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前的呢？”顾立夏又问。

“张静柜子里，我不参与你们的工作，以前啊。”

“只有我和你爸，年龄差不多，其他的都是小年轻，他们就坐里边去，我就监督你们工作，顺便将你们的工作内容汇报给厂长。”

“虽然咱们的直系领导，是刘副厂长，但是许厂长对厂里的事情，喜欢事事过问，所以咱们就是两个领导，只要是个厂长，他问你就得答。”

“你的工作内容，在咱们厂平时不重要，因为领导那边也订了报纸会看，但是，关键时刻，你就得上。”

“领导过来视察，你就是一个解说，一个优秀的解说，只要解说咱们厂的生产，你要讲述咱们厂的生活，还要讲述咱们厂的意识形态。”

“不过，一般领导来之前，会提前通知，你自己平时好好学，关键时刻才能顶上大事，不怯场不丢人。”

“一旦回不上话来，是开除不了你，但是你丢的，不只是你自己的，还丢了咱们厂里的脸面，到那时候，你会很难看。”

“好的，我努力学习。”前面表决心，后边就开始正式开工，“张姐，我领一下，这个月的报纸。”

“好的。稍等。”

沈姨继续，“省报，省版就是能够覆盖全省各个市和地区。”

“咱们每天收到的报纸有：《江城晚报》和《日报》、《农民报》，《工人报》，《人民报》。”

“除了农民报，其他的都很重要。他们三个刚来的时候，本来打算，让他们年轻人干这个活的。”

“但是他们一个个都记不住，前一天看的报纸，第二天一问，啥也不知道。我听说过你学习成绩很好，每次考试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

“而且你接的是你公公的班，除非你实在胜任不了，否则你也只能干这个。”

“我相信你。毕竟你考试是次次第一名。”

顾立夏开始看报纸，一上午去了两次厕所。

厕所没有任何遮挡，就那样上，这样直接上厕所，有人进来不会尴尬吗？

脱裤子、提裤子走光了咋办？来例假了呢？

太可怕了，但是不能不喝水，也只能这样了。

“12.00了，可以下班了。”

沈姨这么一说，大家都立即站了起来，锁了自己的抽屉和柜子。

出了厂区大门，进了家属院。

顾立夏立刻飞奔回了家，回家一看，好吧，自己家也没有厕所，真的是让人无语。

进空间解决生理需求。

出来进厨房搞饭。

江文也回来了，直接就进了厨房，“刮土豆呢？我过来你们办公室的时候，门已经锁了，我就知道你自己回来了，不着急，中午要休息两个小时呢，咱们下午两点才上班。”

“以前家里没有厕所的时候，家里的屎尿都，怎么解决？”顾立夏好奇心作怪。

江文理所当然的说，“那边角落里不是有一个桶吗？都放桶里，每个房间不是有尿盆吗？撒的尿兑水都到院子里浇菜地，屎沤桶里沤肥。”

“咱们这院子，离护城河比较近，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人，愿意选择这边，大家都选择外边，爸掏钱，少领工资，先选了这边。”

“后来很多人闹到厂里，说要便宜一点，厂里不同意，这才开始，该掏钱掏钱，该按工龄分按工龄分，等大家都住下来。”

“才发现，咱们这一排夏天是真凉快，冬天是真冷，中间的还好一点，最靠里边街上的，夏天热，冬天也暖和不到哪去。”

“这是厂里统一建的房子，最开始规划的时候，最多的就是五个院子，过来就是四个，再三个，咱们这个属于中等，咱们附近的都是四个的。”

“我听说，当时咱们家也只能分四个，爸想着多掏钱也得要五个那种，结果厂里不同意。”

“分房标准是父母一间，夫妻一间，孩子一间。”

“有一家人都在厂里的，父母跟谁住谁家多掏钱，多领一个屋子。”

“当年还有抢着要老人的，结果分完之后，就把老人送兄弟家，厂里就做出统一规定，谁分的房子？谁就必须养老人，不养就开除。”

说完这些又关心顾立夏的工作，“你们的班怎么上？复杂不复杂，能不能马上熟悉工作，我的工作简单多了，看报纸，记报纸，背报纸，给全场员工，念报纸吧。当然，领导也要单独念念的。而且你知道还问。”

顾立夏回答完又问对方的工作。

“一共20个人，2个领导，这20个人分成2个组，白班夜班分开上，1组上白班，1个组上夜班。”

“以前大哥在的时候是四班三班倒10天一换，这次就因为这个事，人少没能制服歹徒，这才改了，半个月换一次，白班半个月，夜班半个月，咱们星期1到6都上班，只周日休息。”

“这个月后半个月我都白班，下月初，第一天开始上夜班的时候，我就按你的要求收拾家。”

“行，咱们先把准备工作给做了，小妹她们回来直接就炒菜，能吃了。”

“行，你烧火，淘米，蒸米饭，我在醋溜个土豆丝。”

“我们上白班，中午可以回来吃饭，但是也得有人守着，有的人说是食堂的便宜，而且家里没人做饭，所以他们守着了。”

“以后要是，遇上他们有事，我中午也有可能不回来，到时候我提前过去跟你说。”

顾立夏很理解，这个时候有一份工作就不错了，不能挑三拣四的。“行。下午我带老三，老二你看是去学校，还是跟着我。”

“两个一起我怕照顾不过来。不过老二也可以开始学点东西了。”

“中午问问吧。”听见外边动静，江文出去看是不是自家的孩子。“淮北，你这手和膝盖怎么了。在哪磕的？”

江秀回的话，“回来的时候。地上有块石头他没看到。哥你去帮他擦药。我去厨房帮忙。”

“我出去挑一担水去。家里没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