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空间里，一个巨大的红色鬼魅虚影正矗立在科尔沃面前。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竟如此相像。

可惜少了个人，应该说是电子幽灵。

强尼曾说过，奥特·坎宁安是夜之城最出色的网络黑客。

不过要科尔沃说，奥特应该是夜之城最优秀的程序员，凭借惊人的想象力和编程技术写出了连荒坂都为之觊觎的灵魂杀手。

而巴特莫斯，才是夜之城最强大的网络黑客。

一个更擅长搞建设，另一个精通破坏，很难说谁更厉害。

“科尔沃·考德温，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僵持了许久，奥特终究是主动开口，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一开始她见到有除巫毒帮的人登录进这个BBS后，便立刻发动攻击。可所有派出去的木马病毒或是自毁式程序，宛如进了黑洞一般，没有溅起一点浪花，也没有任何动静传回。

就在刚刚，她又搜索过巫毒帮的监控录像，里边没有发现科尔沃的踪影。

但奇妙的是，有一部分的监控录像明明没有拍到人，但却出现了人走过的痕迹，比如说杂草突然倒伏在地。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只能说科尔沃的潜入跟踪技术还不到家，即使骸骨护符无冕能够遮蔽现代科技的探测，但周围环境的变化依然能够暴露他的行踪。

不过一般人也不会发现这些微小的变化之处，唯有流窜AI奥特才发觉到其中的不对。

“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奥特，你和巫毒帮有合作？”

科尔沃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队长总是暗戳戳地劝导自己登录进终端，合着里头藏着个奥特。

“算不上合作，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奥特摇头，如果把那副红色魅影换成散发着光芒的奥特曼的话，那简直是神性拉满。

“好吧，你知道伽刚特尔在哪里吗？”

科尔沃也没觉得奥特会告诉他什么，他现在只关心自己的目标在哪里。

“我知道，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科尔沃眯起眼睛，流窜AI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非常合适的交易对象，因为他们真讲究TM的公平，不像那些会随时准备翻脸的公司狗或者心狠手辣的佣兵。

“你想要什么？”

“告诉我你是怎么潜入进来的？”

奥特对伽刚特尔的死活并不关心，她更关心的是这个人能给自己带来多大利益。

她已经检测过了，监控录像没有被篡改的痕迹，摄像头也正常工作。

换句话说，科尔沃身上绝对有某种超前隐形科技，这对她来说很重要。

“这个不行，换一个”

科尔沃立刻拒绝，魔法怎么可能让流窜AI知道？

虽然它们知道好像也翻不起浪花，没有肉体的东西。

但难保奥特不会拿这条消息出去交易，毕竟有传言说，康陶的智能武器之所以在全世界名列前茅，就是因为有奥特的帮助。

奥特迟疑了一会，似乎是在想还有什么是能用来交易的，好半天才接着回答。

“伽刚特尔身上似乎有一种非常高明的加密程序，我需要你把这个弄给我”

嗯？

科尔沃立刻警觉，奥特离无眼帮原来已经那么近了吗？

虽然不知道魔法，也不知道符文之类的东西，但那种加密程序绝对算得上是无眼帮的核心机密。

“可以，但你破解了的话需要把破解方法发我一份”

科尔沃不打算拒绝，昭美搞不定不代表奥特搞不定，他也很需要这个。

“成交，伽刚特尔的位置在西风庄园通往美泉区的大桥下。网络监察来了，我必须要走了”

话刚说完奥特就消失在赛博空间，与此同时莫斯利的通讯也接了进来。

“考德温！我刚刚在巫毒帮的据点里发现了奥特！你没事吧！”

天知道莫斯利带领一帮黑客杀进巫毒帮老巢时是有多兴奋，见到奥特后是有多恐慌。

好在后者似乎并不愿多管闲事，或是说没有出手的打算，只是默默离开。

但这也给网络监察敲响了警钟，巫毒帮一日不除，黑墙的安危就一日不得安宁。

“没事，你们过来吧，巫毒帮的人全部解决了”

科尔沃回到现实，草草回了一句后便匆忙离开。他现在得去抓人，免得伽刚特尔收到消息跑了。

...

美泉区和西风庄园之间有条海上大桥，似乎是当年为了方便度假村的通行而修建，可惜现在成了帮派之间运输货物的通道。

据奥特所说，墙壁里头有个暗门，里边便是巫毒帮的总部所在。

所以，为什么都是在海底？

科尔沃很想吐槽，但一转眼想到可能是为了服务器的散热后又无话可说。

毕竟，水是性能优良的冷却剂。

“你就是伽刚特尔？”

科尔沃一路过关斩将，一脚踹开办公室大门后，入眼便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粗壮的手臂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毛，一对红眼和参差不齐的牙齿显得很是瘆人。

“科尔沃·考德温，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找上门来...呵呵呵，告诉我谁是叛徒，我用无眼帮的一个秘密和你交换！”

伽刚特尔坐在椅子上朝科尔沃怒目而视，精钢制的扶手险些被捏烂。

早在听闻科尔里奇的死时他就察觉到不对，那家伙一向惜命，帮派里根本没多少人知道他的行踪。

无眼帮早就调查过科尔沃的人际关系网，一个罗格一个梅瑞德斯根本不可能知道，除非有叛徒出卖。

“哦是吗，告诉你也无妨，是兰德尔”

科尔沃一挑眉，他当然希望这帮家伙狗咬狗，看看能不能趁机爆出多一点秘密。

“兰德尔？哈哈哈没想到居然是你这么个家伙，老子当年真是信错了人”，得知真相的伽刚特尔惨笑几声，随即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喊道。

“考德温，看你让我死个明白的份上，老子就跟你说件事。你知道无眼帮为什么一直没有派人追杀你吗？当然是因为他们正在为你准备一件究极大杀器！”

“大杀器？什么东西？”

科尔沃心里一惊，无眼帮对虚空之境的研究远在他之上，搞不好真有什么秘密武器。

“你以为魔法是万能的？当然是...啊！”

和曾经的清道夫乌鸦、亚托克斯一个样，伽刚特尔浑身抽搐着死在了科尔沃面前。

可惜了，跟奥特的交易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