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万物有灵

“你门下的弟子作恶，将我姐妹打入海底不知所踪，今日特地前来，向贵岛讨要个说法。”苏素清冷的声音传遍了海鲨岛每一个角落，那些欺负灵音的人闻言，想到了可能是来找他们麻烦的，一个个都瑟瑟发抖，躲在角落里，心里默默祈祷着。

“是不是误会。”那玄鲛老人见对方是来兴师问罪，想到自己弟子平日里确实有些不听管教，随即语气稍软，“老夫管教弟子也算严格，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是与不是，你问问你门下弟子便知。”苏素仍是语气冰冷。

“老夫这便回去盘问一番，若有此事，老夫定向二位赔个不是。若无此事，还需二位给老夫一个说法。”玄鲛老人原本语气平和，见苏素如此强硬，也是语气略有不善道。毕竟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被苏素如此咄咄相逼，玄鲛老人纵使性格和善，也有些怒意。

“那就请便吧。”苏素不以为然道，随即收剑，负手而立。

玄鲛老人回到宫中，召集门下弟子，稍一询问，便问出了来龙去脉，不由对这十余弟子大骂，恨铁不成钢。

过了片刻，玄鲛老人再度出现，脸上陪笑道：“二位，事情我也了解了，对于二位朋友的遭遇，老夫深感同情，老夫愿意出一件灵器当做补偿。”在他看来，一名腾云境修士的性命远远不如一件灵器珍贵。

“若如你所说，我将你弟子杀死，再赔你一件灵器即可？”苏素秀眉一挑问道，对于玄鲛老人这个处理方法十分不满意。

“姑娘你到底想怎样？”玄鲛老人没了笑意，脸上略带怒意道。

“很简单。”苏素一抹手中白雪，语气森然道：“将罪魁祸首全部诛杀，然后再请你向我家公子道歉。至于我家公子是否原谅，再做决定。”

“简直欺人太甚！”玄鲛老人大声喊道，他堂堂一个寂灭境的大修士，高高在上，如今被一个女子咄咄相逼不说，还要向一个毛头小子低头认错，玄鲛老人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羞辱，随即招来帮手，自海鲨宫中飞出来数位乾元境的修士，将苏素和沈尘二人团团围住。

“我本好言相劝，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竟如此不知好歹，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玄鲛老人取出法宝，握在手中——正是他斩杀一只玄鲨后用它的脊骨炼制的灵器——鲨骨鞭。其他几人也纷纷亮出兵刃，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虎视眈眈望着二人。

“海鲨宫如此行事，难怪臭名昭着。”苏素出言讽刺，“要动手便来吧，又有何惧。”苏素如今仗着灵剑加持，暂时有了能与寂灭一较高下的实力，而且她也多了运用空间和时间的感悟。因她担心大战将沈尘牵连，便将沈尘吸入腹中，暂时护住。

“七尾灵狐世间罕见，你应该知晓修行不易，非要大打出手，争个你死我活不可？”玄鲛老人知道寂灭境修士若要出手，必定毁天灭地，他辛苦创立的基业也将毁于一旦，所以还再相劝，希望能够化解干戈。

“多说无益，今日一战不可避免，除非你将我之前提的要求一一做到。”苏素神色自若，丝毫不慌。如此一来，玄鲛老人竟打起了退堂鼓，心中思绪万千，几经衡量之后无奈叹了口气，向着身旁的乾元境修士说道：“将那几个孽畜带过来。”那人道了声“是。”随即领命而去。其余几人仍旧戒备，准备随时动手。

不消片刻，十数人便被五花大绑带来，跪在了岛上的空地，痛哭流涕，苦苦哀求。

“人已经带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玄鲛老人说完便将头扭向一边。

苏素也不含糊，手中灵剑一挥，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十数颗人头便齐齐飞上天空，连元神也一并斩杀，断了复活的后路。

玄鲛老人见状，虽也愤怒，却也没有说什么。

“你还要向我家公子道歉，求得他的原谅，这事才算结束。”

“你！”玄鲛老人虽然恼怒，却也自知理亏。

“你的弟子仗着有你这个寂灭境的老祖撑腰，为非作歹，你会毫不知情？只不过没有惹到你惹不起的人罢了。你若平时严加管教，约束弟子，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可以说，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当然你也可以怨你自己，憎恨自己的弱小。”

苏素的话如同巴掌抽在玄鲛老人的脸上，玄鲛老人面色一阵青，一阵红，最终长吸一口气，拱手向苏素道歉：“请二位原谅，老夫以后会约束弟子，再无此事发生。”

