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同学听卓飞这么一说都噗嗤一声的笑了，他们都知道卓飞这是在调侃班主任上课喜欢拖堂，搞得大家上厕所的时间都特别紧张。

“你这孩子尽胡扯！”田家辉虽然嘴上训诫着心里却没埋怨。

这两天学上的卓飞并没有感觉到不自在，虽然路走多腿还有些不适反而不用闷在家里心情就好多了。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人也乖巧好多，在学校也不像以前那么闹腾，或许过了当初的那份新鲜感已经熬成了老油条又或许是在反思吧。

“你们买的东西，在哪里买的？”卓飞问着他的同桌李庆。

“黄小娟家里？”

“她家卖东西？”卓飞有些诧异。

“嗯，就街口东侧第二家，也是那天碰巧撞见才知道的。”

“隐藏的够深的，怪不得平日里趾高气昂的。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发育的倒不错！”

“就你？没戏，人家正眼都不看你一眼，根本都不带理你的。”

“你想多了，她那种人不是我的菜，我对她没兴趣。”

“你对她没兴趣架不住有人对你有兴趣。”

“谁？”

“还能有谁，我们村的那位。”李庆说完一努嘴。

“李林红？算了吧。就她我没兴趣。”

“要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这是鼻涕自己流到嘴边了，只要把舌头伸出来就麻溜得舔到嘴里的事，再说了她的料比黄小娟还足。”

“你还能再恶心点吗？”

“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只要你开口我估计她也没讲究，床都不用，随便找个柴草垛都行。”

“你要是有兴趣让你来。”

“我不行，我跟她一个村，搞不好灭九族的。”

“敢情是你有贼心没贼胆。”

“我这叫兔子不吃窝边草。”

“好了吧，你要真是只兔子也不是什么好兔子。”

卓飞并没有把李庆的话听进去，此时他正盯着黄小娟，其实他并不是想和黄小娟之间产生点什么关系，初一的时候他们并不是一个班，只是到初二才认识。

黄小娟从未跟卓飞说过话，卓飞自负不凡但黄小娟却对其视而不见让他有种挫败感，当他听说黄小娟家里是开店的时候这种感觉更甚。

从小到大他都感觉母亲是因为穷才会离开他们的，这种浅显的自卑感被以沉默的方式化解了。

黄小娟的父亲黄世友是以前供销社的，市场经济繁荣以后他们家就自己开了商品店。

在物质生活上黄小娟在班级里面都一直是表率，不管是吃的穿的，还是学习用具都是班里的优等生。

同学中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巴结的。所以有黄小娟有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再加上学习成绩还可以，一直都是班里面女生们的代表。

而作为男生们的代表卓飞却对她完全不感冒，反而有一种不屑的感觉，这也促使黄小娟对卓飞非常反感。

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卓飞坐在自行车后面问卓品超“你跟黄小娟挺熟啊，几个意思这是？”

卓品超突然间被卓飞一问有点不知所措忙说“什么，什么意思？”

“我坐在后面可都看得真真的，你看你俩那脸贴的，我现在都担心在物理课上老师要是多讲一遍异性相吸你们俩会不会忍不住当场就亲上了？”

“胡说八道什么呀！”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脸红什么呀。”

卓品超被卓飞说的脸上一阵红也不再反驳，他知道自己掰扯不过卓飞，再跟他说下去免不了再被他一顿讥讽索性便不再理他，沉默是他对卓飞最好的还击。

第二天下午到学校后，因为离上课还些时间卓飞就挤到卓品超的位子上去和其他同学一起聊天。

正说话的时候卓飞发现黄小娟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然后他突然想到一个恶作剧，他转过身来附在到黄小娟的身后面大声喊了句“老师…”

那个好字还没喊出来就见黄小娟像是点了火的窜天猴似的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喊了个“好”。

黄小娟站起来后才发现是卓飞在有意逗她，嘴巴上还拉扯着口水让她难堪极了，涨红着脸张嘴就骂“卓飞，你有病吧？”

黄小娟站在卓飞对面大声地吼着，周围的同学也都伏在桌子上面笑着不说话。

“是啊我是有病，腿还瘸着呢！”卓飞继续笑道。

“笑个屁啊！有病赶紧回家治病去！”

“得亏你爸呀，让我在家多养了两天好得快差不多了。”

“什么意思？”

“没意思！”

“有话直说，别瞎哔叨。”黄小娟声音低了些，但依旧保持着愤怒的表情。

“那我问你，李庆他们是不是在你们家买的东西？”

“是又怎么了？”

“吃的拉肚子，老子左摇腿，右摆臂，奈何肚子不争气，脱下裤子放个屁。跑了两天厕所，有一次差点都没兜住，差点拉在裤裆里！”

“噗”黄小娟一个没忍住笑喷了出来，周围的同学也都笑的前仆后仰。

黄小娟只好强忍着笑意接着道“那你活该！真恶心！”

话一说完就觉得不对劲，忙又改口道“你怎么知道就是吃了我家的东西就拉肚子？是你自己的问题还挑人毛病！”

“谁卖的谁心里有数，自己回家问问你爸去！”

黄小娟一直站着声音还大，反倒有点像是在数落他，卓飞不想再跟她理论把自己弄成笑柄就径直的站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有些心虚的黄小娟也不知道卓飞说的是不是真的，此时被卓飞驳了面子很难堪却又不敢继续声张，也只好等着下午放学回家后找她爸黄世友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爸…你这样做让我在同学面前很没面子。”

“小惩大诫，偶尔一次不妨事，再说我不还送了两包糖算是补偿嘛！”

黄小娟回家问过黄世友才明白那些东西里面有些是过期的，黄世友当天她听了女儿说话的口气似是对那个叫什么卓飞的同学不甚喜欢所以代她惩罚一下。

黄小娟只是埋怨她父亲让她在同学面前折了面子，心里却对卓飞吃坏肚子一事并不感到愧疚，她觉得那是卓飞罪有应得。

卓飞腿脚恢复以后就开始自己骑车去上学，由于去镇里要从卓品超家路过，所以每天上学时他都会先到卓品超家里同他一起去学校。

那天晚上的事情以后卓飞的心里就有一种不明言状的感觉，他总感觉自己有点忍不住的想去偷看何淑芬两眼。

不论是年龄上的差异还是知识层面的匮乏都让卓飞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态，这种由于母爱缺失所造成对中年女性的渴望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困惑着他，卓飞把困惑藏匿在心底并不表露出来而且还极力的掩饰着。

他现在虽然有了独立思考的人格，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