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人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可以无耻到这样的地步。他整张脸都在发抖。

“是的，我答应你的条件，帮我把GOC的人赶走！”

帕丁：“那这可能就有些麻烦了。这可是另外的价格。”

那主人咬牙切齿：“你想如何？”

帕丁：“两件事。第一，我要你农庄的一半产出。当然，给到基金会的部分从这一半中出。考虑到您现在的紧急情况，这要价不算高。”

那主人咬牙思考。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在告诉他，他的损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扩大，他没有太多思考时间：“行，我答应你！还有什么！”

帕丁的话语轻松了：“第二，不允许以任何方式或形式用学校的学生进行贤者之石的炼制。否则，我们的所有交易都作废。”

那主人答应得爽快：“可以！”

帕丁：“定契约。”

那主人脸色抽搐着，在帕丁的名片上，用自己的EVE画下了一个符文。那是他的真名。

那名片开始扩张，从不存在中生出纸张。一份具有奇术属性的约书出现。两人的真名在纸张最底下显出某种晶体一样的反光。

帕丁：“事就这样成了。你可以在你的碉堡里等着了。我来帮你搞定。”

在这农庄的天空中，一个人影出现。那人影俯瞰着农场。他看见了每一个农舍中的每一个特工，看见了每一个正在开火的机械，看见了每一缕正在传递信息的电磁波。他抬起手，他挥动。

他看见的一切，像被擦除的画。那画从这一块画布上消失，出现在另一块画布上。两块画布间隔如一个安大略湖。他没有兴趣将联盟的特工干掉，赶走就足够了。

那人影消失，出现在农场旁的一辆车旁。人影向着车里点头。

帕丁独自走近那农庄，无视了满地残躯，无视了无声抽泣，无视了绝望哀伤，重新走到那间特殊的小屋前。

帕丁再次见到了那主人。帕丁微笑如常：“合作愉快。”

那主人却脸色铁青：“你告诉了GOC，是不是！”

帕丁：“怎么会呢？我们之后是同事关系，我为什么会做这样让我日后难堪的事情呢？我还没有愚蠢到那地步。现在，我想来兑现我的、‘私人的’、红利。”

那主人脸色难看，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领着帕丁乘坐电梯回到地面。

帕丁的眼睛扫过站成一排的，脸上带着疲惫的悲痛的女孩：“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就够了。”

帕丁对着这四个人问：“如今你们在我眼前蒙了恩，你们按我的名认识我。你们肯认吗？”

女孩们点头：“我肯认。”

帕丁指向其中一个：“这个就算了。她的心不诚实。”

女孩们散去，被点到的三人留下了，等在小屋之外。

帕丁伸出手：“之后我们就是合伙人了。愿我们未来合作愉快。”

那主人极不情愿地握住帕丁的手。

帕丁微笑，离开了这间农舍。

希尔伯特看着帕丁，脸色极其难看：“我以为你就是说着玩的……你不会真的有什么癖好吧？”

帕丁懒得向老友解释。他对这三个女孩中的两个：“我给你们俩一个机会。你们可以选择洗掉你们在这里的所有记忆，以一个全新的、干净的人的身份生活，重新开始。或者保留一部分在这里的记忆，我们会给你一份稳定的工作，作为一个医护人员，作为一个正常人，为基金会或者别的结构服务。你们不必现在作出决定，时间很长。”

希尔伯特看向第三名女孩：“她怎么办？”

帕丁看向女孩。那女孩被灰蒙住的金色头发上有血的痕迹：“她的情况特殊。”

“她是个绿型。”

“什么！”芮普曼从椅子上蹦起来，“你在告诉我，你是一个绿型？”

爱丽儿低着头：“是的。我是一个现实扭曲者。”

芮普曼正在缓缓退后：“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爱丽儿：“因为我很害怕。”

芮普曼：“害怕什么？”

爱丽儿抬起眼睛，蓝色眼睛试图将那哀伤隐藏起来：“害怕你的害怕。”

芮普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爱丽儿：“没关系的。我能理解。谢谢你。”

说着，爱丽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芮普曼的话拦住了她：“等一下，你说的那两个人你知道是谁？那个年轻的人是谁？”

爱丽儿：“他的名字是帕丁·艾尔。”

芮普曼：“那么那个年长的人……是希尔伯特·晨星……”

爱丽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芮普曼的语气沉重了：“那第三个人……那农场的主人……”

爱丽儿：“本·阿克西莫夫。”

奇术与炼金学院。如果说，希尔伯特·晨星代表的是“奇术与炼金学院”当中奇术的部分，帕丁·艾尔代表的是“奇术与炼金学院”中学院的部分；那么本·阿克西莫夫代表的就是炼金的部分。不需要考虑其他的方面，这所学校的炼金术方面的若干学科若干教材，几乎全是出自这位本·阿克西莫夫之手。

无论他之前是什么样的出身或者状态，现在的他都是这个学院的话事人之一。

芮普曼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希尔伯特给她的承诺在这个事实面前显得并不足够份量。要想做到什么，她还需要撬动其他能够被撬动的力量。

芮普曼坐下了：“你说的这一些事情，按说你都没有亲身经历过，你怎么确定这些发生过？”

爱丽儿：“我知道。”

芮普曼：“怎么做到的？”

这么做到的。

爱丽儿的嘴没有再张开。但信息被芮普曼的意识接收到了，且毫无疑问地可以分辨出爱丽儿的痕迹。

心灵感应？她是心灵感应型的现实扭曲者？

芮普曼这么想着。

是。但不仅仅是。我还能做到更多。

爱丽儿的身边，按动铅笔和纸张开始漂浮，环绕着两人匀速地圆周运动。

那么就是全能型绿型了。最危险的那种。

芮普曼注意到爱丽儿脸色一黯。

啊，她误会了……我不是在说她啊，怎么办……

像围着两人身边公转的物件缓缓在原来的位置落下。

芮普曼：“所以你是直接从艾尔主任的记忆里看到的吗？”

爱丽儿定了神：“是的。在他把我们三个带来来这里的时候，我从他那里读到的。”

芮普曼：“他没发现吗？”

爱丽儿摇头：“我第一次在农场里发现我的心灵感应能力的时候，不是因为我听见了其他人的声音，还因为其他的……”

芮普曼看见穿着简单麻布衣服的人，看见他们疲惫的脸，看见他们进行着简单的劳作。她看见正在进行烘焙的女人突然回头，疑惑地寻找。那女人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某种愤怒的表情出现在那女人的脸上。那女人快步向自己走来。

芮普曼惊恐地看见那女人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