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道：“它一破壳，魔气瞬间倾泻而出，整座山都为之一颤。”

“我的乾坤袋是师尊送的，可以容纳活物，我就把它放进去了。师尊做的乾坤袋果真厉害，还可以隔绝魔气。”宁渊朝钟离卖弄一个笑容。

被钟离敲了下脑门。

钟离道：“接着讲。”

“好吧。”宁渊说道，“之后我就到了后山，一到后山，师尊你就来了。不过他实在闹腾，在我手里根本不安生，都要把乾坤袋给弄破了。”

“我一看，这可还行？所以我就赶紧跑了。”

宁渊解释到自己为什么在那一日突然离开，朝钟离眨巴眨巴眼睛，想让钟离消气。

钟离不吃这一套，道：“那一日，你与我对话时，就已经想着去魔界了。”

也竺故作惊讶道：“啊？宁渊师兄你早有预谋？”

她只是在拱火罢了。

这样虽然没什么实际性作用，但能让宁渊不爽，也能让自己开心。

这就足够了。

钟离道：“嗯，听起来确如也竺所说。”

宁渊：“……师尊，听我说的。”

“那也要看谁说的话可信度高。”钟离慢条斯理道。

宁渊：“师妹别插嘴，我慢慢解释。”

也竺摊开手道：“好吧，我闭嘴。”

“虽说我渡劫的那座山是座无归属的山，就算有人顺着魔气查过去，也没人知道是无极宗干的。”宁渊话锋一转，道，“可是我渡劫的灵气也留在那里，无论如何也消不干净。”

“考虑到这个问题，我在返回到无极宗后山的第一时间就选择了离开。”宁渊说着，仿佛想到了当时的不舍，语气上漫上了浓浓的悲意。

钟离伸出手，放在宁渊的手臂上，轻轻抚摸着，安抚他的情绪。

“离开后山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他就从乾坤袋里跳了出来，刚出来的时候，可不是人形。”宁渊指着魔神，说道，“他那时候是条小龙，飞不起来还爱乱飞，在我院子里屋子里乱撞，撞到一个地方就沾染上他的魔气。不得已，只能把院子也烧了。”

也竺摇着头，假模假样地赞叹道：“师兄你，你太牛了，居然敢放火烧山！”

宁渊：“一时情急。”

也竺：“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师尊在山上能经过人的地方都挂上一个牌子了。”

“牌子上写的什么？”宁渊问道。

也竺看了看钟离的眼色，见钟离带着笑意，也就直截了当道：“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宁渊：“……”

宁渊：“针对我的？”

也竺：“不然嘞？谁还有那个胆子敢把房子烧了？”

“这件事归根究底，还是要魔神背锅。”宁渊大言不惭道。

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脱身而出。

钟离笑道：“他这么小的小孩，脊梁骨能承受得住你抛给他的大锅吗？”

宁渊眉毛一皱，严肃道：“师尊你怎么这时候小瞧他了？再怎么说，他可是天上地下唯一一个的魔神啊！是可以做到这些事情的。而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还需要师尊安慰的玻璃心罢了。”

钟离没忍住，笑出了声。

也竺的表情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千墨师兄，突然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好的师兄。”也竺双手握住千墨的手，有感而发，诚恳道。

千墨一脸懵，但还是客气道：“谢……谢谢啊。”

被抹黑的魔神眨着大眼睛嗑着瓜子，头上和钟离一模一样的两撮毛随着他晃腿的动作一晃一晃的，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感。

魔神的目光还在钟离的脸上，从未离开。

宁渊见他这样，捏了一把他的脸，顺手又捏了一把钟离的。

钟离眼疾手快地打到了宁渊的手。

赚了。

宁渊笑着心想。

魔神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一直当听众的千墨问道：“师兄，魔神是条龙？”

“对。”宁渊道。

“这世间，上下这几千年前来，还有别的龙吗？”

宁渊：“据史料记载，上个修仙世代是有的，无极宗成立之后，便再也没有了。”

千墨又问：“仙尊，您见过吗？”

钟离：“见过。”

照镜子见过。

千墨道：“我也见过，无极宗很多人都见过。就在仙尊所在的顶峰。宁渊师兄你竟从未知晓？”

“不知道，或许是我离开之后才诞生的吧。”宁渊看了眼魔神，道，“也可能是他的双胞胎兄弟呢。”

钟离抿抿唇，保持沉默。

也有可能和魔神是同一个人呢。

不过是同一个人不同性格的表现。

千墨摇摇头：“我们四年半前所见，那条龙身躯庞大，龙吟可以引发整个山谷的动荡。那时的魔神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小龙吧？”

魔神一个瓜子皮弹到千墨脑门上，千墨“哎呦”一声。

魔神“哼”了一声，眼神中满是对千墨所说之话的不认可。

谁穿开裆裤啊？

会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