“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之事就此作罢。灵音下落不明，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劳烦贵岛帮忙寻找吧。”沈尘的声音从苏素体内传出。

“好。”玄鲛老人答应了，随即吩咐门下弟子全部出去寻找灵音。

“二位还有什么要求？”玄鲛老人再度问道。

“没有了。只希望你说到做到，从善如流，否则迟早招来灭门之祸。”苏素开口警示道。

“老夫知晓。”玄鲛老人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已。如今受到了报应，心中哪里还敢放纵弟子。

“如此，就告辞了。”苏素言罢便转身离去。

东方白还在百里之外等候，苏素和沈尘来到这边，东方白率先开口：“这玄鲛老人胆小怕事，以后不会再纵容弟子了。只是灵音或许还活着也未可知。”

“我相信灵音还活着，不然就不单单是杀他几个弟子了。”沈尘面色如常道。东方白闻言点了点头。

“此番多谢前辈。”沈尘向东方白行礼道谢。

“不必客气。你我有缘，举手之劳。”东方白对此等小事并不在意。

“他日若前辈有所吩咐，义不容辞。”沈尘心中却感激万分，再次郑重拱手行礼道。

“那我就承了你这个情。”东方白也回礼。他十分看好沈尘这个年轻人，杀伐果断，行事干脆，而且修炼的天赋也不低，将来必成大器，结个善缘也是极好。

“我送你们回去吧。这玄鲛老人我也相识，日后若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东方白再次卖了个人情。

“如此便多谢前辈了。”沈尘再次道谢。

东方白再度撕开空间，带二人回到了岛上，而此刻灵音正在山洞内休息，听到外面有人，知道是沈尘和苏素回来了，便匆匆跑了出来。

“灵音。”沈尘见灵音安然无恙，激动的无以复加，快步跑过去将灵音拥入怀中。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沈尘声音哽咽。

灵音被沈尘抱在怀里，险些窒息，脸上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心中无比甜蜜。

“如此一来，便有劳前辈跑一趟，通知海鲨宫不必寻找了。”苏素对东方白说道，

东方白颔首，随即消失不见。

苏素也走了上前，轻抚灵音的头发，脸上也露出笑容。

“对了。”沈尘松开灵音，问道：“你落入海中，我和苏姑娘到处寻找都不见踪影，你去哪里了。”

“这也是我正想和你们说的。”灵音兴奋道，随即吹了个口哨，只见海面上突然喷起一股水柱，一个庞然大物慢慢浮出海面。

沈尘望着海里这身长百丈，浑身乌黑的怪兽，目瞪口呆。

“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你们叫它小黑。”灵音一跃而起跳上怪兽的后背，大声道：“它是吞天鲸，小黑是我给它起的名字。”小黑吼了一声，声音悠长，像是在向二人问好。

“吞天鲸也是上古异兽，成年后不比鳄龙龟小多少。这只应该是幼年吞天鲸。灵音当真是好运，竟能和吞天鲸当朋友。”苏素在旁边说道，言语之中无比羡慕。

“你和它是怎么成为朋友的？”沈尘不解，随即问道。

“我掉到海里，正好小黑在这附近游玩，把我吞了下去。我就在它的嘴里，和它交流。就这样我们成为了朋友。它这几天带我去了好多好玩的地方。”灵音兴奋的说道。

“你呀，你可知道，这几日我们有多煎熬么。若是你早点回来，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沈尘将去海鲨宫报仇的事说给灵音听，灵音闻言默默走到沈尘沈尘，拉着沈尘的衣襟，嘟起小嘴语气软软道：“对不起呀师父，给你们添麻烦了，差点让你们面临危险，下次再也不敢了。”

“唉，下次记得要先报平安再出去玩。”沈尘见灵音如此，顿时心软，语气没有了方才的强硬。

“知道了师父。”灵音乖巧的说道，苏素见灵音如此可爱，也是忍俊不禁，掩嘴轻笑。

灵音将怎样与小黑交流之事说给沈尘和苏素听。沈尘闻言感叹：“天生灵体，果然神奇。世间万物均有灵，只要有灵，都可以进行交流，真是令人称奇。”

“也是令我大开眼界。”苏素也颇感神奇。

“师父，如今有小黑，我们就不用等海面上的气流过去了，我们待在小黑的肚子里，从水下穿过西海不就好了。”灵音灵光一闪道。

“此法可行，吞天鲸在海里的速度奇快，不比乾元境御空飞行慢多少。”苏素也表示赞同。

“那我们在此休息一天，明天早上便出发。”沈尘也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