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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花开时

作者:槐花落满地黄 | 分类: | 字数:34万

第23章 日记(18)

书名:苔花开时 作者:槐花落满地黄 字数:3778 更新时间:2024-11-14 09:14:48

四月初七 星期六 多云转晴

昨晚,临睡前,周军说:"当初,老孙让大丰办老师食堂,他怕忙不过来,就找了师傅,结果引狼入室,师傅一步一步地侵占了他的合法利益'"

上午签到时,苏山喊了第一次名才来,崔平对他说:"昨天刚表扬了你,今天就晚了……"正调侃间,冷不丁老孙说:"崔平,你说说吧?"崔平满脸通红,无地自容。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崔平满脸堆笑为自己解嘲。

上午,我被分到孙俊组,主要是在西墙上搭架子,老赵的指挥。分配活时,老赵还不乐意,我大声说:"啊,你不愿意,那我当指挥,你和孙俊干!"搭架子需要木柱和木板,老孙让我们去雇,孙俊和几个学生坐着祖峰的拖拉机拉去了,刷墙的大庆开的车,我只好暂时到张威他们刷墙的一组中去。临走前,大庆说:“我们别给他好好干,上回使了我的车,一点赔偿也没给;昨天,孙俊的三轮劳动了一下午,减压也使坏了,可他班比我班回去德还晚。”搭架子时把孙俊使坏了,我基本上不干活,只打一下手,会干也推给他干。下午开会后,我还以为没我的活,刚准备练字,孙俊风风火火地找了上来说:"吴德,你下去不?什么事?你下去不下去?什么事?"把他气跑了,我思索一下,还是去了,原来是扯线。孙俊说:"你看王芬多窝囊啊?"怎么了?她是学美术的,还描人家的字!"原来如此!在上架子时,我不愿意上,孙俊着急地向老赵说:"你看,他不上?"有点小孩在向大人撒娇求助的劲儿,我只好乖乖就范。放学后云来了,我处理清内务来陪她。我两手扶着床沿,蹲下腰仰脸看她,看得她嫣然一笑,用小手轻轻地抬了一下我的下巴。门窗己插好,我斜躺在床上,拦腰把她抱到胸前,摸着她的酥胸。刚摸一会儿,想起昨天说的话,又撤了回来,但憋不住,又伸了出去。"你的上衣太薄了,从后面都能看到乳罩背带。一早一晚的,映着阳光,准能瞧见乳罩……看见了,才好呢!不好!还是换一件深色不透明的吧!"。我亲了她一下,她娇嗔道:"你烦不烦?烦!"我站起来,低头把她的双腿放在肩上,压了上去,感觉那肉乎乎热乎乎的刺激感。我想亲她的肚子,她用手捂着,不让亲。正闹着,周军回来了,我和云提前分开了,坐好。我说:"时间到了,快走吧!"云盯着我,恋不舍地走了。

周军和我想画个简笔画羞羞老孙,笑着说了一会儿。

今天打水,老想看着老玉的外甥女,却始终瞧不见。

今儿把小米累得不轻,我去打水时,她拖着步子走来,说:"今天可使死咱了……"一副让人怜爱的媚态,让人想冲过去抱抱她。

干活时,下面有人叫,原来是孙俊的妹子买了冰糕给他送来。我接过来,逗她:"不行,我就吃了啊?"他妹子一点头,“嗯”了一声走了。孙俊休息吃冰糕时问我:"我妹妹哩?早走了。有个妹子真好!还知道给当哥的买冰糕!哪呢?是我给的钱!那也不赖,买了还给你送来哩!"他笑了。

四月初八 星期日 多云

昨晚给静写信写到半截时,已是深夜,李玉娟突然上来了。看见周军已和衣而卧,对我说:"吴德,陪着我出去一趟不?这么晚了!吴师还没回来啊?"我惊讶的问。"可不。"玉娟说。我穿上夹克和他出了校门。"吴师上哪去了?上城里办事去了。那你知道电话号码嘛?他可能在饭馆里吃饭哩!"走到小学门口,她说:"你先在这等等,我看他是否在里头。"她用手电向大门内晃了几晃,又向米仓宿舍的墙外走去,趴在地下,透过下水道向里照。我慢慢走过去,她说:"我看见我家摩托了。吴德,你踩着沙子堆上墙喊喊吴师,看老吴在哩不!"我依法,趴了上去,喊了两嗓子。米仑出来了,我说:"李师,吴师在哩不?哪个吴师?"她问:"吴新!"我大嗓回道。"没有,谁找他哩?"我不好意思说是他媳妇儿。"是他家里人吧?是,是!没在!"她进屋了。我没有立刻下来,支着耳朵一听,有老吴的音。我赶紧跳下来,小声对李玉娟说:"在哩,我听见他的音了。"他叫我趴上去再喊一喊,刚喊了一声,老张就出来了。老吴不高兴地说:"有什么事!小天和他妈直哭,你快回去吧?"我照着李玉娟的方法说道。老吴还要说什么,墙外李玉娟憋不住了,叉着腰扯着嗓子喊道:"吴新,好你哩!你回来了,这么晚了都不回家。你不知道家里发着多大的急哩!"我赶紧跳下来,跟着她走到小学校门口。李玉娟依旧扯着嗓子喊,老吴压低声音呵斥道:"你喊什么喊!"我忍着笑赶紧向回走,李玉娟后面跟着。刚到校门口时,她喊道:"吴德,你走慢点,我一个人在校里头走害怕。"我只好等她,好像我是她丈夫似的。当她走过来,小声对我说:"吴德,你劝劝他,这么晚了他还不回去,你不知道我发着多大急哩!"我忙说:"我不,我不想得罪他,他那脾气……"快走到她家门口时,她又大声喊道:"老李,你个狗娘养的,明天给你算不清的帐!"回到宿舍,我赶紧收拾睡下了。

