不知什么大火…”
到了这地步竟还要再瞒她?
江易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手上一用力,拦住了严淮屹接下来的话语,将他的嘴捏成圆圆的环状,不准他再说话。
严淮屹脸上尽是错愕,大概是没想到公主会这么使劲地捏他的脸颊。
“严淮屹,你不要骗我。”江易秋的声音里已带上了警告的意味,“都向我坦白了记得一切,到这地步竟然还要藏着一部分不肯说?我问你,曾经从火里把我救出来,还抱着我、替我把脉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
严淮屹眼底掠过几分不知所措,又迅速垂下眼,伸手抚上江易秋的手,轻轻挣脱了她的桎梏。
“公主…怎么记得这些?”语中带着微弱的试探。
“当然记得了!”江易秋没好气地回答他,“那人救我后额角落处还流着血,我看得不真切,但想来就是眉间受了伤,你说,究竟是不是你?”
“公主,属下眉毛上那个伤,是为歹人所伤,但确实与什么大火没有关系。”严淮屹叹气,沉下声音,娓娓道来,“建宁十九年下旬,公主府曾进过贼,说是…因宋大人在释州治水,动用私家粮仓、逼迫收纳灾民,得罪了不少当地官绅,这才遭人嫉恨。释州有位向来倚官仗势的大人,在平陵也有人可用,便派了刺客来公主府行刺。”
“宋余衡得罪人,可当时他还没回平陵呢,释州乡绅派人来公主府干什么?是要杀我吗?”
“当年…亓朝上下都传公主与驸马恩爱有加,杀了公主,岂不是重创了驸马?”
听到这“恩爱有加”,江易秋忍不住嗤笑一声。
可是,瞧严淮屹说得有板有眼,似乎凿凿有据的样子,她的神色也越发茫然起来。
难道真如同严淮屹所说,他是被那些记恨宋余衡的人所伤?
她也依稀记得,建宁十九年宋余衡确实南下修河道去了;她还记得,平陵也有过些传言,说宋余衡得罪了释州的地方乡绅。
这么说来,她似乎还因为这件事为宋余衡担忧得整宿睡不着觉。
想到这事,江易秋的心头翻腾着不快,舌尖一翻,发出了轻微的咂声。
严淮屹误以为是对自己的言辞不满,便又补充道,声音低沉而不失温和:“至于那场大火,属下实在是记不清了……”
听罢,江易秋的瞳孔微缩,眸光如水,徐徐转回,眼神如锋般扫过严淮屹的面庞,如同画师端详着自己的杰作,寻找着他神色中的破绽。
只见他衣衫半解,一如暮春花瓣轻启的模样,展露出皎洁的肌肤,显得格外引人遐想,就连那棉被,也只是随意地搭在腰际,仿佛一丝不挂时的一块遮羞布。此刻他解了发髻,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覆两肩,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窗外的晨光经纸窗投入,愈发明亮地铺洒在他的身上,让江易秋得以一览无余地观察每一处细节。
也许是江易秋的目光过于直白,严淮屹感受到了那炽热的视线,脸上似乎布满了羞赧的红晕,不自觉地喉咙间发出了一声清咳。
江易秋顿时回过神来,却又感到一丝迷茫和疑惑,在心中潜滋暗长。
她狐疑地望向他的眼睛,继而问道:
“可为何我总记得,公主府曾经走水过?我还清清楚楚记得,是你将我抱出火海。”
严淮屹的神色微变,似乎有一丝难言的苦楚藏于眼底,他轻声细语:“或许公主记错了,又或许…在这纷扰的尘世间,你我二人所经历的前世…确有不同?”
还是第一回听到这样的说法。
江易秋眉头紧锁,沉思良久,终于缓缓回答:“怎的可能呢?我们其他的往事记忆皆能对上,独独这场大火,如何便成了孤证难寻的谜团?实在太过古怪了。”
严淮屹的双眼深处掠过一丝似是忧虑的光影,他沉默了。
瞧他这模样,江易秋肚子里那股火也莫名消了许多。
她不想对严淮屹太凶狠的,但是眼前这状况又让她一拳打了棉花,实在令人懊恼。
就在这时,严淮屹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二人闻声抬头,是玉莲正喘着粗气,急匆匆地奔进来:
“主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