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任务很顺利，几乎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只不过和逆熵产生了一点小摩擦而已。

逆熵损失二十多台机甲，二号基地被拆的七零八落，系统防火墙连墙砖都被拆掉了。

确实是小摩擦。

诸往带着比安卡与线人交接任务之后回了天命总部，一下飞机便看到奥托站在停机坪上。

“我的老朋友，此行还算顺利？”

“挺顺利的，逆熵方面很配合。”诸往接过奥托秘书递过来的红酒，却也不喝，只是拿在手中轻轻摇晃：“东西找到了没。”

奥托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木盒子，诸往接过之后表情多了一丝落寞。

“按照你的要求，墓地已经选好了，需要人陪你一起去吗？”

“不需要。”

诸往摇了摇头，托着盒子往另一架飞机方向走去，身后又传来奥托的声音。

“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英雄，总要有人吊唁。”

诸往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继续往飞机上走去。

“成功的叫做英雄，可惜，他们没有成功，也不值得浪费时间来吊唁。”诸往头也不回的说道：“也包括我，如果我死了，也不用立碑修墓，草草埋了了事。”

奥托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似乎真的把诸往说的话记进了心里去。

而一旁的比安卡和奥托秘书丽塔有些头晕，这说的都是什么啊，什么埋在哪里，英雄不英雄的？

“日后你们就会知道，时候到了，他自然会告诉你们，”奥托想了想，下午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索性直接回自己的住处休息去了“哦对了，诸往让我告诉你们，他不在这几天训练照常，后天顺便帮他收拾下屋子。”

说罢，扬长而去。

比安卡和丽塔对视一眼，皆是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

诸往是她们的老师，一年前奥托把诸往介绍给她们时，他们还觉得诸往这个长的阴柔看起来四肢无力的就是个花瓶，接触了几天之后才发现，我靠，这居然是个大佬。

一拳轰杀帝王级崩坏兽，一刀斩杀上百死士。

拜托，看起来弱，实际上超强的！

前一秒：“花瓶”

后一秒：“老师！”

这种崇拜一直到诸往对她俩进行特训才被打破，实在是太累了，诸往的徒弟根本就不是人当的。

一千米？她们每天十千米起步，上不封顶。

再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训练，一天下来，饶是她们体质异于常人也累的倒头就睡。

有一次比安卡问诸往，后者当年是不是也是这么训练的。

结果气人的来了，诸往的回答是，他天生的神力，没怎么训练过，别人在外面训练的时候他都是在房间里歇着。

直至今日，比安卡和丽塔也没搞明白，这家伙到底是哪条道上的，玩科技的？拼体质的？

除了科技和体质，还有什么能解释诸往如此强大的原因。

直到几天后，两人奉奥托命令来给诸往收拾房间才知道真相。

“这……这家伙是研究玄学的？！”

比安卡看着诸往房间中乱七八糟的饰品忍不住张了张嘴，什么东方的八卦，西方的星图，佛教的珠串，道教的木剑，基督教的十字架，应有尽有。

“兴许是个人收藏爱好吧。”丽塔也有些搞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玄学东西实在是不知道能做什么，总不可能碰到敌人直接摇钱起卦把对方算死吧？

两人又四处看了看，心中皆是感叹诸往的生活质量。

成山的泡面，几箱子压缩饼干，矿泉水，厨房的锅碗瓢盆已经落了一层灰，房间里几乎都没有落脚的地方，要说垃圾吧，这里还真没有，空气中还有一股特别的香味，只是单纯的乱而已。

“这个家伙整天靠泡面度日？”

比安卡回忆了一下，认识诸往一年多时间了，貌似还真没有在食堂碰到过他。

“看诸往大人的精神状态，应该不是每天只吃泡面……”丽塔思考着说道，旋即又想起了诸往的样子，黑眼圈，因为懒得打理所以直接绑起来的头发，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体格。

“看来有必要改善一下诸往大人的伙食了。”

“这倒是没有必要，因为到他这个层次，食物的味道以及营养已经是无用的了，他吃饭的目的就是让自己不饿而已。”

两人回头，却看到奥托开门走了进来，后者似乎有些嫌弃的踢了踢门旁边的杂物。

“你们不是好奇诸往强大的原因吗，你们帮他收拾房间，我给你们讲一讲。”

奥托将座椅上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端着红酒一屁股坐在实木椅子上，啧了一声，似乎对这种坚硬的木制家具颇为不满。

“这个老家伙，怎么习惯用这种东西，我之前送了他很多高档家具，结果都被他扔掉了。”

比安卡拿起一块木板，上面刻的全是密密麻麻的符号，她看了许久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这个啊，是神州古代文字甲骨文，如果我没看错，这上面写的应该是一些传说。”奥托拿过木板看了看说道：“姬麟少时，鸢与雀争于空，雀坠于地，鸢红羽散落，血染长空，自焚为灰。”

“意思就是……两只鸟打架？”

奥托笑了笑，别人或许看不出来这段文字的意思，但他是知情的。

当年，诸往养了一只鸢鸟崩坏兽，据记载，这只崩坏兽灵智极高，甚至与常人无异，跟随诸往左右，几千年前神州出现了一只审判级崩坏兽，鸢鸟与其大战，最后同归于尽，后世还根据这段历史留下了一个怒触不周山的传说。

“你们看到的这些占卜用的东西就是诸往强大的原因。”奥托淡淡的说道。

“可是这些东西和作战有什么关系？”

奥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杯红酒，轻抿了一口说道：“世间的一切都有规则，轻而清为天，浊而重为地，水聚低处，究其本质不过是物理学的范畴，而诸往则是研究这一切的联系。”

“风，水，火，雷，冰，金，木，土，这些存在他都能通过对本质的理解用崩坏能凭空创造出来。”

“试想一下，随手制造火焰雷电，翻掌为风暴，抬手起山峦，有这种几乎媲美律者的力量，又怎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