第23章 日记(18)

今天醒后,周军问我昨天晚上怎么了,我告诉了他,他认为老玉是借外出为名和米仓他们打麻将去了。

上午劳动,郑晨、赵白干活时偷偷歇着,被老孙发现了。当前那么多学生的面,老孙吆喝了一番。干活着,吴妹穿了一件浅绿色窄身上衣,显前胸前伟大了一些,屁股依旧那么撩人。闲聊中,她对着郑晨她们说:"我有一百多斤哩!"我看也差不多,她可不轻!王芬今儿个截了短发,很是精神!中午吃饭时,苏山没吃饱去拿烙饼时,只给了他半张饼,可一些没干活的,像李玉娟、小重、来牛都有白饭吃,可偏让我们这些壮小伙子吃个半饱。老孙与吴良串通好了,真不是好东西。吃完饭,苏山想和老孙打架,我劝了劝,那样没用,方式不正确。后来崔平、周军他们又聊到办鲜菜店上来了,我在他们的争论中睡了一觉。

下午开会,老孙说:"上午干活时,有的老师偷懒,以后老师们做好思想准备。以后,有的活我们不再让学生干,我们分给老师们干。劳动可以锻炼人的思想……教师应注意自己的衣着,镇中就禁止穿裙子。我们都是农家孩子出来的,农村有农村的习惯,不要穿的太洋气了。"真他妈谬论,老师是干活还是教书,农村习惯都一定对吗?他哪知道,整个一个土王八。

吴妹在黄丽那吃的饭,挺勤快的,又是切饼又是刷碗,挺贤慧味的,真正的女人味!

崔平上楼时看见我手臂上的毛,直摸我,一边摸一边说:"好女一身膘,好男一身毛。"真讨厌。床上休息时,崔平问苏山怎样就把彩丽俘获了,苏山笑而不答,崔平急了说:"是不是去一趟!"真是个傻小子!

李月今天不知咋了,一直跟我要糖纸。上次请吴妹的时候,没请她,无非想让我补上。

下午接着干活,快干完时,张喜拿着朵相机给老吴、老孙照了几张干活的相,可孙俊干得比谁都欢,却没这份福分。我敬佩张喜的学识但厌恶其媚上的习性。大庆也做了做样子,让张喜照了张。这小子也不是好货,干活时光歇着,沾光时比谁都积极,更让人讨厌。本来是大庆的活,老孙让吴妹班干,学生们不乐意。吴妹走过去用当姐的口吻说:"咱们干了一下午的活都挺累的。是啊!填坑的活本来就不是咱们的活,可是,校长说让咱班办办忙,这个面子咱也不好驳,要是惹恼他,都叫咱们七点走,也就不好了。是啊!谁要是还不太使得慌,就再干会,一会儿也就起了。"学生们一个、二个、三个慢慢地都去帮忙了。这种温柔的说理法,我应该多多向她学习。

占明帮学生倒土时说:"快点挖,看谁能供上我!"看见倒的比较快的,他又笑着鼓励:"好家伙,干活真快,我都比不上!"大丰补上一句:"人家是该动手时就动手!"学生们都笑了。那个卖力气干活的学生脸儿红红的,干得更欢了。

苏山中午还挺生气,下午和张威一起帮学生推了好几车垃圾,干得也挺买劲的。学校诺大的劳动量,三天就完成了,师生团结的力量为老孙节省上千的开支。可惜老孙不是个东西,下午干活以前还对着大庆说:"大庆,不到七点不撒手。老师们一人一辆小车,都推土去。"

四月初九 星期一 晴

昨天傍晚买馒头时,老板告诉我和周军一个典故:老孙当初还不如米仓文凭高,可老孙会捧大王,因为大王他哥在局里当大官,老孙因而当上了校长。一当上校长,当官的亲戚同学也就多了,所谓的"官官相护"吗!

