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路人抱得男二归
作者:板栗不是平板 | 分类: | 字数:46.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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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针锋相对
看着袁夫人期待的表情,祝长安不知怎地心里涌现不好的预感,但袁夫人毕竟问了,祝长安也只好点点头,实话实说:“跟祖母学过一些,不过皮毛罢了。”
此话一出,祝长安就明白了自己的不安从何而来,因为袁夫人立马就把店家泡好的茶全倒了,把茶具全都摆到祝长安面前:“现在会茶艺的女子可不多了,星儿你一定得给我们展示展示!”
祝长安有些怔愣,寻思自己不是来这喝茶的吗,怎么变成她给大家泡茶了?
虽然袁夫人的要求有些越界,但她毕竟是长辈,长辈提了要求,祝长安推拒的话就有些不知礼数了,只得按照流程开始洗茶具。
袁子望是一分都不相信祝长安真会泡茶,祝长安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只会耍小聪明还全是坏心眼女娘,见她讲了大话说会泡茶,他也不阻拦,就坐着静静等待她出丑就行了。
没想到看着看着,发现祝长安泡茶的动作极其熟练优雅,举手抬足间尽是从容,看得出来是确实会泡茶的。窗外的光线照进来,柔和了祝长安脸部的线条,看着整个人温婉又娴静,素手不停翻动着茶具,在阳光下看着如同仙人一般耀眼。袁子望微微发怔,且不说这茶泡出来是个什么味道,光是这副美人煎茶的画面便已经让人心旷神怡。
不知不觉祝长安就已经把几人的茶分好了,袁子望拿着自己的那杯茶轻轻摩挲,不知怎地又回忆起了那日在马车上揽着祝长安纤腰的手感。
“明明是同样的茶叶,但两杯茶的口感竟截然不同!”那边袁夫人饮了一口祝长安泡的茶,惊艳之情溢于言表:“没想到星儿不仅作诗好,连茶艺也如此了得!”
向漪听到这话,也讶异地看向祝长安:“祝娘子还会作诗?”
听到作诗,袁子望也想起了那日在御花园碰上祝长安闹着要钓鱼的时候的确听到她念了一句诗,似乎是什么“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他没读到过那首诗,说不定还真是她自己作的。
但袁子望就是个嘴上讨人嫌的性子,不讥讽两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尤其还是见识过祝长安真实面目之后:“不过会泡两杯茶罢了,我院子里的丫鬟侍从也会,泡得也挺好的!”
向漪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袁侍郎竟会对自己的未婚妻如此不留情面地贬低,还将祝长安与下人相提并论,他一向光风霁月的形象在她心里有些崩塌。
祝长安对袁子望这种行径已经见怪不怪,只自顾自地将袁夫人的茶杯填满,并不想理会袁子望。
袁夫人则是不惯着袁子望的胡言乱语,一把夺过袁子望手上还未饮尽的茶水,反驳道:“既如你所说茶艺如此简单,那怎地不见你也会茶艺?你这种酸人也只配喝白水!”
袁子望无言以对,只得摸摸鼻子,另拿了一个茶杯倒了杯暖着的热水喝。
看他吃瘪,祝长安自然是心情愉悦,但也没忘了行走在外,一定要谦虚:“袁公子说的也没错,我学习茶艺也不过两三个月,实在算不上精通。”
“你别听他胡说!”袁夫人当真是个极好的长辈,看祝长安是越看越喜欢:“且不说你泡得一手好茶,你作诗我是亲眼见过的,那是实打实的才学!”
袁夫人这么一说,倒是引得向漪十分好奇:“不知祝长安作的是什么诗?不如也念来我听听?”
“这还不简单,让长安即兴作一首便是了!不如,就以‘茶’为题?”袁夫人指着桌上的茶具,朝祝长安和向漪微笑着提议。
祝长安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过年的时候被家长推出去表演的小孩子,更何况自己哪会作什么诗,不过是念书的时候背得比较多罢了。
袁子望意识到自己母亲这个要求其实是不大合礼的,大概是她今日过于兴奋了些,便出声提醒:“母亲,祝娘子今日是出来消遣的,您就别为难人家了。”
“哟哟哟!”没想到袁子望这么一说,袁夫人兴致更高了,笑着打趣:“媳妇还没娶进门呢,就心疼起来了?”
袁子望被母亲说的话哽住,注意到祝长安也疑惑地打量着他,立即为自己辩解,还不忘踩祝长安一脚:“我是怕祝娘子文采不精,到时候别作不出来,那祝娘子这面儿可就丢大了!”
