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看着池璟，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你弱，对我们造不成任何威胁啊！”

听到这话，池璟立刻反驳：“你说什么啊！”

张海客马上摆了摆手，“好好，是我的错！你别在意，我和族长只是觉得，你心性没那么坏，所以族长才会一直配合你啊。”

“哦。”

池璟一脸不爽又看向了窗外。

可恶，两个人精！

都知道他的身份还故意不说。

就喜欢看他耍宝啊。

看来他得想办法离开张家了。

到了目的地，张海客对池璟说道：“我先去办事，你好好在门口待着，不管什么人带你走，都别离开，小心被人拐跑了。”

“哦。”

池璟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

初雪融化，人们在路边吆喝着，像极了电视剧上演的那样。

有的人，连辫子都没剃掉。

路上还有乞丐，过往的行人不爽了还会踢那乞丐一脚。

“唉，你们……”

池璟正想上前去，张海客就出来了。

看到这一幕，他立刻将人拽了回来。

“有些不该管的事别多管，不要惹祸上身。”

“好吧。”

池璟觉得以自己这身板过去打架，也是呛得慌。

打是能打过，但张家的马车一定会引起注意。

等那些混混离开后，池璟将自己身上的零花钱都给了那个乞丐。

张海客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样进汪家的。

要是一直待下去，难保不会近墨者黑。

回去的路上，张海客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在汪家存活的？这么天真的人，可不多见啊。”

池璟翻了个白眼，“不想说！”

然后还特地补了一句：“你要想杀了我，那就杀吧。”

张海客笑着摸了摸池璟的头发，“那可不行！族长说了，一定要把你带回去，万一你出事，那以后我就没好日子过了。”

池璟嗤笑：“那个族长，也不是非当不可啊，你们张家人就是自私！就觉得小哥好欺负呗。”

张海客脸色一变，还想说什么，池璟又道：“你看那些蠢蠢欲动的长老，你们不会真以为他们会心甘情愿地留下来为张家做事吧？”

“我看啊，他们是利用张家的实力想另起门户，却不想担责。”

“真正的责任，就交给那个被推出去的族长了。”

张海客一脸吃惊地看着池璟，他居然能看出这一层，看来不是个简单的小鬼啊。

他想了想，然后问了一个始料未及的事情：“那你要刺杀族长吗？”

池璟：“我考虑看看。”

张海客：“我劝你还是别了，在仪式上动手脚，谁也保不住你啊。”

池璟冷哼一声，再也没说话。

其实他也不是怕暴露身份了。

这也怪不得他，毕竟身份暴露，也是汪家那些家伙没有处理好。

回去一路上，池璟都闷闷不乐的。

他们到训练基地门口，张启棂已经在等了。

“小哥。”

池璟打了个招呼，没有说多余的话，转身就走向了自己房间的方向。

张启棂看着池璟离去的背影，还没说什么，张海客就上前说道：“我把一切都说了，他还是不喜欢你当族长。”

张启棂点了点头。

张海客无奈地叹了口气。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当不当族长，已经不是张启棂说了算的。

张海客拍了拍张启棂的肩膀，“过两天再去找他吧，让他静一静，我觉得他因为身份暴露，有种挫败感。”

“好。”

张启棂在张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过，不要当那个破族长。

几年前，他被揭穿不是圣婴的那一刻。

几乎是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

去泗水古城，被放血放到昏厥。

没有说过“不好”，即使是被抛弃，那些长老也会告诉他，这是“责任”。

张启棂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张家小孩成为工具被放血。

就和曾经的自己一样。

“族长，要不我们寻个由头，把他送出张家吧。”

“他心地善良，年纪还那么小，不该死在这里。”

听到张海客的话，张启棂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不想，但为了他的安全，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

