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鱼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顺道去看了眼自己的房子，房子刚开始建了个地基，这几天下雨，催的周围长出了不少的草芽。

不知道这雨对房子有没有影响，他不懂，明天得问问工人。

正想着符鱼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一抬头对上了跑过来的董青。

“？”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董青摸了摸自己的褂子，“我妈说你刚去过我家，我想着你没走远呢。”

“我都到家了，你怎么还追来了。”

董青笑了两下，没说话，符鱼看着他，“你回去吧，别耽误了吃饭。”

董青应声走了两步，符鱼正想回去，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步子向自己袭来，一转身就看见原本走了的人又突然折返回来。

符鱼被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

“小鱼……你……”

“怎么了？”

“你对我……我其实……”

符鱼有点慌了，董青不要现在戳破窗户纸吧。

他可不想现在就把关系定下来。

符鱼一边僵着脸微笑，一边在脑子里疯狂头脑风暴想着怎么打断。

结果……

完了，他想不出来。

“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不是”

“砰！”

董青的话说到一半，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符鱼背对着发声地，被吓的缩脖子一缩。

两个人回头一看，发现宋止景站在院墙旁边，脚下有两块烂掉的木头，上面还粘着血。

“打扰你们谈情了？我出来扔点垃圾。”

符鱼看了眼地上的木头，觉得有点眼熟。

这不是菜板吗？

“你怎么把它扔了。”

宋止景脑子里嗡嗡作响，恨不得生吃了面前人的血肉，为了抑制那些阴暗的不能再阴暗的想法，他的口腔都快要被咬烂了，但他还得回那人的话。

他扯了扯嘴角，风轻云淡的回了句，“烂了。”

确实是烂了，烂的不能再烂。

这得用了多大的劲儿啊。

符鱼看了一眼对面的宋止景，见他看过来，宋止景对上他的眼睛。

黑黢黢的没有一点光亮，看着瘆人。

然后他就看见宋止景对着他笑了笑，“不走吗？”

“……”，你这样我真的有点害怕。

董青话没说成，走了。

符鱼跟着宋止景进了院子，眼看着宋止景从床底拖出一块菜板，在院子里冲洗干净，然后拿着刀在上面剁的邦邦作响。

鸡肉被剁碎的那一刻，符鱼觉得自己就像是那砧板上的鸡。

他转身回屋，到了七点宋止景叫他出去吃饭，到了客厅，宋止景把那只在他手下惨死的鸡端了上来。

一份煲汤，一份爆炒。

也算是死得其所。

符鱼坐在桌前，看着直对着自己的鸡头，往一边挪了挪凳子。

宋止景像是没什么胃口，坐在桌前也不动筷，没什么表情，只是偶尔阴恻恻的盯着他。

宋止景的手艺确实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在饭店打工的缘故，做出来的东西色香味俱全，很有食欲。

符鱼对着那两盘鸡吃了两个馒头，直到觉得肚子里实在是放不下了，这才收手。

这期间宋止景只夹了寥寥几筷子。

吃完饭，符鱼也没客气，他说了他不会洗碗，吃完就回了房间。

第二天符鱼起的很晚，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热了缘故，最近总是变得很嗜睡。

他收拾了一下洗了把脸，一抬头就看见宋止景坐在客厅里，直直的盯着他这边。

符鱼擦脸的动作一顿，向着客厅走去，看见桌上已经摆好了饭。

“……”

符鱼小声嘀咕，“我睡过了，你可以自己先吃啊。”

宋止景神经质般的抖动了一下，说了句，“我哪敢啊。”

符鱼不乐意听他这样说话，当即就摔了筷子，他本来就不乐意跟他一起吃饭，要不是因为村长来说，他又是人在屋檐下，不然也不能嘴快答应。

但是自从跟他一起吃饭开始，符鱼的心情就没好过，吃个饭这么难受，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他又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凭什么要受他的气。

“你自己吃吧！”

符鱼说完转身就走。

等到人影走远，宋止景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光，面颊上的红痕即刻浮现，挨打的人像是没感觉到疼，宋止景的按住自己颤抖的手，低低骂了一句。

“真贱！”

……

符鱼去了隔壁，看见人都已经开始干了，看见他过来，男人们点头笑笑。

符鱼待了一会儿又回去，去厨房里烧开水泡茶叶，桌子上的早饭一点没动，宋止景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一直忙活到下午，然后接到了村长的电话，村长一天都没见儿子，打电话给儿子也不接，怀疑儿子出了什么问题。

“我跟你大娘想打个电话问问你，要是他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就不过去了。”

符鱼听出他们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去看一下。

但是又觉得有哪里很奇怪。

既然担心自己儿子，为什么不自己过来看呢？都在一个村里，距离也不长。

符鱼最终还是应下，答应去看过之后给村长回电话。

他站在门口喊了几嗓子，看没人应声，最终还是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