云昨天也来过,告诉我明天别给她买生日礼物了。为了过生日,云要请好几个人,她爹倒不是很乐意,她妈倒是同意,明天说要汆丸子,她近来直发烧。

昨晚军回来后说赵白这个人挺不好的,我与她接触的少,不敢妄下结论。赵白借录音机时没把他最喜爱的那盘磁带拿出来,见到周军也没有说借机子的事。后来,赵白把那盘磁带弄丢了,把军气坏了,说她干扰了他的工作。其实周军也有这样的毛病,他给黄丽夹煤球时,经常不拿回簸箕来,弄得一大堆炉灰,没法收拾,给他说了,也常常忘记。

今天上午云来了一趟。我躺在床上滴药水,窗户开着。她蹲在地上头靠着我的手。我摸她的头发时,她开玩笑道:"别摸我头发,光摸就长不大了!"我只好托着她的下巴,摸她的小脸。快走时,我想抱她一下。云皱着眉头,回眸娇嗔道:"我不,你光"折磨"我!"天啊,我可舍不得。这一星期咱们表现得都挺好的,没什么过激行为。以后,我只能抱你亲你,我可不敢了。"我说。"我可坚持不下去!"她反问道。这浪妹子,前天抱她时,她抱我抱得那么紧,简直要和我合二为一了。

上午开了一节多课的会,老孙又是跺脚,又是砸桌子,又是摔笔吐唾沫,疯狗般扯了半天。

下课后,我把崔红她们办的手抄报交给老吴。老吴不满意,我说:“让学生办事,得给学生说好话,办起了就不应说长道短。”我用老孙说的农村有农村的风俗,农村娃办不成城里事的谬论驳他,说得他下不来台,灰溜溜地走了。

第23章 日记(18)

上午上课时,云不舒服,直趴着桌子。放学后,她在我身边缠着不想走。我问:"有什么事啊?"她不出声。我一直问她,她才小声地说:"你知道!"我压低了声音试探地问:"是不是有了。"她又不出声了。我说:"下午放学后到我宿舍去。"她点了点头走了。

中午,苏山为上午老孙的话恼火,想集合一班人给老孙干。但是一盘算,张威不行 ——丰月有了,苑晓也有了。外乡的人太少,本乡的又无闹事的胆儿。全校女教师又太少。这种做法行不通。

下午,吴妹到了我们办公室向郑晨讨教织毛衣的事,言谈中也透出不满老孙的话。课间上厕所时,大炮边系腰带,边说:"咱校里怎么就光养狗哩!"祖峰接着说:"还是条大黑贝"。又加了句:"还是条德国大黑贝。"人们会心地笑了。

王芬的车子坏了,想让大石修修,结果他让她花一块钱到师傅那里修去。

我上班里上课时,修理下门窗,与修门窗的师傅闲聊了一会儿。师傅说老孙原来也是个教导主任,后来才爬了上来。

上郑晨班上课时,高泡猫着腰串桌,被我发现了。我让他上讲台来时,连说了几声,他都不乐意。当我下去拉他时,他还直冲我发火,把我气跑了。郑晨拿他也没办法,大有不了了之的意思。

放学后云来了,我再三追问,她才说近日有呕吐现象,可能有了。我摸着她也比以前胖了许多。我俩商量好了,考后抽时间打掉。

四月初十 星期二 晴

昨天放学后,老孙在新办公楼二楼盯着,云在班前徘徊,一时也不敢来。回到宿舍,苏山当时没走扶着桌子和坐在床上的周军正商谈着什么,见我来了,就不再说了。苏山只是说:"咱俩都写份初稿,一人一份,……合作愉快!"苏山刚走,云就来了。她翻弄着床上的东西问:"今天后响开了个什么会啊?那可是机密!你翻不出来的。"我逗她道。周军一会儿也就下去了。外面老孙只喊叫,老吴也时不时地上来找张威,吓得我赶紧关好了门窗,坐下来,想写会儿字。云摸着我的胳膊上的毛,不想让我写,只好不写。我摸着她肉乎乎的大腿问."这几天来月经了吗?"她皱眉生气道:"你再问,我走啊!"我把她抱住,用力吻她。她半推半就地仰卧在床上,我趴了上去亲她。她闭着眼,并未作任何反抗,但也没热烈回吻,只是抱着我,不放手。我挣脱她的两手,把她的腰带扣轻轻推开,刚要拉拉链,她就攥住了。临走时,我问:"今天你不蒸馒头吗?不蒸!也是,你那俩馒头多好!又大又白又劲道。你吃了吧!"她娇嗔道。我笑道:"我才不敢呢。"看来,照相馆那小子也不是好东西,他老盯着云看,好色一代男吗!

