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够喜欢吧，否则，短短的离别，又怎么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默默叹了口气，莫衍轻轻吻了吻君天瑶侧颈，柔声道：“既然你没有做好准备......我愿意等。”

君天瑶拉开两人的距离，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毕竟是白泽宫，谷主随时可能回来，我怕......”

他尽管找了一个极为可信的理由，但他身体的瞬间放松，还是落入了莫衍眼底。

心中满是失落，莫衍自嘲地笑了笑，岔开话题，道：“他去哪里了？”

君天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吩咐我在此等你，便离开了，我想，应该快回来了吧。”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回腾蛇宫吧。”莫衍说完，就要拉着君天瑶往外走去。

还有一堆积压的事务要处理，君天瑶自然不会此时回腾蛇宫，他叫住了莫衍。“谷主没说同意我离开，我不能走，不然到时候谷主怪罪下来，很可能连累到你，我......”

莫衍不知他的心思，以为他真的这么想，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道：“说什么傻话，我岂怕被连累？不过既然你有所担心，那便先留在白泽宫吧，我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他说完便打算离开。

“子濯。”君天瑶叫住了他，“我能等到你，是不是？”

短短一句话，让莫衍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我一定完成任务，到时候，我来接你。”

君天瑶确认了白子濯还在掌控范围之内，会心一笑，道：“好，我等你！”

纵使心中万千疑虑，纵使这份感情难辨真假，只需一句话，也足以让莫衍为他赴汤蹈火。

离开白泽宫后，莫衍心中一团乱麻，头痛欲裂。白泽宫里发生的一切，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心中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复杂起来。

他开始怀疑，柳飞这次见他的真实目的，实则是为君天瑶当说客，且是自愿的，无人逼迫。

那么从容、镇定，淡漠疏离、精于算计，完全没有久别重逢该有的样子，甚至那些话也很有可能是事先编排好的，用来引他再次上钩。

他不禁苦笑，又何必如此枉费心机，只要他一句话，自己便心甘情愿做任何事情，哪怕，是替君天瑶卖命。

心中如有万根荆棘缠绕，痛楚难当。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偃月谷中，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药宫。

如今，也只有在这里，他心中才能安静些。

段明哲抬眼间见莫衍拿着一壶酒，边喝边走，进入了正殿。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得，这十有八九又是情场受挫，来他这里躲清静了。

“怎么，谷主没允许你见心上人？”段明哲调笑道。

莫衍却不像往常一样搭话，而是径直坐在了客堂的椅子上，灌了自己一口酒，目光呆滞地看着门外。

段明哲摇了摇头，从柜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放到了莫衍跟前。“喝了吧。”

莫衍拿过瓶子打开，熟悉的药味，让他忍不住有些反胃。他觉得有些可笑，堂堂千鹤山庄莫府的二公子，竟然沦落到要靠药物安神定心。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无名之火，他猛地将药瓶往门外扔去。

“喂！”段明哲看着洒了的药物，心疼不已，“我做一瓶很不容易的，你......”

看着莫衍的神情，他没再继续责备，反而心中担忧更甚，莫衍依赖药物，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若是再这样下去，精神失常也是很有可能的。

“我哥如果看到我这样，肯定会把我逐出莫府的。如此懦弱，是非不分，有何颜面做莫府二公子。”

段明哲轻叹一声，问道：“想家了？”

莫衍没有回答，他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心中百感交集。这几个月仿佛是做了一场梦，明明出来是为了寻找方荀惨死的真相，可最后却对罪魁祸首之一动了情，还弄得遍体鳞伤。

一阵秋风刮过，院中的花草只是摇了摇脑袋，依然开得茂盛，若是在千鹤山庄，这个季节，花儿早就谢了。

“这南北差异还真是大呀！”莫衍感慨万千。

“气候差别是大，你与柳飞、与这里，差异不也很大吗？”

莫衍怔了怔，是啊，梦也该醒了。

“为什么不肯回去？你明知道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段明哲问道。

良久的沉默之后，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响起。“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弄明白......”

段明哲有些恨铁不成钢，忍不住斥责。“没弄明白？傻子都能看明白。若是那柳飞真的对你有情，你会落到如此田地？”他拿起镜子，“啪”的一声放到莫衍跟前，“你好好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可有一点千鹤山庄二公子的样子？天下何处无芳草，你非要在一棵烂树上吊死不成？”

莫衍看着镜子，却心生怯意。他不敢去看镜子中的自己，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面容憔悴，不人不鬼。

说起来，他这两个月消瘦不少，明眼就能看出，可柳飞自始至终都不闻不问，似乎从未注意过他的身量，这又岂是真正爱一个人的表现？

他自嘲地笑了。“事实已经如此清楚，可他三言两语就动摇了我的内心，让我心生不该有的期待。”

听他这么说，段明哲有些欣慰。“你总算是看清楚了。那你接下来怎么办？若你真想离开偃月谷，想必无人拦得住你。”

“不！”莫衍眼中闪现出骇人得光芒，“我要得到他。”

“你还不死心？”段明哲委实想不明白莫衍如何想的。

“我要报复！”莫衍眸光坚定。

“报复？报复谁？你想如何报复？”

“君天瑶说，若是我能帮他完成任务，便把柳飞跟腾蛇宫宫主的位置都给我。”

段明哲有些无奈。“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得到柳飞。”

莫衍此时眼睛半眯起来。“我是要得到他，不然，又怎么报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