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金芳这孩子太可怜了！”奶奶坐了一会儿终于长叹一声。

“是啊！…………”

我话还没说完，李金芳突然出现在了我和奶奶的面前。

“奶奶，金芳来了！”我跟奶奶说。

奶奶怔了一下，随后平淡的跟我说：

“凤儿啊！你问问金芳，她究竟经历了什么苦难，一直不愿意下地府，有没有我们可以帮到她的。”

然后奶奶回屋端来一把椅子，放到了我们的对面。

李金芳很感激的，朝我们点点头，坐了下去。

“奶奶，金芳好像有点虚！”

我看见李金芳的精神有点萎靡不振对奶奶说。

“那我回屋拿几根香出来！”

奶奶进屋拿来三根香，点着后插在了那把李金芳坐着的椅子边上。

李金芳贪婪的吸了几口香气，神色渐渐转好一点，但还是满脸煞白，只是影子不再那么虚幻。

“谢谢你们！”

李金芳一边吸着香气，一边对我和奶奶表示了感谢！

“金芳，把你的事告诉我们吧，这样我们才好想办法帮到你，给小宝寻个好去处。”我说

“好吧！我知道你和奶奶都是好人，就告诉你们吧！”

说完李金芳拿手摸了一下胸口，顺了顺气，好像要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能说出口。

“那你说吧！我们听着！”

说完我转头看了一下奶奶，她看不见李金芳也听不到她说话，只能靠我转述了。

“那年，我刚过15岁的生日没几天，李元贵又出去喝酒了，晚上吃完饭我收拾好碗筷，打来水给两个妹妹洗完澡后，她俩就去睡了。”

“等等！我家里好像还有一点牛眼泪，我去找找！”

我正在给给奶奶转述李金芳的话，奶奶突然叫出了声。

她可能是觉得我转述的太麻烦，把牛眼泪突然抹在眼睛上就能看见李金芳了。

李金芳停了下来，双手放在两腿之间，显得有点紧张。

奶奶进屋后找了一会儿，

“找到了，找到了！”

奶奶很兴奋的从房里走了出来，

“这下好了，我能看见她了，凤儿，不用你传话了，太麻烦了。”

“可怜了孩子，你说吧！”奶奶已经抹了牛眼泪，出来后她看见的瘦弱的李金芳的阴魂，眼角流出了泪，发自内心的同情和怜悯。

于是李金芳细细的给我们讲述了李小宝的身世。

两个妹妹睡下后，她没有睡意，拿出针线给两个妹妹屁股上破了洞的裤子打了补丁。

见天色还早，就走过堂屋来到对面李元贵住的房间，把地扫了一下，又看见李元贵的床上的床单散发着一股酒臭味。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床干净的床单换上，刚换完，李元贵一身酒气的回来了。

他踉踉跄跄的走进房间，嘴里还还喊着她妈的名字，见李元贵萎靡不振的样子，李金芳也十分心疼，她妈走后，李元贵一直没有从失去妻子的痛苦中走出来。

她上前一步扶起李元贵，把他拖到的床边，刚把他的鞋子脱掉，准备把他的身子搬正一点，当李金芳刚刚搬起李元贵的肩膀时，两人四目相对。

“秀儿，你回来了！”

李元贵这时猛的睁开了眼睛，一把抱住了李金芳。

“爸，是我金芳！”

李金芳想推开李元贵的束缚，她知道李元贵一定是把她当成她妈了。

但是她瘦弱的身体，怎么也推开一个中年男人的臂膀，挣扎了好一阵，李元贵已经将她压在了身下。

不顾她拼命的喊叫和求饶，李元贵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居然对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做了那种事。

“都说酒醉心明，这个畜生就完全不知道我是他的女儿吗？他怎么能对我做那种事，呜呜呜！”

说到这里，李金芳已经泣不成声，身上的黑气又滋滋的往外冒。

我和奶奶也是浑身打了个寒颤，特别是奶奶，已经跟着李金芳的情绪也哭成了一个泪人。

而我拳头紧攥，如果那个李元贵此时就在我身边，我可能会拿起菜刀朝他的头上劈过去，太不是人了。

李金芳的讲述简直刷新了我们对这个李元贵的认知，借着对亡妻的思念一蹶不振，整日买醉，还借着对亡妻的思念，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行不轨之事。

“他太可恶了，简直天理不容，那你不是叫了吗？你的两个妹妹就没有听到你的呼救，来过救你吗？”我疑惑的问。

“我不知道，不知道她们听到没有？可能是怕李元贵打吧。自从我妈去世后，李元贵经常发酒疯，对我们三个非打即骂，说是我们三个克死了他老婆。”

说到这里，李金芳再次哽咽。

“那后来呢？”

奶奶也声音嘶哑，哽咽的问道。

完事后，李元贵翻身又沉沉的睡去。

李金芳继续讲述着她而不堪回首的往事和悲惨的遭遇。

她拖着遍体鳞伤的身躯，和被怨恨和恐惧抽空了的灵魂，漠然的穿好衣服，看看床上那一抹红色，她再次失声痛哭。

她打开房门，眼神空洞的又打开大门，默默的朝河边走去，她想一死了之，用河水去淹没她满身的屈辱。

到了河边，她一步一步的从浅水处往河中间走，时值初春，河水依然冰冷刺骨。

但是她呛完全没有知觉，任由河水慢慢的没过了她的脖颈。

当她被了第一口水时，她猛然清醒。

她能这样一死了之吗？妈妈已经不在了，李元贵根本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她如果死了，两个妹妹妹又会是什么下场，会不会也会被李元贵糟蹋，她不敢想，她自己一个人受罪就算了，不能让两个妹妹重蹈她的覆辙。

住在河边的姑娘大部分会游泳，李金芳长啸一声，在寂静无声的河面上拼命的嘶吼。

远处田野里的青蛙，都被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吓的不敢出声了。

她在水里扑腾，一遍一遍的用河水冲刷着自己那被亲生父亲玷污了的身躯，指尖在身上划过，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恢复平静后，她又默默的如幽灵一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了家。

躺在床上，她迷迷糊糊的，头痛欲裂，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以后，两个妹妹守在她的床边抹着泪，她已经高烧三天了。

“姐，你终于醒了，都三天的，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呜呜呜！”

两个妹妹也哭成了泪人，这三天，两人学也没上，从村卫生所买了退烧的药，一直帮她拿湿毛巾降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