******

三个月后。

冰雪消融，阳光大好。

某一日，屋檐上的冰块一滴滴的都化了，滴在池璟的脸上。

他这才意识到，继任仪式要开始了。

这些日子，汪家也许意识到他的身份已经被发现，便不再找他。

他彻底成了弃子。

毕竟，他们肯定以为他身份暴露，已经活不成了。

罢了。

弃子总比逼着杀张启棂好。

也正因为如此，池璟的身手进步很快，他不用练双指探洞和缩骨功，所以也格外轻松。

就是张启棂变得奇奇怪怪的，总是逼着他练功。

有好几次，他都快累垮了，可对方还是不肯让他休息，非要将练功场的一切都训练一遍才肯罢休。

气得他好几天都躲着张启棂走。

可还是无济于事。

他又打不过张启棂，只能照办。

直到这两天，张启棂事情多了，没什么空理他，就叫张海客盯着他。

张海客没那么严，也不逼他，他舒舒服服地过了几天。

东北这地儿今年真是奇怪，往年这个月份，天气也不会这样热。

蚊虫鼠蚁也多了。

池璟看到那些东西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连饭都吃不下去。

张海客满脸黑线，“池……不对，是张璟，你可是出名了啊，在练功室看到一条蛇都能叫起来。”

“不行吗？”

“行！可你以后要是下地怎么办？”

池璟微微一笑：“我跟着小哥就好了啊！他身边就没有这些东西。”

“哟，你不是挺怕他的吗？天天逼你练功，这会儿又不怕了。”

池璟嘿嘿一笑：“那还是蛇虫鼠蚁比较害怕。”

张启棂从长老那里回来后，这一个月，池璟每天晚上都跑去和张启棂一起睡。

他晚上睡相不好，总是四仰八叉的。

甚至有一天早上，跟八爪鱼似的缠住了张启棂。

张启棂早就醒了，但仍旧一动不动，就等他醒来。

为此，看到那双清澈淡然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他挺不好意思的。

这两天都不好意思再去了。

今日练功，池璟正考虑晚上要不要去找张启棂睡。

“去还是不去呢，这是一个问题。”

听到他的嘟囔声，张海客翻了个白眼。

“再过一周就要举行仪式了，你最好乖乖的，别搞什么幺蛾子。”

“啊？哦，好。”

那还是别去打扰他了。

终于还是要来了啊，那个该死的族长！

这一年多时间，池璟见到了族中长老的各种嘴脸。

真难想象，张启棂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的。

被那样对待，没有黑化已经是万幸了。

系统说过，这只是张启棂少年的经历，往后还要熬百年才能见到主角团。

也就是吴邪和胖子他们。

“我是汪家小孩，可活不了那么久。”

“我怕是见不到吴邪他们了。”

【你活不了那么久，你有我啊！】

“哟，我都忘了，你都能把我送到这个张启棂的少年时期，其他时期，当然也是小意思了。”

【那当然，你现在的功夫，都不用给加成了，战力天花板亲自训练，自己生存都没什么问题了。】

池璟一愣：“你是在夸我身手好吗？”

【聪明。】

一周后，终于到了张启棂接任族长的那一天。

这一日，张海客怕池璟闯祸，竟用绳子将他绑在了张启棂的院子里。

“你好好待着，仪式三小时就结束了。”

“我靠。”

见自己被捆成了粽子，池璟马上喊了一声：“万一我要上厕所怎么办啊！张海客，你个王八蛋，快点放开我！”

张海客没有理会池璟，还将院子里的门锁上了。

池璟都快气死了。

他倒想去看看，那个吃人的仪式是怎样的。

“可恶的张海客！不让我看接任仪式，你生儿子没屁眼！”

虽然他知道，张海客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一旦他的身份暴露，他必死无疑。

“唉！”

想到这里，池璟叹了口气。

想事情想困了，又囫囵地睡了过去。

这时，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池璟猛地惊醒，察觉到身后有危险，他蓦地回过头去。

等看到来人，他脸色大变，惊呼出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