昨夜梦见我正打乒乓球时,赵白问:"你给我买的书呢?"我把她领到我家任她选。后来又梦见和老锁看电影。下起了雨,我撑起了塑料市往回走,老孙也躲了进来,还一直用嘴唠叼着走哪走哪。……

昨天我抱着辉,问她:"后悔吗?不后悔!"云望着我肯定地说,我很感动。也是的,自从有了她作伴,我快乐了许多。我说:"希望我俩的未来,像你的脸一样圆圆的。圆满结束。"她解释道。

云很是精神,看着我写日记,非得让我吃泡泡糖,走过来走过去的,一会儿又把腿搁在凳子上,仰躺在床上,嚷嚷着头痛,总之不安生。直到在门后抱住他时,她才温柔起来,抱着我不肯放手。

上完周会课,她追了出来,说:"我冷!穿件衣裳去吧!下节课上数学课我告诉她一下。我不!"我也没法子。

我上楼去找王芬要美术本。"王芬,作业本交到你这了吧?就是……"我刚说话,无意中发觉她呆呆地坐着,手里翻弄着几张白纸,眼睛红红的,直眨眼皮,一副雨打桃花样。我赶紧闭口,缩头缩脑地走了出来。大石和孙俊也不知在一边翻找什么,也不搭理她。

回来时,黄丽明明瞧见我了,还当着我的面,把门关上,这小闺女。趁王芬不哭的时候,我要了美术本。上课时,云一直问我问题,想借此靠近我,我也趁机鼓励她好好学习,不要她光扭头跟人家说话。中午吃饭后,苏山和周军唠叨了一晌午的话。周军村子附近曾经兴盛过办化工厂,效益都挺好的,县里收税也不少。可这些化工厂污染太多太大,致使农民开着拖拉机集体到市政府前告状,见小车就截。后来,上边向该村派了警察,将该村所有干部一律撤换成该村刚分配的大学生,那些化工厂许多都迁到了兴源市。原来建厂房的地方,是一片片漂亮的楼房,现在人去楼空,良田变废土,无人居住,无法还耕。在这些化工厂厂长中有一位三十刚出头的,他的厂子原来是从天冬市迁过来的。他与天东市书记十分熟悉,挣了无数的钱。他用贿赂的方式打入了东来厂,送来好些单子,自己一人开着小汽车去该厂,后备箱里尽是大额钞票。他叫齐了该厂主要的头头,打开车盖,指着钞票说:"你们按职位自己拿吧!该拿多少就拿多少,别多拿也别少拿。"这小子送礼不是送钱,常送小车。为了拉拢市长,他常带个四五万到他家打麻将,故意输给他。周军他爹原来是他村的生产队副队长,不干地里活,从小就为队里跑买卖,与社会接触的都很早。这家伙人缘广得很,是军的"地下印刷厂"的人际后盾。相比之下,吴天困难就大得多,人际关系太差,不过我仍祝他成功,他也必须成功。

下午红云(老孙的二女儿)在办公室里,我不敢过多说闲话。张威感到了气氛不对说:"今天天气……哈哈哈。不能说好,说好也可能有人找你的错"我会心地笑了。老吴往迎春屋里搬东西时,把因为头痛睡在我宿舍的云训了出来。她直哭,还说刚吐了,没法子哄了半天才把她哄乐,让她回家歇会儿。老赵瞧着校长办公室的王芬说:"你看,王芬要打孙俊"我会意地说:"赵师,你真是一只六耳猕猴啊?"张威一脸懵逼。

第四课劳动,一上班里,云却早来了。布置好后,我监督着整治花池。云见刘士锄地锄得好,就说:"刘士一定是地里干活多"刘士说:"那有什么用呢?又不能减肥!"这一下我们逗乐了。放学后,云早溜到了我宿舍。我关了门窗,给她商量好考后打胎。她又憋不住了,又是亲又是抱。我压了压欲望,应她的要求给她上紧了乳罩,压倒她亲了她几口,又把她扯了起来。她抱着我小声说:"我夜里光梦见你睡在我身边,可一翻身就是抱不住你,醒了就哭。你夜里就睡在我家里去吧。我把妹子支开,一给她钱,她就给俺娘睡去了。"我想答应她,但也不敢那么大胆。我已经害她不浅了,绝不应再干这事。我一定把她影响好!一定!一定!我别无选择!

我把偷搞光荣匾的事告诉了周军,太不应该了。周军上次在我和苏山去要烙饼时,犹豫不决,是个比较怕事的人。这事传出去不好,

早上,云临走时哭了一阵,笑了一阵,说:"想要的不一定就有,不想要的偏就有。我既想把你当成哥,又想把你当成情人。"我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