他不说话祝长安说不定还会找个由头把袁夫人的提议给推了,偏偏袁子望要惹祝长安不痛快,她看着眼前的茶水,还真想起一首写茶的诗来,便缓缓出口念道:“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
念到最后一句时还不忘把新斟好的茶递给袁夫人,意指袁夫人便是那爱茶之人,逗得袁夫人咯咯直笑。
没想到祝长安作诗还真有两把刷子,读书人大都对有才学之人怀抱一股天然的好感,即便不喜祝长安,袁子望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被此时的祝长安惊艳了一瞬!
几人又坐着谈笑了一会,准确地说,是祝长安、向漪和袁夫人谈笑,袁子望主要是坐在一旁听着,时不时插两句嘴,但几乎没人搭理他。
第17章 针锋相对
总之,喝完茶之后祝长安和向漪便向袁夫人道别,袁夫人听到她们二人要去钓鱼,便催促着袁子望陪同前往,美名其曰是保护二人,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袁夫人是想让祝长安和袁子望这对刚定亲的未婚夫妻多接触接触。
“便让他跟你们一同去吧,哪怕让他做些杂事也好,你们两个女子,即便这里是都城,也未必就是十成的安全!”袁夫人用力把袁子望往祝长安那边推去。
祝长安试着婉拒:“袁夫人,我们带了随行的小厮的……”
袁夫人装作没听到祝长安的话,硬生生把高大的袁子望拉到祝长安身边,顺便还预约了祝长安上元节的行程:“明日上元灯会,玉山晚上还会去接你一道游玩!”
被母亲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袁子望:“母亲?”
袁夫人也没有与他多说,仅仅用眼神威胁了袁子望,便自顾自地与祝长安和向漪道别了,还没等袁子望出声,就急急忙忙地上马车离开了此地。
三人站在一处,既惊叹于袁夫人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又苦恼于此时尴尬的气氛。
最后还是祝长安先开口打破沉默:“袁公子,既然袁夫人已经走了,我们实在是不需要多一个人来陪我们钓鱼,要不你……”
后面的话祝长安没说出口,但总归就是在赶袁子望走的意思。
袁子望原本也是想等袁夫人回家之后他再找个由头自行离开,但心里虽是这么想的,真等祝长安先说出来了,他又不知怎么的心念一动,拒绝了祝长安的提议:“祝娘子这是什么话?母亲既然要袁某陪你们一起去钓鱼,那袁某自然不能弃你二人于不顾。”
说完不等祝长安再说出赶人的话便飞速上了马,转头看向仍站在原地的二人:“走吧,祝娘子应该不想让袁某落得个不孝的罪名吧?”
既然袁子望都这么说了,那祝长安也不可能在大街上撒泼打滚让他不许跟着,只能拉着向漪上了马车,按照原定的计划往钓鱼的湖边去。
同御花园的湖一样,都城郊外的湖泊也早已结冰。侯府的小厮熟练地在靠近岸边的冰面上开了两个小洞,看来闲暇时他是没少去钓鱼。开完洞又帮祝长安等人在湖边放了个小火炉,几人便坐下来钓鱼了。
祝长安两辈子都没钓过鱼,上辈子小时候倒是和孤儿院的朋友们去小河沟里抓过鱼,后来附近的一个小孩在那条河沟里溺水身亡之后院长就再也不许他们靠近那条小河沟了,长大之后则是疲于奔命,赚钱都来不及哪还有闲情逸致去干钓鱼这种消遣时间的事。
大概因为是新手,所以祝长安在岸边坐了快一个时辰也没一条鱼上钩,倒是向漪,从坐下来到现在已经上了六七条鱼,虽然都是手指长的小鱼,但还是让祝长安羡慕不已。
“向娘子,你从前可是钓过鱼?”在向漪钓上第八条鱼之后,祝长安终于忍不住问道。
向漪把鱼钩从鱼嘴里扯出来,那尾小鱼不甘地摆动了两下,但还是逃不过被向漪扔进鱼篓里的命运。向漪给鱼钩挂饵的动作从最初的生疏到现在的轻车熟路,甚至还能一边挂饵料一边看着祝长安害羞地笑道:“并不曾,我也是第一次钓鱼呢!没想到还挺有意思的!”
听向漪这么说,祝长安更是沮丧了,原本还能安慰自己是因为没钓过鱼才钓不上来,没想到人家向漪也是新手:“奇怪,明明我俩坐在一处钓鱼,怎地这鱼就只咬向娘子的勾,而对我的饵视而不见呢?”
说着就把鱼线收了回来,待拿到鱼钩才发现先前挂的饵料早就被没有了,也就是说祝长安就着一个光鱼钩白白坐了一个时辰,她自己都忍不住发笑:“呀!这饵料都被鱼吃光了,难怪这么久都没鱼上钩!”
