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飞听李庆说到班主任心里突然膈应一下，如果不是班主任暗中护着他，他早该退学两个月了，今天又是班主任托人带消息给他让他来学校拍毕业照的。

在卓飞见到班主任的时候发现他消瘦很多，他能这么自由的毕业还得感谢田老师，他由衷地佩服田家的人风骨。

卓飞的突然出现让黄小娟特别不爽，她感觉卓飞就像个癞皮狗一样故意贴过来拍毕业照的，但接下来的一件事足足让黄小娟恶心好几年。

男生都站最后一排，摄影师在安排站位的时候，好巧不巧地把卓飞安排在黄小娟的正后面。

在摄影师喊“别眨眼，三，二，一”的时候卓飞已有了盘算，他抓住最后一个尾音抬起胳膊，把一只手放到了黄小娟的肩膀上。

卓飞的动作很轻，轻到黄小娟都没有察觉。

一直待到毕业照都发下来的时候黄小娟才发现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只手，而他身后站着的人居然是卓飞。

“老大，你还说你不喜欢人家，你看你那手放的，还有你看你笑的多甜。”

“早就跟你说过，只要我愿意，分分钟钟治得了她。听过她是怎么说的吗？拿到照片就撕了。”

“牛，服气。”

“这种女孩子，傲娇的很。打不得，骂不得，小惩大诫。”

领完毕业证卓飞和同学在街里饱餐了一顿，虽然只是每人只是象征性地喝一碗羊肉汤标志着他们毕业，却吃的无比开心。

属于他们的学生时代的正式结束，作为一名社会人才刚刚开始。

卓云东没有再出门打工，他用自家的拖拉机从县里的烧砖厂往周围的村里帮人家运砖头、石料倒也没闲着。

卓云海一时没了出门的机会，也就只好待在家处理农活。卓飞一心想外出打工，无奈现在没人带他出去。

人生最后一个暑假过得比较惬意，又比较无聊。每天除了在河里泡澡就是躺在家里看电视，偶尔还会约上几个同学到镇里转一转。

卓飞邀请李庆晚上到他们村里看电影，对于游手好闲的村溜子来说看电影从来不是主要目地，他们会借此机会极尽之能事。

“我也去。”在一旁的李林红插话道。

“怎么哪哪都有你？”卓飞斥道。

“有你就有我！”

斌子比卓飞大几岁，他们一帮人玩的时候卓飞也没少参与，斌子结婚自然少不了卓飞。

电影开场的时候卓飞和村里的几个玩伴正在闹洞房，一帮人把新娘子闹得面红耳赤，第一部片子放完后卓飞才去电影场找到李庆他们。

“小飞，你这个女同学可真带劲。”狗剩附在卓飞耳朵旁边嘀咕着。

卓飞并没有直接回答狗剩的话，他心里却默念到这才哪跟哪。

他们这群人欢快地聊天场景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尤其是同村的几个妇女的加入让原本热闹的气氛更是推波助澜。

随着何文萃的加入，从她们嘴里蹦出来的那些插科打诨的段子层出不穷，狗剩这个直得像根称杆子似的大光棍直呼受不了。

天气炎热，人群中突然有人提议要去河里面洗澡，然后好些人都随声附议纷纷表示同意。

“你那女同学也去吗？”狗剩小声地问着卓飞。

“你自己问她去不去？”

说着一群十多个人就往村外走去，不过何文萃并没有跟过去，李林红倒成了这群人中唯一的女生。

一群男生光着膀子褪下裤子只穿一条裤衩扑腾一声接连的跳下河，岸边上只留下李林红一个女生。

狗剩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位，旱得谁都烈，数他最出风头，似乎把自己积攒几十年的表现欲一股脑的全使出来。

“你们村的这位大叔可真能闹腾。”李庆浮在水里跟卓飞嘀咕着。

“要是让李林红在岸上再扭上一段，这河里的鱼都得产籽。”

“呵呵…”

其他人都纷纷上岸以后也唯有狗剩显得有些意犹未尽，上岸后李庆他们在路口就和卓飞道别然后回家，卓飞几个人就顺着小路一直回到村里。

“小飞，孙寡妇家还有灯亮。”

“那有什么稀奇，刚看电影回来呗！”

“不对，电影早结束了。”

“就亮个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不知道，孙寡妇老公死了好几年。嘿嘿…有人敲她的门。”

“你是不是扒人家门框了？”

“今天看电影还有别村的人，我们去借水喝，看她敢不敢开门？”

一晚上一群人一直闹腾到午夜还意犹未尽，狗剩拉着卓飞非要去敲孙寡妇家的门。

孙寡妇家没有院墙，敲的门就是堂屋正室。

几个人说说笑笑刚走到孙寡妇门口时屋里的灯就熄灭了，这让狗剩更加兴奋不已，贴着卓飞便说自己猜得肯定没错。

此时的卓飞也跟着来了兴致，当初卓云山敲何文萃的门被他一个砖头砸成缩头乌龟，如果孙寡妇屋里真的爬来一个别村的王八，今天晚上就给他熬成老鳖汤。

狗剩先摸到窗户底下听动静，随之摸到门跟前轻声地敲着门。一连敲了三次都没人理，接着他又加大力气再去敲，这个时候屋里终于传来了声音。

“谁呀，干什么的？大半夜的不睡觉。”

狗剩对着卓飞笑了一下然后说“我，剩子，几个人玩累了到你这找点水喝。”

“要喝滚回家喝去，跑我这喝什么水？”屋里又传来一个声音。

“实在滚不动了，就得现在喝。”

狗剩话一说完，后面几个人都跟着笑起来，屋里仍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狗剩还是不依不饶地继续敲着门，再接着孙寡妇开始在屋里骂起来。

听着孙寡妇骂人狗剩就更来劲了，嫂子长嫂子短地不依不饶非要求着孙寡妇开门让他喝口水。

就这样又僵持几分钟，屋里的孙寡妇先是没动静，然后再慢慢地就传来了哭声。

听到屋里哭声的卓飞愣住了，他觉得玩笑开大了。

狗剩还有些死皮脸撅着屁股趴着门缝往屋里看，卓飞上去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狗剩“哐”的一声撞在门板上，待他回头欲叫骂时，卓飞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