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小虎牙……”

正在打着电话的席明礼被磕得“呲”了一声。

“……”

电话那头，周凛已然挂断了电话。

席明礼无奈叹息，意犹未尽地拉开了扒在他身上的女人。

女人如小水蛇一般缠了上来，色泽艳丽的红唇吻向席明礼那张似笑非笑，又欲又薄情的唇。

“宝贝，很遗憾，今晚只能陪你至此。”毫无察觉地避开女人的吻，席明礼翻身下床，捞起地上的裤子和衣服就那样毫不避讳地穿上。

女人撑着脑袋半卧在床上，声音勾魂得紧，“席律师，人家还想要……”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席明礼已经穿戴整齐，黑西裤、白衬衫，衬着那身高那长相，风光霁月人模人样的。

操作完手机，他转过身来，双手插袋，俨然一副律界精英的模样。

“手机查收一下！”他轻笑着说。

微微俯身凑近女人，声音蛊惑又迷人，“今晚还有事，下次再约！”

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

爵色。

私人包间内，酒气弥漫，烟雾缭绕。

席明礼来的时候，周凛已经喝了不少酒。

“怎么滴，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请我喝酒了？”席明礼一屁股坐到周凛身旁。

周凛的手中夹着一个吸了一半的烟，顺手推给他一杯刚倒的伏特加。

“抽这么浓的烟，喝这么烈的酒。怎么？因为工作？还是因为女人？”席明礼端起酒杯在手中轻轻摇了摇……

“苏窈？还是诗瑶？”

周凛忽然嗤了一声，一脸无语地看了席明礼一眼，“我和秦诗瑶的事情你还不知道……”

席明礼也轻笑了一声。

“那就是苏窈了？”席明礼又喝了一口酒，身子靠进了沙发里，一只手臂张开搭在沙发背上，一手指捏着透明的酒杯，指尖在杯身轻轻摩挲。

他侧头看着周凛。

周凛坐在沙发前端，双腿打开，微微垂着脑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那种受伤的感觉，席明礼很少见过。

“明礼，你说，女人是不是都很难放下自己的初恋？而且对方还是她青春懵懂时就开始喜欢的人……”

席明礼自然听出来，他指的是苏窈对沈听言的感情。

他不想骗他，“一般情况下是这样没错。”

周凛呵呵一笑，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席明礼看他真的喝多了，一瓶酒都快见底了……

“别喝了，阿凛。”他一把拿开周凛手中的酒杯。

周凛抽了口了烟，一副心烦意躁地将脖子里松垮的领带扯开仍在了一边。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对苏窈……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个问题抛出，空气安静了几秒。

“她就是个小没良心的。无论我对他多好，转头她眼里就只有她的听言哥哥！”周凛吐了一口烟，醉醺醺地自嘲。

十二年前的冬夜，大雪封山，是他冒着危险带着高烧昏迷的她下山就医……

清醒时，人家却跟她的听言哥哥你侬我侬……

后来，他就去了国外留学……

上天就是如此巧合……

五年前，他偶然一次回国，恰逢她车祸现场，他与她再一次不期而遇……

将她从底拖出来的人是他，她转头却与她的听言哥哥订了婚……

明明第一次，帮她是因为她那张与秦诗瑶长得几分相似的脸。

却在后来的时光里，每每看着秦诗瑶，脑子里想的都是她那张清纯又乖巧的脸……

以至于让秦诗瑶误会了自己喜欢她，才发生了后来那些荒唐的事情。

这些心里话，周凛自然不会说给旁人听。

“所以，从始至终，你在意的人一直都是苏窈……”席明礼撑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揣测他。

周凛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

初冬的夜，月亮清冷明亮。

苏窈刚从地下商超出来，就看到了大屏上连续投放了一个多月的有关于沈氏汽车的广告。

广告的切换过程中，还播放了一段沈听言的采访视频。

因为提到自己，苏窈驻足了片刻。

只不过，听到沈听言说的那番话后，曾经对那个人的所有的幻想和期待已经消磨得一丝不剩……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从前为何会那样疯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是对方隐藏的够好 ？！还是自己足够天真足够傻？！

闻溪打来了电话——

“窈窈，是不是这两天苏伯父苏伯母都可以出院了？”

苏窈站在广场上，面前的大屏幕画面切换，暗影在她脸上浮动。

“嗯。如果明天检查正常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周凛会陪你去吗？”

苏窈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那天她在车里接打了电话，但是二人并未讨论此事。

“我没有特地跟他说……应该不会吧……”他没有义务陪她做这种琐碎的事情。

“要么怎么说你傻呢。这个时候不物尽其用，以后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男朋友不使唤，等成前男友让别人使唤啊！”

耍嘴皮子归耍嘴皮子，到最后，闻溪还是很心疼她道：“到时候我开车陪你去。那么多事，我怕你一人搞不定。”

挂断电话之后，大屏上还在播放沈听言的视频。

苏窈毫无兴趣观看，转身离开。

商超离家两条街，大约十分钟的步行路程。

清亮的夜色下，一辆白色的迈巴赫，不知在“天璞壹号”小区门口停了多久。

送完顾琰霏后，沈听言鬼使神差将车子开来了这里。

明明知道，在这里，哪怕遇上苏窈，她也一定是与周凛一起，不会愿意多看他一眼的。

就在他准备启动车子离开的时候，挡风玻璃前，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窈窈……”

沈听言心中意外又惊喜。

“窈窈！”他推门下车，又唤了一声。

苏窈应声扭头。

却只是停留了几秒，就扭过头去，毫不迟疑地继续朝着小区大门走去。

沈听言的心被扯得酸疼。

跨着长腿几步就追了上去。

“窈窈！”她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进了怀里，“校庆那天之后，我给你打了电话，发了短信，你都不接。窈窈，我不在意你跟周凛发生的事情，回来我身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