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不能做这个实验吗，非要来穆大陆？”

诸往本来想在家里带孩子，却被梅博士和凯文强行架上了飞机，一脚油门就到了穆大陆这边的研究所。

“总部的研究所终究差点意思，论科研水平穆大陆甩出总部几条街。”梅博士似乎感觉不太合适，又补充了一句：“总部的科技水平要超出其他区域几百年。”

“要给我开膛破肚做实验？”诸往语气平淡的问道，进了实验室他绝对会拒绝打麻药，如果要给他开膛破肚，那他转身就走，不带停留一会儿的。

“不，只是对你的大脑进行扫描。”

诸往不再说话，静静的跟着梅穿过一道道大门，连实验室都没进就安检了十几次。

“还要安检？”诸往有些不悦的看着面前的安检人员：“从下飞机到现在安检了十四遍了吧，要不你们直接带着我们去做个核磁共振，检查一下我们在骨头里有没有藏东西！”

“先生，这是研究所的规定，每进入一个区域就要安检一次。”

“这是爱茵博士邀请我们的文件。”

“抱歉，文件没用。”

诸往翻了个白眼“那他们怎么不用安检？”

“他们是我们研究院的科研人员，自然不需要安检。

一旁的梅博士也有些不高兴了：“是你们的爱茵博士邀请我们来的，下了飞机没人迎接也就算了，如果你们怀疑我们有所图谋，我们又不是求着用你们的实验室，走，回逐火之蛾。”

三人刚准备离开，一名身穿白大褂的蓝发女子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

“抱歉抱歉！我来迟了！”

梅博士看了一眼说道：“爱茵博士，是你们穆大陆第一研究院的门槛太高了，我们逐火之蛾够不上。”

爱茵博士一愣，看了一眼旁边的安检人员便明白了：“他们是我邀请来的，来，给我也安检一遍。”

“爱茵博士，您这……”

“要么安检，要么明天辞职？”

“那您过去吧。”

带着梅博士三人进入研究院，路上叹息道：“抱歉，其实并没有安检这规定，只是一群老家伙和你们逐火之蛾……毕竟你们短短时间内先是脱离联合国，然后又废掉亚伦，那些人害怕你们兼并了第一研究院，所以要给你们点下马威。”

“你们要相信我，我可不赞成他们的主张。”

梅博士应了一声：“当年交流会上你的主张是对的。”

“武装人偶吗？”

“嗯，武装人偶能够补充人力不足的短板，只不过当时的情况不适合武装人偶研究，现在人手不足的短板已经显现了。”

“就算当时你没有否定我的提议，武装人偶提案我也会自己撤回，如果当时提出，那武装人偶必定用于人类之间的战争”爱茵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到地方了。”

爱茵推开一扇门，诸往向里面扫了一眼，虽然没开灯，但他清晰的见到了黑暗中的房间布置。

“心理咨询室，神音计划的研究方向我已经差不多搞清楚了，现如今只需要确定神音要进行到哪一步。”爱茵看向面无表情的诸往：“首先对神音影响的极限心理进行测评。”

“神音计划是什么？”

“通过潜意识来改造身体，但是潜意识需要规定一个极限，以此来控制改造的程度。”

诸往大概明白了，就是要用他的心境做成神音，然后把人的潜意识向他目前的状态引导。

“需要做什么。”

“没什么，你躺在这里就行。”爱茵将诸往按在了椅子上，然后拿出一个怀表在诸往眼前晃悠。

梅给凯文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站在诸往的身后警戒。

“用这东西催眠不了我。”诸往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知道。”

“我说的是椅子上的针管，注射的是麻药？”

爱茵眉头一皱，得，被发现了，她在椅子上装了一个注射器，针管小的和蚊子的口器差不多，结果诸往居然能感知到？

“这麻药就算是融合战士也扛不住。”

“但对我没什么作用。”诸往伸出食指，一滴液体在他的指尖凝聚，进入身体的外界物质会被他第一时间排出体外。

“但我们需要催眠你。”

“有点困难。”

梅博士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鸢鸟形发誓戴在诸往的头上，发饰散发出红色光芒，诸往很快就闭上了眼进入催眠状态。

“这是你们的神之键？”

“嗯，第八神之键，试验品，目前只能进行催眠。”梅看了一眼发饰：“当然，他故意被催眠的。”

爱茵不再多问，拿出了厚厚的一摞问卷，按照顺序一句一句的向诸往提问。

“姓名。”

“诸往。”

“可我听说你叫言者。”

“他死了。”

“死了？那你是谁，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是诸往，没有了七情六欲，没有了善恶之分的言者。”

……

“如果全世界就剩下你一个人，你会怎么做？”

“不可能，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剩我一个人。”

“什么意思？”

“我妹妹，我女儿，只要我活着，他们就一点会活下来。”

爱茵陷入沉思，问了几百个问题，从清晨问到天黑，进度才到一半。

“那如果他们死了呢？”

“不可能。”

“万事皆有可能。”

“把我自己的事情做完，然后去找他们。”

……

“最后两个问题，假如有一个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与你有仇，但他有一天改正，落在了你的手上，你会怎么做。”

“给他一把刀，让他自杀。”

“你难道不会放过他？”

“若是罪孽不可饶恕，唯有死才可以偿还他的罪孽。”

“你不亲手报仇？”

“恶人可以杀，善人不行。”

爱茵记录下了诸往的回答，然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想不想重新成为言者？”

这一次，处于催眠状态的诸往沉默了许久，他的思考过程也被说了出来，嘟囔许久才正式回答了爱茵的问题。

“言者会死，诸往会死，但我的心不会死，言者死了活着的是诸往，诸往死了活着的是言者，言者想成为诸往，诸往想成为言者。”

一旁的凯文听懂了诸往的意思，是啊，小时候总想长大，长大了却又想回到儿时，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可能成熟的自己死去的那一天，也就是肉体即将死去的那一天，会再次成为儿时的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