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一听，这就是个烂人，刚才还向着他的人立刻转了风口。

花婶子也担心的出来看自己的儿子，柳日生赶紧扶住了她，让她进屋先歇着，她这短暂的露面也佐证了那个倒地的男人确实打人！

“啊，这么不是人啊！还打媳妇，现在年轻人都不容易，这当老的就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了， 这没瘸没瘫又年轻的，还想着要赡养费，真是会算计！”

“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爹！”

“好小子，别管他，让他在地上躺着吧，这天冻都冻死了，一会儿他就躺不住！”

看到大家都不帮他说话了，柳忠富冲着柳条儿大吼。

“关你这个死丫头什么事情？管好你自己得了，你这是造谣，破烂货！我爱对我婆娘我儿子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多什么嘴？小心我把你的那张破嘴给你撕烂！年纪轻轻地心眼子倒是多！关你屁事？你敢管老子？”

不知道柳忠富是否认出了柳条儿。

“怎么不关我的事儿，这家宾馆我妈也有份，你现在影响宾馆做生意了，就是关关我的事！”

被这样说，柳条儿气得不行，可是更生气的却是柳日生。

他一把提起柳忠富的领子，连拖带拽的将他拖起来。

“走，去警察局，我倒看看他们管不管你这个人渣！”

被提起来的那一刻，柳忠富是彻底醒酒了，他挥着手，就冲着柳日生的脸上来了一巴掌，“啪”的一声非常明显。

柳日生完全没犹豫，用另外一只手，就给了他一拳，只把他打的闷哼一声。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了，柳日生已经是个强壮的男子。

看到他挨揍，围观的人还高兴了起来。

“好样的，这样的人渣就该揍！”

但是也有极个别的声音说：“这可是亲爹呀，就这么打，不怕丧良心吗？”

柳条儿立刻就反击回去：“只许亲爹打儿子，不许儿子还手？”

那个人没有再回，溜溜的走掉了。

柳日生将柳忠富越拖越远，看到也没什么新鲜的热闹可以看，人群也散开了，柳条儿跟了上去。

“日生哥，别打了，把人打出个好歹来，你还得负责任，为了这种人没有必要！“

柳条儿赶紧劝阻。

柳日生将他扔向了一个没人的墙角，“哐”地一声，就知道柳忠富砸得不轻。

“你给我滚回去，再来我真的会杀了你！”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决绝，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彻底毁灭。从小到大，他和母亲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面前这个人的存在。他们承受着无尽的折磨，而现在，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我们欠你的再多，到现在也已经还清了！”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怨恨，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向对方的心窝。

“你在我这里还不如一条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对那个人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狗虽然只是动物，但至少它们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而面前的这个人，却不断地给他和母亲带来痛苦和困扰。

柳日生内心很崩溃，为什么自己的人生就摆脱不了这样的烂人。

一瞬间柳忠富的心如死灰，他似乎觉得自己就这样的人生真的没有意义，柳条儿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既然你不遵守我俩的约定，那你就是不打算从我这里拿一分钱，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钱去法院起诉我！柳忠富，你不觉得你就是一个垃圾吗？你看谁的生活像你这样，奔五十岁的人了，一直都没有挣过钱，不是指望爹娘，就是指望老婆好孩子，而你对我们根本一点作用没有，没有你我们才更好！”

有的时候，柳条儿的母亲也让自己很无语，所以她是可以和柳日生感同身受！

“你今天也可以去公安局报案，说我打你，我看他们是先处理你打老婆还是处理我打你！别再让我看到你！滚！”

柳忠富失魂落魄地回到柳树村，天寒地冻，他却走着回去，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

从天亮走到了天黑，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他这么大岁数确实没有做过什么对家人有用的事情，一天天除了好吃懒做，就没有其他的。

他好不容易回到了村子里，有人看到他回来了，半是玩笑半是酸的问他。

“怎么？去县里要钱了？这是怎么了？这么没精打采的！”

柳忠富摇头。

“花和日生在县里也是不容易，那个宾馆也不只是他们娘俩的，主要还是大志家的。

“呦，今天怎么转性了？”

柳忠富平时可是不会说这些事情的人，他平时只顾着吹嘘他家的生意做的有多大。

“本来就是这样的，平时是我吹牛了！”

他的这番话，虽然大家都知道一点，但是还是第一次从柳忠富的嘴里说出来。

“妈，那个宾馆，人家忠富也说了， 大头还是大志家的？看这都快过年了，咱们手里这点钱，连肉馅饺子都吃不上，你要不然，现在大志家是真行事啊，这又包工程的又开宾馆的，我听说那个宾馆又扩大门面了，妈，你看这咱们不能跟着吃肉，喝点汤行不行啊？”

赵喜兰也听到了这番话，赶紧回家添油加醋的说出来。柳老太是不想吗？她现在还对张翠芬的菜刀心有余悸，而且大志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况且柳条儿那个鬼精的丫头又放寒假了，趁着她上学他，她倒是从柳大志手里抠出一些给柳传家的生活费。

柳忠富回到自己老妈家的时候，老太太已经睡着了，一片漆黑，他转身又想去大牛家的商店，平时热闹闹一堆人的地方，只有大牛，他过去想烤一下炉子，却发现凉凉的。

“不好意思啊，今天家里没有煤了，就没生火，所以大家伙都回家了，明天你再过来，明天就买煤了！”

柳忠富摇头，转身就回了自己那个冰冷冷的家，这下更冷了。

几天后，老太太见自己的儿子总也不去自己家，去儿子家看，才发现柳忠富吊死在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