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哥，怎么不让我去，我也想去看看母亲这些年生活的地方。”沈平辉不解道。

沈栖辞：“平辉，你在府中守着，这几天军营中事务很多，万一出事了，有你在总有一个主事的人。”

沈平辉很想去是空山看看沈父以前拜师学艺的地方，沈母多年常住的地方，可听沈栖辞这样讲，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江风等他们二人上马车之后，叫闻铮坐另一边，自己一个跨步步坐上车，驾着马车徐徐往灵空山驶去。

楚兮曦批评道：“栖辞，我觉得你对平辉管教太严了，经我这些天观察下来，他每日起早贪黑苦读同时兼学武功。”

沈栖辞解释道：“兮兮，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平辉必须刻苦攻读课本，文武兼顾，他未来……”

沈栖辞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收回将要说的话。

楚兮曦：“我知道你都是为了他好，可他才十九岁，你看他从小缺少父母陪伴，你对他这么严格，我怕他出事。”

沈栖辞自然是明白的，他每每看到沈平辉苦读，不管严寒还是酷暑，每天如一日的这样，他也曾想要不要这么苟刻，但父亲的话，他不能辜负。

二人一路上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没有多说话。

灵空寺的建址十分恰当，上山的路虽是山路但并没有崎岖。

寺外环境优美，即便是冬天，也没有将其削弱，松柏挺直身板直立于路边。

偶有几棵松树与周围的不同，混在四季松之中，招着它的枝干，似是在向行人招手，欢迎他们到来。

朱红色的寺门大敞，寺中传来阵阵钟声，洒扫小童挥动着扫帚，扫着门口的积雪。

楚兮曦放下车帘，以为自己说的话过激，沈栖辞生气了。

她伸手拉了拉沈栖辞的袖子，说道：“栖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以我的角度分析了一下这个事情，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别生气，好不好。”

沈栖辞用食指轻弹了小姑娘的额头，说道：“我没生气，只是刚才在想事情罢了。”

楚兮曦抵了振嘴唇，挤出了一个微笑，说道：“那就好，走吧，我们下去看一看。”

入院，沈栖辞轻车熟路来到北苑母亲的住所。

早在他们在门口时，就有小童问清他们的来意，跑进去跟沈母(孟婉)打好招呼。

孟婉在园中等候他们一行人来到。

沈栖辞拉着楚兮曦的手往院中走去，“娘，我们来看你了。”

其他人一一问好。

孟婉早就注意到了自家儿子的动作，欣慰道：“栖辞你们来了，外面冷，孩子们快随我进屋。”

屋内一切物品 整齐齐，布置十分朴素，全是素色，包括孟婉身上所穿的衣服。

极显突兀的是放在桌上的红色布料和一旁衣架上挂着的两套喜服。

沈栖辞诧异道：“母亲，这两套衣服是……”

孟婉听到儿子来了后就高兴地往里走，忘记把衣服收起来了，她有些尴尬地说道：

“栖辞，这是娘给你准备的婚服，上次成亲礼没办成，我想着小兮嫁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实属不易，想着还是要将我们沈府的诚意拿出来，就给你们准备这两套婚服。”

空气中瞬间弥漫了一股尴尬的气氛。

楚兮曦当初来边关就已做好嫁于沈栖辞的准备，后来没办成，宫内也没传出什么动静，就淡忘了此事。

此时，再提却让楚兮曦想起来了什么，碍于人多没说出来，她想等只有她与沈栖辞二人时再谈。

沈栖辞转头看向楚兮曦，见到女孩不知所措的样子，笑道：“怎么，这就害羞了？”

楚兮曦嗔怪道：“你…你才害羞呢，伯母，你管管他，他调侃我。”

孟婉看出来楚兮曦的局促，说道：“小兮，你不要紧张，我不是要逼迫你什么，只是上次中秋看到你后，觉得你特别合我的眼缘，我就做了这么一身。”

楚兮曦上前，挽上孟婉的胳膊，笑着说道：“伯母，我知道啦，伯母有心了。”

孟婉笑道：“小兮，我就闲着做了做，若以后你不想嫁进沈家就将这事忘记了吧。”

沈栖辞内心 OS：(=ＴェＴ=) 以前没考虑过这种可能，她会不会真的不想嫁于我为妻吧。

楚兮曦笑道：“好的，伯母。”

孟婉：“孩子们坐吧。”

孟婉没有一丁点儿大夫人的架子，特地把在门外候着的江风和闻铮喊了进来。

楚兮曦自然没忘自己前来的意图，拉着孟婉的胳膊，撒娇道：“伯母，我们来接你回去过年，你就跟我们去好不好。”

孟婉算了一下日子，要是她这一走，恐怕最少十几天才能回到山中，她也想回去看看，可想到……

“小兮，伯母我就不回去了，你们好好玩，要是栖辞反对的话，你下次来的时候同我讲，我教育他。”

“栖辞，你可不要那么古板，孩子们想玩任他们去。”

楚兮曦撇了撇嘴说道：“伯母，你怎么不和我们回去年啊，一个人在山中好冷清啊。”

沈栖辞惊讶以往母亲平时可能不会回去但过年、清明会下山回府一，今年怎么改变了想法。

孟婉说道：“并非只有我一人，寺中有道友，还有我的好友，要是我走了那位师姑朋友岂不落单了。”

沈栖辞疑惑道：“娘，怎么前几次来时没见到你口中的好友？”

孟婉：“她前些年都是白天去祠堂，晚上才归来，今年落水生病了，偶尔几次会不在院中。”

江风：“夫人，生病要及时就医，要不属下现在就下山寻一直神医给师姑治病。”

孟婉摆手道：“罢了，小风，看过大夫了，心病难医。

他们又劝说沈母了很久，让她带上好友回府一起过年，都被沈母拒绝了。

孟婉想到明日就是沈临正的师父千然风的祭日，前些年都是自己祭拜，见沈栖辞一行人来都来了，便让他们留下，明日一起去。

千然风为武林高手，退隐之中，与妻子来到灵空山隐收了个多位弟子，传授武功绝学。

而他的弟子后来都有一番作为，可现如今一切物是人非，千然风已逝很多年，但他的名声久传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