向漪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同祝长安笑作一团。
“这饵料本就是粉制的,便不是被鱼吃了,就是在水里泡这么久也早散干净了!”袁子望原本在一旁坐着烤火烤得好好的,偏偏忍不住要出口刺祝长安两句:“祝娘子才高八斗,不会连这道理都不懂吧?”
祝长安瞥了袁子望一眼,手上搓着饵料,嘴上也没忘记念着绿茶语录:“袁公子对不起,是我这个做未婚妻的不对,居然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让袁公子在外面丢脸了,袁公子不会生气吧?”
袁子望又体会到了那熟悉的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一时哽住,愣了半晌最后脑袋一偏干脆不再看祝长安。
向漪没见过他们这种相处方式,却也觉得祝长安的反应有趣,更何况还能见到袁子望吃瘪,有些想笑,又觉得这时笑出声有失礼数,只好低头憋笑。
解决完了袁子望,祝长安的饵料也搓好了,她看着手掌大的圆球,自信满满:“这下肯定没问题了,这么多饵料,那些鱼儿肯定会争着抢着吃!”
向漪想提醒,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袁子望抢了先:“这么大的饵料便是人也无法一口吞下去吧,祝娘子这是来钓鱼还是来喂鱼啊?”
祝长安这才注意到自己只想着饵料多点好吸引鱼儿来吃,搓饵料搓上头了却忽略了尺寸,这下被袁子望点出来,她也有些羞愤,干脆把袁子望支开:“袁公子既不钓鱼,倒不如去找两个红薯来,我们就着炉火烤着吃?也免得袁公子闲得无聊只能在这小小的方寸之地‘指点江山’!”
见祝长安赶人,袁子望也不可能真的和一小姑娘置气,便起身按祝长安说的找红薯去了。
待袁子望走远,向漪慢悠悠地拉起新钓上来的一条鱼,在祝长安羡慕的目光中问道:“祝娘子对这桩婚事不满意吗?”
说起这个,祝长安小脸一垮,反问向漪:“向娘子觉得袁公子此人如何?”
向漪偏着头想了一想,回答道:“袁公子未及而立便已官至三品,照陛下那日宫宴的意思,距离尚书之位也只一步之遥,更何况袁公子貌如谪仙,听闻从前还有人以瓜果投之……”
祝长安打断向漪的话:“这些我都知道,乍一听似乎他的条件确实很好,可向娘子可知道当年袁公子同宁夫人的事?”
“略有耳闻。”向漪面上似有惑色:“但两人早已退婚,宁夫人也已为人妻并不常居都城,祝娘子竟还会介意这个?”
祝长安轻叹口气,手指轻轻敲打着鱼竿,解释道:“我自是不会介意他曾于他人定亲,只是若袁公子心里还有宁夫人,那我嫁过去也只是守着一个心里没我的人,让我这么过一辈子也太憋屈了!”
向漪倒是觉得祝长安杞人忧天,秉持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思想劝慰道:“一辈子那么长,你怎么就断定他会一直惦念着宁夫人?更何况你可曾问过袁公子的想法?若是他早已放下,那你岂不是错怪他了?”
听了向漪的话,祝长安是更想叹气了,她知道袁子望的设定就是深爱女主啊,但是她不能告诉向漪,穿书这种事对于向漪这种从小被三纲五常熏陶长大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既然不能说,那祝长安便不再与她纠结这事:“那便走一步看一步吧,终归这婚已经赐下了,如今除了嫁人也别无他法。”
正说着,祝长安突然感觉鱼竿有动静,被牵动着往湖里去,这便是有鱼上钩了!
祝长安笑逐颜开,一扫方才的阴霾,用力拉扯着鱼竿,但拉了一会就发现不对劲,只见鱼竿都已经弯曲到了极限,但仍未见到那鱼冒头!
“想来是条大鱼,力气竟这般大!”祝长安对着向漪笑道!
坐着拉不上来,祝长安便站起身,拿着鱼竿向后退了两步,仍是十分吃力!
向漪见状便放下鱼竿想上前帮忙,祝长安却谢绝了她的好意:“这是我钓上来的第一条鱼,我一定得亲手把它钓上来!”
说着又退了两步。
此处岸边本就是一个小小的斜坡,虽不十分陡峭,但刚下了雪,难免湿滑,向漪提醒道:“小心点别摔下去了!”
话音刚落,祝长安便感觉脚下一滑,那条大鱼仍在挣扎,祝长安拉扯间整个人便直直向下倒去!
“祝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