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殷见他不说话，又道：“白座主可还是有什么顾虑？”

莫衍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莫庄主带走了我们的谷主，那偃月谷岂不群龙无首？”

莫殷笑道：“大家都是明白人，白座主又何必欲盖弥彰？虽然明面上偃月谷依然归君谷主管辖，但实权是掌握在白座主手里，我想，君谷主的人已经全被白座主换掉了吧？”

他猜得自然没错，君天瑶的死忠还都关在监牢，目前，偃月谷大部分人都在莫衍的掌控范围之内。

莫衍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应对。

莫殷见状，又接着道：“哦，对了，听闻白座主原是燕山一带人士，不知具体是家住哪里？我正好对燕山一带较熟，没准认识令尊。”

千鹤山庄便在燕山一带，莫殷对燕山一带简直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只要有一点捏造，他就能看出其中猫腻。

莫衍想，他既然这么问，一定是开始怀疑自己了，心中瞬时变得紧张起来，生怕被莫殷猜出身份，届时，怕是没啥好果子吃了。

但莫殷仍然在等他答话，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他只能硬着头皮道：“都是些伤心往事，不提也罢，关于莫庄主说的，容我好好想想。”

莫殷见他不肯坦白，也暂时不打算深究，毕竟，距离离开偃月谷还有一段时间，他有足够的时间来验证眼前人到底是不是莫衍。

莫殷回到白泽宫时，君天瑶已经醒了，他正坐在床上，阳光透过窗棱洒在他身上，温暖而又静谧。

莫殷突然心生，就这样将他锁在床上一辈子的想法。

听见脚步声，君天瑶向他看来。“你去哪里了？”

莫殷朝他笑了笑，快步在床边坐下，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你猜。”

听着他有些雀跃的语气，君天瑶不禁皱起了眉。“你见过他了？”

莫殷蹭了蹭他的脑袋，没有说话，似乎打算赖过去，君天瑶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一面。

过了好一会儿，莫殷不见君天瑶说话，怕他生气，便道明了实情。“我是去见过他了，并告诉他，希望他能将解除压制的方法告诉我。”

“他怎么说？”

“他说容他想一想。”犹豫片刻，莫殷又接着道，“我还告诉他，要带你回千鹤山庄。”

怀中人的身子明显僵了僵，莫殷紧了紧胳膊，又一次恳求道：“随我回千鹤山庄，好不好？”

“那莫庄主打算，怎么向江湖上解释我的身份？”君天瑶反问道。

“这好解释，就说你是偃月谷......”

“是偃月谷送你的侍宠？”君天瑶打断他。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我是真的......”

“够了！”君天瑶挣开他，道，“莫庄主，君某还没有到要靠出卖身体换取利益的时候。”

见他误会，莫殷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知道，我喜......”

“莫庄主。”君天瑶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有些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此处没有外人，没有必要过度伪装。”

莫殷见他态度果决，知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只好盘算着等回到千鹤山庄后，再消除君天瑶的对他的误解。

眼下更重要的是，如何说服君天瑶随他离开。

他想，白子濯会是个突破口，但此人的身份如一团迷雾，他无法确定，心中有些焦躁。

不经意间，他想起了若鹰，那个君天瑶似乎很在乎的人，也许，他能告诉自己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若鹰的住处也在白泽宫，莫殷打听一番，找到了他的住所。

若鹰见到他有些吃惊。“莫庄主找我何事？”

莫殷朝他笑了笑，道：“抱歉，打扰了，有些困惑，想找你聊聊。”

虽说莫殷也对君天瑶“不怀好意”，但他在若鹰眼里，为人正派，超群出众，所以，若鹰对他亦有一些敬重，恭敬地请他进了屋，道：“此处无人，莫庄主有什么事情，尽管问便是。”

莫殷想了想，道：“我此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首先，我想知道更多的关于白座主的事情，不知你可清楚？”

若鹰道：“此人是大概半年前随谷主进谷的，一直住在白泽宫，一直戴着人皮面具，所以，我一度怀疑，他的身份也是假的。”

“哦？”莫殷心中有些激动，但面上不动声色，“他一直戴着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