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羲和与辛灵具体谈了什么王默也不知道。

只知道这次谈话屏蔽了所有人。

王默等的有些焦急，干脆拉着水清漓去宗族祠堂拜访她老母亲。

祭拜的时间不是很长，更多的是王默没有办法面对母亲已经只是个小小的牌位。

出了祠堂，王默的心情还是好不起来。

水清漓撩了撩她的发，见她依旧没有表情沉默，干脆由了心意揉了揉她的头。

王默被水清漓难得主动亲昵冲散了哀情，她埋入他怀里，瓦声瓦气，“明明之前老爱动手动脚，怎么确定关系你倒是矜持了起来了？”

和她越发喜欢动手动脚对比，水清漓确实莫名矜持。

水清漓揽住了她的腰，钳制住乱动的她，“别乱动。”

王默一僵，老老实实，“哦。”

差点忘了，确定了关系后，容易擦枪走火。

王默轻轻扯着水清漓的手指头，发出好可惜的声音，“得快点去仙境找到你的本体才行。”

简直是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写在了脸上。

“你很喜欢那种事？”

那种事是哪种事？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王默一脸懵，“啊？什么事？”

水清漓眼神意味深长。

猛地反应过来的王默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还真是……”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水清漓话不多，可每次开口都一针见血，王默被针扎得快要失血过多。

她干脆抱住水清漓的手臂，贱兮兮对着他耳朵吹气，“我馋我男朋友身子怎么了？”

“这说明我血气方刚，身体很健康。”

这话是越说越脏，水清漓知道她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索性低头堵住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一次不够就两次。

王默被堵得彻底闭了嘴。

“幸好罗丽没有跟着。”她捂着发烫的脸，小声念叨着。

水清漓大手包裹着她的手，掌心被人类的热气烘得暖暖的，“该过去了。”

“好。”

回了一声好，王默回头看了眼身后只剩个山头的祠堂，心里默默念了句——

妈妈，下次见。

“若你放心不下，去仙境可以请灵公主安抚生息。”水清漓注意到了她眼中的难过。

王默脚步沉默，面对水清漓的安慰，她突然很想哭。

自从妈妈离去后，人生这条漆黑的路就只剩王默一个人走。她看不到方向，也看不到路，她走的跌跌撞撞，走的遍体鳞伤，每一步的前进都是她咬牙硬扛。

为什么这么执着水清漓，因为只有在他身上，才能感受到与妈妈同样的爱意。

也只有他，一眼能看出她情绪起伏的意思。

“妈妈给我起的名字，是想让我有一个平凡沉默的人生。”

埋在心里的委屈，王默忽然很想和他说，“起初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我凡事保持中等，不管是成绩还是外貌，她都要求我和平凡人一样，万事不可拔尖。”

“后来我才知道，如果我过于优秀，就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将我从她身边抢走。”

“妈妈原名东方风芷，二十多年前与第五家独子第五生壹联姻，可惜四大世家政权夺乱，一场人为的意外夺去第五生壹的生命，当时，我母亲怀孕五个月。”

“妈妈为了保护我，四大世家联合其二，发生了什么至今无人敢提，只知道四大世家全部洗牌，第五家东方家元气大伤，就连家主也不得不年幼上位。而妈妈，隐姓埋名，远离主城。”

东方世家四面围墙，如同一个囚字将东方羲和困在其中，是束缚，亦是保护。

王默牵着水清漓，一步步靠近中心的人。

“四大世家耗损严重，八大豪门也被迫站队，不得不修生养息一段时间，也是这段时间，我遇到了你们。”她牵手的动作加深了些力度，水清漓感受到她炙热的情动。

“但是好景不长，四大世家内乱死灰复燃，文茜意外结识了起四大世家的人，暴露了我的存在。”

王默无意识攥紧了拳，“他们知道我是第五家唯一的遗孤，第五念得知我的存在更是动过杀之而后快的心思，我本可以保护好自己和妈妈的……”

“是文茜趁乱带走了妈妈，逼我在放弃罗丽、画画的双手和救下妈妈之间做选择，而妈妈为了不让我受威胁，选择和她一起跳下悬崖。”

寥寥几句，虽然简短，可依旧不会减弱失去最爱人的痛苦。

水清漓伸手想要抚平她因为难过而皱起的眉头，可想了想，还是将人按在了自己怀里，不熟练地安慰。

他能理解东方风芷的做法，如果那些势力要捆绑住王默，就一定会不停拿东方风芷做文章，与其让自己的孩子受制于人一辈子，倒不如从受威胁的第一时间，便自我了解。

即便日后王默不得已被迫回去，也不会有人能威胁到她，她便可以活得无法无天。

“你的母亲，很勇敢。”

王默埋在水清漓怀里，半晌都没有动静，水清漓也静静等着她调节动荡的情绪。

好半天，王默才推开他。

“我好了。”

水清漓低头看她，微红的眼眶残留着情绪的跌宕，但眼睛已然恢复了平静，他指尖点在了她的眼尾。

王默只感觉到清凉一瞬而逝，眼睛便没有了肿胀的刺痛。

“你可以尽情向我释放你的所有情绪。”

“只除了，你哭泣的样子。”

王默听到他是这样说。

她张了张嘴，却被水清漓用指头点在唇上，他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一直站在你的一步之外，等待着你。”

王默露出个要哭不哭的表情，狠狠扑进了他怀里。

“咳咳——”

就在王默要行不轨之事，耳边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

是东方羲和带着辛灵来找人了。

王默半点不好意思从亲改到牵手，“你们聊完了？”

“主人去太久，我们只好来找主人了。”罗丽飞了过来，表示本公主飞累了，要抱。

王默哪能不知道她心思，不过还是顺着她松开手抱住她。

水清漓盯了她好几秒，之后才若无其事移开了视线。

他对着辛灵打招呼般点了点头。

辛灵看着两人的亲昵虽有些意外，但也觉得是顺理成章的事，没有过多发表意见，只是道，“东方家主同意了，但为了方便，我们去仙境的通道要改在东方家了。”

“这小事，我等会通知其他人把地址改这里就好了。”王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