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为他的挑食。

他只喜欢吃虾，但路易斯却总是要他吃鱼，只有在他表现好的时候，路易斯才会给他吃虾，这也是路易斯调教驯养他的一环。

“又挑食。”

路易斯说着，手指撬开他玫瑰色的唇瓣，指腹摸上他的尖牙，艾尔反射性的想咬。

路易斯抬眸看他一眼，轻笑一声，“牙不想要了。”

艾尔又怯怯的停住了。

“张大点。”

艾尔听话的张大任由路易斯的手在他的嘴里乱动，艾尔气愤的想，人鱼做成他这个样子，也是没谁了。

路易斯修长的手指摸过他的舌头，艾尔反射性的蠕动了一下，吞了口唾沫。

路易斯看见他粉嫩的舌尖上翘，然后压了下去，眼色蓦的加深。

艾尔不知道路易斯为什么这么喜欢看他的舌头，自从路易斯想要教他说话，却发现他是个哑巴之后。

路易斯隔三差五就会过来看一看。

艾尔从出生起就不会说话，他是个哑巴，莉莉也看过他的舌头，她说艾尔的舌头比寻常人鱼短的多，所以才不会说话。

艾尔有些伤心，人鱼的声音美妙且各具特色，但是艾尔却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什么样子。

他想的有些失落，路易斯的手指刚自他的嘴里拿出来，就发现人鱼的情绪低落。

他以为是因为他的训斥，“怎么了我还没不高兴，你先不高兴了。”

艾尔别过头去。

路易斯哼笑一声。

“你最近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他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

“不吃饭就带口枷，既然用不到那就锁起来。”

艾尔猛地回头，生气的望着他。

路易斯摸上他的脸颊。

“不想带就好好吃饭，不然就让你带一辈子，到时候你的肉就会跟口枷长到一起，以后你就算是想吃东西也拿不下来了，到时候要我用剪刀把你粘连的皮肉剪下来吗？”

路易斯声音低沉，说出的话却让艾尔毛骨悚然。

看见人鱼黑色的瞳孔里浮现熟悉的惶恐，路易斯满意的起身，“以后能好好吃东西吗？”

艾尔点点头。

“真乖。”

晚上两个人睡在一起。

路易斯将艾尔的浴缸设在了自己的卧室，他不害怕艾尔会对他不利，这条人鱼的胆子很小，经过一年的调教，艾尔见到他时恨不得转身就跑。

晚上艾尔睡在浴缸里，熟悉的燥热再一次席卷全身，他不耐的甩动着鱼尾，却仍然无法缓解。

路易斯自睡梦中醒来，听到他的浴缸里的啪啪作响的水声，托着手里的烛台，不耐烦的下床。

“你在干什么？”

艾尔猛的惊醒，身体内炙热的温度烧的他神思涣散。

路易斯靠近了才发现艾尔的神色并不清醒，身体只是在无意识的躁动，路易斯凝视着艾尔的身体。

他的脸颊红润，神态迷茫，黑色的眸子眼神涣散，如幼儿般懵懂，像是感觉热极了，玫瑰色的唇瓣微微张开，露出里面尖锐的牙齿，全身都因为这股突如其来的热潮，烧的粉白。

路易斯的眸色渐深，他呢喃着开口：

“原来是长大了。”

第二天一早，艾尔被路易斯放回了水池里，艾尔刚想游走，去看见路易斯站在岸边，静静的看着他。

那视线盯得艾尔心里发慌，他又游动了几下凑到了路易斯身前，抬眸看着他。

路易斯这次露出一个笑。

“小没良心的。”

身后的安德鲁递上手里的托盘，里面是跟昨天如出一辙的鱼肉。

路易斯接过蹲下自己的身子，手指捏着鱼肉对艾尔伸出了手掌。

艾尔甩了下自己的鱼尾 ，皱了皱鼻子，还是上前接过。

路易斯将手臂缩了缩，“就这样吃。”

艾尔只能用嘴去叼他手里的鱼肉，鱼肉下肚，难吃的他想皱眉。

直到整盘的鱼肉被喂完，路易斯才接过安德鲁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指，对着水池里的艾尔神色淡淡的说道：

“挑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艾尔敢怒不敢言，只能愤愤甩尾离去。

路易斯望着人鱼远去的背影，对着身旁的安德鲁吩咐道：

“去给我找一下有关人鱼陆礼的资料。”

安德鲁抬头：“主人要为人鱼举行陆礼吗？”

路易斯神色淡淡，“安德鲁，你问得太多了。”

“……”

安德鲁低头。

“是，主人。”

下午安德鲁来给艾尔送吃的，这次艾尔不敢不吃，他想要将托盘带进水里，好悄悄的将那些鱼肉倒掉。

但安德鲁按住了托盘，对他说：“这些要在岸上吃完。”

艾尔瞪圆了眸子，试探性的对他露出尖牙，安德鲁笑一笑，“吓唬我也是没用的。”

艾尔气馁的低头。

艾尔正吃着，花园里突然穿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敏锐的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是一个仆人正将一个女仆按在树干上。

水池边的花草茂密，因为有艾尔的存在一般人不会到这边来，因此周围十分安静。

艾尔看到远处的两个人的身体紧贴，舌尖纠缠，正吻的忘我，一阵窸窣过后，女仆人猝然发出一声惊叫，男人将她牢牢的锁在树干上，上下浮动。

女人攀着他的肩膀，视线纠缠间，男人猛地低头牢牢锁住她的唇瓣，用力吸允。

暧昧的声响不断传来。

艾尔好奇的挺直了身子，晃动着脑袋想要看清楚，眼前的视线突然一片漆黑。

安德鲁蒙住了他的眼睛，感受着手掌下细密的触感，嗓音低沉，“没什么好看的。”

艾尔摇头甩开他的手掌，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安德鲁解释：“这只是人类示好的一些手段。”

艾尔看他一眼，蹼掌快速的将托盘拽入水里，然后甩着尾巴扬长而去。

望着人鱼远去，安德鲁站起身子，对着赶来的仆人吩咐：“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仆人应声走过去，拽出了衣衫不整的两人。

远处的银灰色人鱼听见了，在水中默默的探出了头。

安德鲁望着湖面多出的脑袋，唇角微勾。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密密麻麻的触感还在，沿着手掌一路痒进了心里，安德鲁握紧了掌心，目光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