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丁：“我知道你问过希尔伯特相关的问题。希尔伯特没有说错，但他也没有说对。你已经知道了，奇术师和现实扭曲者是两个方向了。”

李云齐：“这是我的现实扭曲能力。”

帕丁：“它们没有经过你的训练，于是自己控制自己出现。你在睡眠时的物品扭合和你的梦境都是这个原因。这个时候，你的意识是与深红之王的疆域连接的。你在你的梦境中看到的一切，都是深红之王希望你看到的。你看到了什么。”

李云齐：“我看不太清。我在建筑里，我只能看见一棵血树。那是唯一能看清的东西。”

帕丁：“那就只能初步判断那场景是你的那段过往。深红之王想让你沉浸在恐惧中。”

李云齐：“我应该怎么做？”

帕丁：“别着急。等你恢复好，我会亲自训练你。你要学着掌握你的现实扭曲能力，让它们为你所用。”

李云齐点头。

帕丁：“你使用的法阵，是你自己开发出来的吗？”

我不会告诉他。李云齐想。

李云齐：“什么法阵？”

帕丁笑了。他很少像这次一样，觉得一个人如此有趣。他不再就这个问题深入，而是将自己的视野拉向秦雨泽的电脑屏幕。电脑屏幕上是基金会数据库的界面。帕丁：“你一直在昏迷，所以你不知道。今天，你们的基金会的权限全部下来了。你们已经可以以C级研究员身份以1级权限查看基金会的数据库。”

李云齐也看向秦雨泽的显示器。

帕丁：“你可以去基金会数据库上搜索一下深红之王。你有权知道你的敌人到底是谁。”说着，从后腰拿出一个基金会标准战术面具，“这是你的面具，别又丢了。”

门被刷开了。秦雨泽从门外走进来。帕丁站起身，接过秦雨泽带来的咖啡，满意地笑：“干得漂亮小伙子。继续加油。”说完在秦雨泽肩上拍了两下。

帕丁对站起来的李云齐说道：“记住我跟你说的，我会联系你的。”说完离开了两人的寝室。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李云齐的头向右肩轻轻撇去。怎么了？这场对话有什么不对劲吗？李云齐这么想着。

秦雨泽几乎是兴奋地对李云齐说道：“院长哎！你怎么跟院长认识的？”

李云齐笑道：“可能是因为我被带着做任务了，他怕我死了吧。他……很有名吗？”

李云齐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就知道自己问错了。

秦雨泽像在看一个蠢货一样地看着李云齐，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云齐：“对不起，我是真不知道。我之前连基金会是什么都不知道。”

秦雨泽手一挥：“我知道。你不像我，一出生就在帷幕外面。所以你不知道他是正常的。我告诉你，虽然我们叫他院长叫得多，但其实他还是这学校的副校长，学院的独立性基本全靠他一个人。这人是个传奇真的。”

李云齐有些好笑。可秦雨泽接下去的话让他有些笑不出来了。

秦雨泽神秘兮兮地看着李云齐：“说起来，你还记得那个你得罪的英文佬吗？他准备整你一顿呢。”

李云齐花了一些功夫才想起来那个凯尔课上和自己差点起冲突的男生。

秦雨泽有些厌恶地扫了一眼门：“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说实话，他们现在提的那些说法……就连我都觉得太过分了。”

李云齐的思维却飘远了。他能怎么办呢？他只能等对方先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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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能不能别再这么继续沉默下去了？哪个人能不能先给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随便谁？”

帕丁·艾尔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看着办公桌对面并排分别坐着的两人，气氛沉默。

希尔伯特·晨星根本就没打算开口。老人扫了一眼本·阿克西莫夫，准备等这个炼金学部的实际负责人先说话。

本撑着脑袋，拒绝先说话。

帕丁：“我就出去了……多长时间？好像一个小时吧？四百多人的几个小时就这么‘噗呲’之间就消失了，整个后勤系统开始进行盘点，违规使用的阻魔金按吨计数。相比之下，处理那些莫名其妙长成个地狱降世一样的植物和乱飘的鬼魂都算小事情了。”

帕丁看向本：“到底怎么回事？你不需要面对基金会，但是我需要。无论是A级记忆消除药剂还是阻魔金都不是便宜玩意，好吗？”

本：“行吧，把账单发给我。”

帕丁：“这是账单的问题吗？你是在私自调用军用设备！基金会的监察者议会已经在怀疑我们持有军用设备的安全性了!”

本：“有这么严重？”

帕丁和希尔伯特对视一眼。帕丁的眼角几不可见地抽动。深呼吸之间，帕丁稳定住自己暴躁：“你知不知道那个现实结节已经达到了基金会编号项目的程度？如果当时希尔伯特没有心血来潮去一趟超市，这所学校本身就会成为一个收容所场所！那个时候无论是你还是我想的所有东西都没有任何意义！”

本：“行吧。如你们所知，我的女儿德洛丽斯已经准备好要毕业了。和所有人一样，她需要一篇毕业论文。每一篇毕业论文都需要一个主题，考虑到她的身份和家世，她选择了最不会出错的那一种。”

希尔伯特：“多好的女孩。我为你没有直接帮她搞定感到惊讶。”

本：“我的姑娘可不会像你的那样把手伸进不该伸的领域。她有她自己的骄傲。”

帕丁：“所以她为了证明她的论述过程于是需要一个成果？”

本：“嗯哼。不过，我话要说在前头，我对此完全不知情，我的农庄和我的生意最近都很好，我没有时间关心这些细节。”

希尔伯特：“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本：“对。”

帕丁：“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所学校里的一切事务都需要向至少四名O5议员进行汇报？且不论其他，你信不信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关于取缔奇术与炼金学院的投票讨论就会摆在下一次O5议会的投票桌上？”

本：“这次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希尔伯特：“那是在我当着几百个人的面，以严厉阶动用真言强行解决的！”

本：“所以你收获了几百个信徒，可喜可贺。”

希尔伯特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只是这只猫没有叫出声。

帕丁：“技术上，在晨星家族，利用奇迹形成的信徒不是一种荣耀而是耻辱。这些学生全部被施加了A级记忆消除。以及，这是有成本的。”

本：“在我看来，所有的这些‘成本’，只要你能管好你的——‘玩具’——全部都可以不必产生。”

帕丁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