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路易斯抱着艾尔睡在床上。

他的双手自身后拥住他，用满是占有欲的姿势环抱着他。

艾尔初时觉得不舒服，因为在深海里没有任何一只人鱼是像他这样睡觉的。

他默默的挣扎过几次，后面在路易斯惩罚他不许碰水之后，艾尔屈服了。

两人就这样一直睡到了半夜，窗外刮起了风，艾尔自沉睡中醒来，目光静静的看向窗外，在看到窗前的身影后，露出一个安静的笑。

他挣开路易斯的手掌，赤脚走下了床。

窗外的艾力克斯赤着脚，看见同样赤脚走来的艾尔皱了皱眉，"怎么不穿鞋子。"

艾尔笑一笑，他的尖牙没了，因为变成了人类，所以所有有关人鱼的特征都没有了。

艾力克斯也是，但是他依旧强壮。

艾尔向着他伸手，艾利克斯牵住他，看他伸手伸的自然艾利克斯疑惑的看着他，"你知道我要带你去哪吗？"

艾尔点点头，回家。

他当然知道，他甚至很感谢艾利克斯还能记住他，能过来带他一起回去。

人类很坏，路易斯也很坏，他在这里连龙虾都不能随便吃，路易斯会说他挑食，但是他却总喜欢含住他的舌头。

每天泡水也要经过路易斯的允许，这种干什么都被束缚的感觉让艾尔惶恐，他害怕如果有一天路易斯生气了，就会用绳子把他放到太阳下暴晒。

艾尔不喜欢做人类，只喜欢做人鱼。

艾利克斯就这样带着他跑了，两个人一路穿过花园，在迈出城堡之前碰到了在外面的处理事情的安德鲁。

两相对视之下，艾利克斯伸手将艾尔藏到了身后，安德鲁的视线划过艾尔的双脚，在发现他没有穿鞋子之后皱起了眉头。

"你应该穿鞋子的。"

艾尔苍白一张小脸，面上惊惶，他害怕安德鲁，害怕安德鲁向路易斯告状。

安德鲁视线扫过艾尔苍白的小脸，表情一怔，看向他面前的人鱼，出声询问：

"他就是那只逃跑的黑尾人鱼？"

艾尔不回答。

艾利克斯盯着安德鲁面上满是戾气，他紧盯着面前人类的一举一动，生怕安德鲁会突然袭击。

安德鲁的视线再一次转向艾尔，眼神复杂："你现在应该马上回去，这样公爵才不会生气。"

艾尔摇摇头，他不想回去，他想回家。

安德鲁叹了一口气，"艾尔，你回不去了。"

........

路易斯醒来的时候，看见空荡的床铺，下意识觉得不对，他面色阴沉的检查了周围的屋子，终于确认艾尔逃跑之后，冷声叫来了安德鲁，准备将逃跑的艾尔抓回来。

安德鲁恭敬的上前，告诉他，"艾尔已经找到了，黑尾人鱼偷偷溜了进来，想要带走艾尔，被我抓了起来。"

路易斯阴沉的面容总算有了些许的缓和，"他现在在哪？"

"在前厅。"

路易斯赶到的时候，艾尔还抓着艾利克斯的胳膊，望见两人亲密的姿态，路易斯的眼神幽暗。

原本的心有余悸被突如其来的怒火所取代。

他一脚踹飞了被仆人钳制着的人鱼，拳头狠狠的向着他砸去，人鱼因为他的一脚，松开了桎梏，在路易斯的拳头再一次落下来之前，站起身来，向着路易斯打了过去。

一人一鱼就这样抱作了一团，艾尔站在一旁，惊慌到不知所措。

突然"砰！"的一声，艾利克斯被路易斯打倒在地。

他之前抵抗仆人的时候耗费了太多的体力，路易斯骑在他的身上，一拳一拳狠狠的锤打着他的腹部。

艾利克斯因为打击吐出了一口鲜血。

艾尔终于意识到路易斯是想要杀了他，他快步上前抱住路易斯的腰，原本要落下的拳头，被生生的停住。

路易斯双眸赤红，面上的青筋直跳，暴力因子在他的体内流窜，连说出的话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心疼他？"

艾尔被那双眼睛盯着，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他从未这样害怕过路易斯，但他还是拦住了他。

苍白的唇吻上了路易斯的嘴角，这次的路易斯没有回应，他目光深深的看向艾尔，摄住他的目光暴力的像只野兽。

路易斯轻笑一下，眼睛里布满含霜，他慢条斯理的从艾力克斯的身上起身，一把捏着住了艾尔的下巴。

"你想跟他走是不是？"

"还是说你们两个是特地商量好的？"

艾尔眼神慌乱的摇头。

路易斯看一眼地上的艾利克斯，而后凑近在艾尔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到海洋。"

艾力克斯被抓了起来。

路易斯有意要让他承受痛苦，于是将他放到太阳下暴晒，每日中午路易斯都会带着艾尔去花园看他，看艾力克斯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艾尔被吓得失了神，他慌乱的恳求，亲吻，讨好，求饶，所有他为艾力克斯做的一切都让路易斯妒火中烧。

在艾利克斯被暴晒了三日后，艾力克斯被路易斯关进了地牢。

"在这之后我不会让他碰到一滴水，只要他作为人类活着一天，那他就要承受成为人类给他带来的痛苦。"

他说完看了一眼艾尔，轻飘飘的说出一句："你也是。"

艾力克斯被关押的第三天，艾尔的双腿开始有了反应，他已经好久没有泡过海水，双腿开始敏感的发痒。

艾尔为这种感觉感到害怕，他想起自己之前痛苦的回忆，心里焦躁的不知如何是好。

路易斯看见他修长的手指不停的在腿上抓挠，留下一道道红色血痕，面上没有丝毫的反应。

艾尔坐在餐桌前，目光慌乱没有焦距，腿上的酥麻感压迫着他的神经，心里的焦躁让他失去了理智。

突然他猛地起身向着门外跑去。

周围的人均是一愣，路易斯面色一沉的低吼出声："抓回来！"

仆人们连忙向着艾尔追去。

艾尔一路向着水池跑去，身后的仆人已经追了上来，艾尔躲避间，看见了大跨步向他奔来的路易斯。

他面露惶惶，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艾尔的视线向着水池看去，一旁的小路上突然窜出一个女仆，手里拎着一个崭新的陶瓷水壶。

艾尔犹如看见了救命稻草，猛地上前将水壶夺了下来，壶底微扬，壶身侧倾，整壶热水就这样倒在了自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