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人生第一部:失魂风雪夜
作者:w南柯 | 分类: | 字数:10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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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跑顺腿了
秋丫考上了初中,秋生也成为了一名小学生。不出所料,玉蓉老师因为送走了毕业班,顺理成章接手了一年级,成为秋生的班主任。
秋生的玩伴——小奶狗黑豆,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它小时候可是秋生一口一口嚼着喂过来的,最听秋生的话。不但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随身保镖,只要秋生放学,它会时刻不离左右。
没人招惹它的时候,看起来很温顺,不过看家护院绝对忠诚。对于外人,就算天天来串门,来一次它会咬一次,直到被家里人呵斥住、把来人迎进屋里,它才罢休。
每天早晨,秋丫爹出外做工,秋丫娘去上班,秋生刚拿起书包,黑豆就知道他要去上学了,马上到门口等候。
上学路上,黑豆着急地跑在前面,只要秋生落后,就跑回来催促他,生怕他迟到似的,到学校几百米的距离,它要返回来无数次。
刚开学那会儿,黑豆会跟着进入教室,上课的时候,就静静地趴在秋生脚下,不吵不闹。
每当下课铃声响起,它就激灵一下抬起头来,待听到老师说出‘下课’两个字,它会转动着眼珠,用余光观察秋生,见秋生跳下凳子站了起来,它会第一个窜出教室。
同学们都很喜欢黑豆,目之所及,总会时不时地瞟它一眼、逗它一下。本来七八岁的娃娃自律能力就差,所以,课堂上黑豆会分散学生的注意力。
课间休息,有的同学会忍不住凑上去摸它,想跟它玩耍,它就会酸脸子,冷不丁‘哈吃’一下,虽说不会咬到,可也吓人一跳。
所以玉蓉老师叫秋生上学时最好把黑豆留在家里,以免伤到同学。
接下来的日子,尽管黑豆还是想跟着秋生去学校,可秋生会训斥它,让它待在家里。
它偷偷在后面远远地跟了几次,被秋生发现后,马上坐立下来摇着尾巴,可怜巴巴地用眼神祈求,希望秋生可以带着它。
直到秋生停下来朝它瞪眼睛、示意它不许跟着,并挥着手做出让它回家的手势,它才垂下尾巴,怏怏不快地往回走,可还是不停的回头观望,希望秋生能改变主意。
几天下来,在多次努力无果的情况下,也就识趣地放弃了。
不过等秋生快要放学的时候,它好像算准了时间,也可能是听到了放学的钟声,哪怕闭着眼躺在窝里睡得正香,也会忽地起身,飞奔着去学校接秋生。
秋生走出教室,保证会看到黑豆在门外等着他,并且摇头摆尾的跟他打招呼。
回来的路上,黑豆依旧跑在前面,走到岔路口,会蹲下来回头看着秋生,然后看看奶奶家的方向、再看看大姑家的方向,意思是问主人今天要去谁家?秋生一个眼神,它就知道该往哪儿走。
黑豆什么都懂,秋生跟它交流起来简直无障碍。
老天之所以不让狗狗说话,是因为爱和忠诚不应该光耍嘴皮子、而是要用行动来表达吧?
因为学校吃两顿饭,秋生早早就放学了,秋丫娘要到晚上才下班,秋丫爹更是吃完晚饭才回家,家里通常没有人,屋子里一天没进烟火,冰房冷屋的。
所以秋生放学也几乎不回家,有时候会去奶奶家,但多数还是去大姑家。
放学时肚子已经饿了,奶奶会为他找点吃的,先垫吧一口,不过大姑给他吃的更好,对他更上心。
小孩子跟狗子一样,谁对他亲就愿意往谁家跑,一旦顺腿了,很难改过来。
况且大姑家不但有好吃的,棚子里堆了一下子煤块,炉火总是烧的旺旺的。屋子里温暖如春,可以甩掉厚重的棉袄,舒适地玩耍,只这一点,就让大部分人家望尘莫及。
还有很多好玩的更是让他乐此不疲,所以放学后,秋生总是下意识地直奔大姑家。
因为长富刻意跟村里人保持距离,见了面甚至不愿意、也可能是不屑于多说一句话,有人跟他打招呼,最多‘嗯’一声或者点一下头,生怕走的近乎之后别人有求于他。
时间长了,大家觉得他官架子太大,索性敬而远之,也很少有人去他家串门。
弄得秋丫大姑跟亲戚朋友们的关系也很疏离,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大家指望不上她会心生不满,所以很少去别人家走动,通常都是一个人闷在家里。
没有人气,让她感觉家里冷清寂寥的简直跟寺庙一样,就差敲个木鱼念经了。
秋生一进门,家里马上活泛起来,知道秋生总去,家里吃点好的,秋丫大姑会给他留出来一些,也会拿出零食给他打牙祭。
等秋生吃饱喝足做完家庭作业,姑侄俩常常一起找乐子,扔口袋、玩扑克,金钩钓鱼是秋生最喜欢的游戏。
两个人把牌分好,你一张我一张、不厌其烦地依次摆开,如果秋生输的太惨,大姑会故意让他一局,直到把自己手里的牌被秋生‘吃’光。
长富下班回到家,进门见秋生跟大姑玩的正起劲,秋丫大姑赶紧下地,嘴里说着:“光顾着哄孩子玩了,都忘记烧火做饭了!没寻思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长富并不理会,但心情很好,面色愉悦,任由她匆忙出去了,一边换衣服,一边对秋生说道:“等着,马上就好,咱爷俩玩一会儿。”
秋生趣味正浓,有人接着陪他玩当然求之不得,马上把扑克牌归拢到一起洗了起来,并得意的炫耀:“我厉害着呢!大姑总是赢不了我。”
长富盘腿坐在炕上,胡乱地敷衍着陪秋生玩牌,不时歪着头、嘴角噙着笑意,欣赏着秋生那圆圆的脸蛋、还有被又长又密的睫毛装饰的黑亮眼眸,尤其赢了牌后兴奋的样子。
正专注间,秋生有些生气了,抬起头,奶凶奶凶地瞪着他,然后撅着嘴抱怨他玩的不上心,故意放水。此时的秋生又平添了一种别样的可爱,调皮中透着机灵。
长富‘嘿嘿’一笑,赶紧说道:“好、好!再来一把,保证你会输。”
然后做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秋生这才满意,并学着玉蓉老师的口吻说道:“不要溜号!看我干嘛?我脸上有啥?”
“嚯!小兔崽子,还教训起我来了。”长富带着笑意,宠溺的回了一句。
秋生神情一凛,一本正经的告诫道:“老师说了,骂人不文明,要学会五讲、四美、三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