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泽长老，那我以后可以……可以搬来与你一起住在寝殿吗？”

听到十一这话的时候，正在喝茶的镜泽差点没一口气喷出来。

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小十一，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想搬过来与我一起住？”

不是，好家伙，这进展未免有点太快了吧？

这就要开始同居了？

十一眨了眨眼睛，有些懵懂的问道，“难道不可以吗，镜泽长老。道侣不就应该住在一起吗？”

“这……”镜泽假装很淡定的样子，喝了一口茶，压压惊，然后说道，“要不，你再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考虑？我一时之间还有些难以适应。”

“镜泽长老是不是有点嫌弃我？就因为我不是女子。”

好家伙，又来了，又来了，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听听，听听，这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做长老的怎么欺负他了。

镜泽觉得十一还真是小心眼，就因为他之前喜欢女人的事就一直耿耿于怀，他一不顺着他，就喜欢拿这个说事。

还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十一这么能装呢？

镜泽解释道，“我没嫌弃你。这不是我一个人住习惯了，突然要和别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还真有些不适应。”

十一心中有些烦闷，果然是他太心急了吗？

“可能是属下太心急了吧。如果对镜泽长老造成了困扰，那就当属下没说吧。属下还有点事需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他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说完便已起身离去。

“行了，别装了。不就是多挤一个人吗？我这寝殿还是供应的起。明天你便收拾好东西，搬过来与我一同住吧。”

镜泽：已老实，只好妥协！

十一勾唇笑了笑，转过身却又是一副冷漠的样子，“是，镜泽长老。”

“所以你这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怎么还是一张冰块脸，完全没有别的情绪？”镜泽皱了皱眉。

他是个木头吗？

连对他笑一个表达一下感谢都不会，要他何用？

暗卫都跟储懿炫那个家伙一个臭德行吗？

莫名被cue的储懿炫：……

十一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他一向在人前冷漠惯了，一时要改变还有些难度。

他思考了一会，突然走到了镜泽的面前，被阴影笼罩的镜泽还有些捉摸不透十一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结果下一他就呆愣住了。

因为十一当着他的面亲了他的脸。

脸上被传来湿热的触感，镜泽只看到十一那张白皙的俊脸就这么贴在了他的眼前，持续了不到一会儿，脸上就恢复了自由。

看着镜泽有些通红的脸蛋，十一轻轻说道，“镜泽长老，你能同意我的要求，我很开心。这个吻，就当是谢礼。”

“谁……谁要你的谢礼了？”镜泽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他好像根本一点儿也不讨厌十一的触碰。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易怒的开关点，镜泽有些狐疑的问道，“等等，你不会跟人表达感谢的时候，都是用这个方式吧？”

十一在镜泽看不到的空档，捂嘴轻轻笑了笑，“仅有你。也只有你。”

“最好是这样。”镜泽对他这个回答还算比较满意。

“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镜泽摆了摆手，“去吧，去吧。一天到晚的，比我这个长老还忙，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可做的。”

“是。”十一听出了镜泽话语的言外之意，但他没有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他做的事，镜泽长老永远不可能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

……

最近的天，格外炎热，热的镜泽又想吃那甜甜冰凉的绿豆汤了。

十一这几日又不在镜泽府，被储懿炫这个家伙派出做苦力去了，算是出差的意思吧。

这会没人替他传膳，他还得亲自去灶房一趟，想到这，他就皱了皱眉，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但为了绿豆汤，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从小就习惯了十一的伺候，身旁也没个婢女，只因为他觉得没必要多付一份工钱。

要说十一是他的贴身暗卫，倒不如说更像他的贴身小童，几乎是事无巨细的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这会没了十一在身边，镜泽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他快步来到了灶房，手里的折扇不断的扇动着，厨子见了他，也是突然没由来的一愣，连忙跪在地上，尊敬的叫他，“镜泽长老。”

镜泽扫了一眼厨房，看了那一大盆的绿豆汤，不禁心中一喜，“你先起来吧。你怎么知道本长老就想喝这绿豆汤了？还做了那么多？”

“回镜泽长老，这是十一小主吩咐的。

说是最近天气炎热，镜泽长老想必想喝绿豆汤驱暑，前夜便自己亲自做了一大盆，特意嘱咐小的今日务必给您盛一碗过去。

剩下的便放在冰室，存着，得了传膳，便替您送过去。”

厨子耐心解释了一番，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道，“小的本来打算现在盛一碗给您送去，不料您却亲自来了。”

镜泽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这绿豆汤是十一亲手做的？”

厨子认真回答道，“是啊。镜泽长老您一直不知道吗？

十一小主自进府年长一些后，便每日会来灶房亲自为您做膳食。

有的时候得了您的夸赞，还能在灶房边笑边洗菜，对镜泽长老您当真是照顾的事无巨细啊。

小的还以为镜泽长老知道这件事呢。”

镜泽听了厨子的话，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件事十一没告诉过他，他从来都不知道的啊。

他当时还奇怪为什么每日灶房做的膳食都特别符合他的胃口，还以为是他招的厨子厨艺很好，便没有怀疑过，却没想到这膳食竟然全都是十一亲自做的。

而且一做就是五年。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就好像有这么一个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无闻的为他做了很多，他却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情。

若不是他今日去了灶房，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因为十一是什么性子，他最了解不过。

他不愿意说，便觉得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足挂齿，可是听的人，看的人却完全是另一种无法言说的感受。

“他除了每日会来灶房做膳食以外，还有没有特意做别的事，你能告诉本长老吗？本长老特别想知道。”镜泽问道。

“别的事……镜泽长老您还记得后院里的那一大片月季花吗？”厨子思考了一会，然后有了主意。

镜泽点了点头，“记得。那是本长老最爱的花。”

厨子笑道，“是啊，是镜泽长老最爱的花，所以每一朵都是十一小主亲手种的。从撒种，浇灌，施肥，拔虫，再到发芽，开花，十一小主是真的特别用心呢。”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