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亚娜不知道事态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样子。

明明只是做个梦而已，梦里这个自称叫做西琳的女孩在告诉她一些关于父母的事情而已。

可为什么诸往会突然出现在她的梦里？

“就你丫的叫西琳是吧，啊？”

诸往手臂上缠绕着金色符文，光芒夺目，驱散了梦境中黑暗，隐约能看见，那光芒中，诸往一只手掐着紫色虚影的脖子，另一只手扬了起来，一巴掌下去，大道都在颤抖。

琪亚娜：？

“你丫的，谁给你的底气跟我狂！？”

“你居然还活着！”西琳牙齿都在颤抖，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她想要逃走，可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起不到作用。

眼前这个男子，当年可是打死了她六次！

诸往又扬起手，又是一巴掌下去，西琳的虚影被打的消散了几分。

“十几年前被我揍了一顿没长记性是吧，今天就超度了你丫的！”

“有话好说。”

“闭嘴”

诸往抬手，一块金色板砖浮现，朝着西琳虚影的头顶狠狠砸落。

砰！

霎那间，西琳虚影还来不及发出声音便被打散了。

琪亚娜愣愣的站在那里，搞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好奇怪的梦啊。

诸往叹了口气，幸亏这是在意识空间中，他沉睡的五万年里一直在梦境中钻研，对于意识的造诣已经媲美第八律者，若是在现实里和第二律者对上，还真免不了一场苦战。

就算在意识空间无法解决第二律者，外面还有德莉莎拿着犹大作为保底。

“唉，不行了，当年打她本体都没有压力，唉，要不是出了那件事，也不会留下这个祸患。”

说罢，梦境中的一切逐渐扭曲，最终浓缩成一个球体，无声破碎。

琪亚娜从床上坐了起来，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眼一闭，倒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诸往收回意识，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整个人萎靡下来，似乎已经耗尽了体力。

“唉，老了老了。”

……

第二天，琪亚娜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昨晚的梦搞得她没有休息好，看了一眼时间上课还来得及，随意洗漱了一下之后便来到了教室。

“上课”

“老师好”

“请坐。”

坐下时，琪亚娜打了个哈欠，顺势趴在桌子上，眼一闭，诶，睡了。

诸往站在讲台上看着琪亚娜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忍不住发笑，曾几何时，他的一个朋友也这么喜欢偷懒。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他没有叫醒琪亚娜，这个年纪正是觉多的时候，爱睡睡吧，反正他这节课是水课。

上课内容是历史，他把课本扔在了一边，根本不需要看，书上讲的这些东西很多都是他经历过的，他所讲的远比书上细节更多。

芽衣符华正认真记着笔记，布洛妮娅头埋在桌子下玩游戏，琪亚娜呼呼大睡，其他的学生干什么的都有，整个班貌似只有芽衣和符华在认真听课。

“前面玩游戏的同学小声点，不要吵到后面睡觉的同学。”诸往实在看不下去了：“下面我叫人回答问题。”

一听这话，玩游戏的那些人都抬起头看向诸往。

“欧洲曾因为崩坏爆发了一次大规模黑死病，时间，影响。”

“1470年，导致欧洲社会动荡，天命维持社会秩序，避免了更多平民死亡，同时对经济造成了巨大影响，引发东征。”

诸往看了一眼芽衣，赞赏的点了点头。

“天命曾发生一次大规模内战，时间，意义。”

“1491年，推翻了马赛尔的残暴统治。”

这次是符华回答的，其他人还在翻书，见符华这么快就有了答案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诸往见大家还是有些没精打采的，索性先把课程扔在了一边，开始给他们讲一些天命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传闻。

比如说什么奥托主教女装过啊之类的。

这下全班的学生都精神起来了。

下课后，诸往来到德莉莎的办公室，刚开门便看到德莉莎站在办公桌上高举魔法棒大喊。

“魔法少女特日日！”

诸往眉头一皱，是打开方式不对吗，关上门在外面站了半分钟又打开了门。

“咳咳，有事吗？”德莉莎正认真读着文件。

“没事，来你这讨杯水喝。”

“茶叶在右面架子上，自己泡。”

诸往来到架子前，架子后面一本白色的书引起了他的注意，拿出来一看，好家伙，漫画！

“德莉莎，你这摸鱼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咳咳，什么叫摸鱼，这叫陶冶情操！”

诸往看着德莉莎，又想起了课堂上呼呼大睡的琪亚娜，玩游戏的布洛妮娅，几乎要住到厨房的芽衣，还有时不时喝醉酒的姬子……

世界交给他们守护……似乎有点……不靠谱……

“给我换个课吧，不想讲历史了。”

“啊？为什么？”

“太沉重，有的历史我不想回忆。”诸往拿着茶杯望向窗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德莉莎也知道是她考虑不周了，之前她觉得诸往活了这么多年，历史一定很好，但忘记了诸往经历了很多，让他讲历史无疑是在揭他伤疤。

“好，你想上什么课？”

“有没有那种，课时少，不需要备课，不需要经常动的课？”

“要不这样吧，花园里缺个雕像，你坐那去，不需要动，也不需要上课，怎么样？”

“嘶……倒也不是不行……”

诸往捂头躲着德莉莎扔来的书本逃出了办公室，德莉莎叹了口气，转瞬苦笑了起来，云淡风轻的将课表上诸往的课划掉。

要养老啊，那就养呗，反正她把诸往叫来极东支部的目的也是让他养老。

诸往离开办公室后回了宿舍，一睡就是一下午，昨天晚上跟西琳交手后就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睡到六点左右，感觉不太饿，索性又打起了坐。

一望无际的平静湖面，湖水清澈，倒映蓝天白云，一眼望去，分不出天与湖的交界。

诸往的意识盘坐在这方天地的中央，在他身下是无数裂痕。

他突出一口气，白色烟雾从明镜裂缝中涌出，在他的身前汇聚成一道人形。

散开感知，控制圣血雕刻这人形雾气，每雕刻一次便要消耗掉海量的精神力，只是几刀之后他整个人便支撑不住了。

人形烟雾散去，脚下的镜面传来惊天动地的破碎声，裂纹几乎蔓延整个心境，破碎只在一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