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成几乎算很坦白地表明:你自己做的孽，可别连累我家啊！

莫三江闻言，很不满地扫了他一眼，只得转头回自己家了。

他们的谈话声没有刻意压低，估计那个人应该会识趣躲起来了。

回到家，莫三江把山坑螺洗刷干净，然后放清水养着。

天气冷，这些螺不怎么开口，如果自然养想养干净，估计要养两天吧。那明天想煮之前，放点盐下去，让它吐两个小时应该就可以炒了。

嗯，搞定了。

莫三江洗干净手和脚，抹干后穿上袜子和鞋，对在客厅里玩的莫大成和家宝喊:“我们去外面走走。”

莫大成奇怪:“宝宝不睡午觉吗？”

莫三江摆摆手:“不睡了，我们出去玩。”

莫大成摸摸口袋，说:“那等会，我瓜子磕完了，在你家拿一点。”

莫三江指指前面:“桌面不是摆着有吗？”

莫大成摇头:“那一点够谁吃啊？”

服了，瓜子能当饭吃吗？这还不够？

不过莫三江刚好也不想吃瓜子，直接就去到杂物房，把所有的瓜子直接一大袋塞给莫大成:“拿走拿走，不谢。”

莫大成奇怪:“干嘛给我拿么多，那别人来拜年时，你家不是没有得招待了吗？”

“我不喜欢吃瓜子，也不会有什么人会过来拜年。”他虽然分家了，但是年纪小，一般都需要他去别人家拜年，而不是别人来他家拜年。

但是他不喜欢出门，估计跟别人打交道也不多，真不用备太多年货，只是，别人有，自己也要有而已。

莫大成不再言语，他对这些不值钱的东西也懒得计较。拿起袋子，便边嗑瓜子边往外走，还八卦道：“三儿，没想到他们玩一两毛的小牌，莫老幺竟然输了十多块！真倒霉，他一直输，没摸过几盘。”

“不会吧，这么倒霉？没有换位吗？”

玩一两毛都能输十几块？

那估计是一输三了。

一般遇上这种情况适合换个位置或者烫牌，就是过几个牌转运气。

莫大成摇头:“不清楚，我出来时他已经输了，感觉那群人里就数他输得最多。”

“嗯，所以我不赞成大家玩牌赌钱，就怕出现这种情况，越输越想赌。以前还只是小玩一两分，现在有点钱了就开始玩一两毛，赌注越来越大了。”莫三江叹息道。

莫大成沉默不语，继续嗑着瓜子。

他原本也觉得小玩点彩头无所谓，但一个上午就输了十几块，实在不少，这样玩确实不太合适。

那些钱可都是大伙辛辛苦苦，赚回来的血汗钱呢。不知道莫老幺回家，有没有被堂婶骂了。

家宝跟在莫大成身后出门，对方时不时塞一粒瓜子仁给她吃，最后离开的是莫三江。

他关上门的时候，眼光淡淡地掠过了鸡毛房。

房间里面的年轻人躲在房门边一动不动。

地上放着他的包裹，已经全部用砂纸，就是那个盖粮食的防水塑料纸包得紧紧密密。

今晚走的时候，他再拿个蛇皮袋一包就可以扛着离开了。

还有一个小袋子里面装有煎堆，油角，麻花，饼干这些干粮。

这都是莫三江家里的年货，他就地取材，预计能顶两三天，待他过到去对岸就可以了。

昨晚摸得了几块钱，去到那边也用不上，今晚就全部留给这家主人，当是自己给钱买的东西吧。

嘿嘿，就是他家真有钱，四岁小孩也能有那么多钱，估计是看不上自己这几块钱的，但自己还是全部留下吧，不好欠别人太多了。

出到路口，又看见青川又过来喂鸡了。

他勤快得很，一天三四趟的喂，别的后生都在玩，只有他很勤快地一心扑向鸡场。

“青川哥。”

“青川哥。”

“伯伯。”

“哟，你们出去玩啊？”莫青川笑眯眯地挑着两袋玉米粒，看见他们就停了下来。

莫大成点头:“去五爷爷处玩。”

莫青川提醒他们:“你们今天不要跟他们玩牌，很邪门，那个老幺输了几十块呢！”

“不是吧，一两毛输了几十块？不是十几块吗？”莫大成吃惊。

十几块已经是很夸张，现在居然变成了几十块。

莫青川叹息:“估计输红眼了。”

莫三江想接过玉米粒，说:“那我们不去那里玩了，我们喂鸡去。”

莫青川连忙拒绝:“不玩牌也可以去聊聊天啊，这些我搞一下就可以了，你别插手，免得弄脏了衣服。”

这是自己本职工作，又是年初一，不能让他们插手。

“那好吧。”对方真心拒绝，莫三江就不插手了。

“我去喂鸡了，你们去玩吧。”莫青川挑起玉米粒往下游鸡场走去了。

莫大成奇怪:“咱们翻斗车不是放在鸡场用吗？怎么他还要挑啊？”

莫三江耸肩，他也不知道，估计东西不多，莫青川懒得推斗车吧，毕竟翻斗车很吵。

来到小卖部，发现人数比上午少了很多。

五爷爷已经听从莫村长的意见，老人家勒令众人，不能玩太大，大伙不能超五分。

他说都是莫家人，玩太大容易伤和气。

于是，有一部分人笑眯眯，玩一会就离开了。

几分钱，打那么小，他们都要打瞌睡了，回家再玩。

五爷爷也清楚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自己已经那么老了，他们不听话也管不了，随他们吧，眼不见心不烦。

莫大成和莫三江也知道了，不过同样，他们也管不着。

家宝不知道那些大人之间的问题，小孩子的她兴致勃勃地跟老太爷买了一点泡泡糖，然后分给在场的每一个孩子。

几个小孩子一起在吹泡泡。

家宝年纪还小，不会像大一点的孩子那样，能直接从嘴里吹泡泡出来。

她就嚼完泡泡糖的甜味后，吐出来那团泡泡糖剩物，用双手把那个胶质扯开，小嘴对着中间薄薄那处，很用力地吹出一个小泡泡。

莫三江无语地看着家宝这样玩，万幸孩子一直比较爱干净，只是胶质这样的不能消化的东西，怕孩子不小心吞下肚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