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南面是我家
作者:花胡子 | 分类: | 字数:43.3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57章 入狱服刑
民安监狱位于民安市黄河北岸偏东北方向,109国道从监狱一个墙角擦肩而过,以前回老家常从此经过。偶尔也能看见值班的武警战士全副武装在墙上来回走动,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自己会在武装警察和公安干警的押送下,直接进入大门里面。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不过,今天是九月十六号,六六大顺,邓衡岳在心里默默的祷告着,“916,就要顺,但愿这次进入这个大门以后能顺顺利利的度过,平平安安的出来。”
看守所押送囚犯的警车开到了民安监狱的大门口,电动的铁大门徐徐打开,警车进入第一道大门时,只见一名全副武装的警察站在了车子前边,向车子里面前排就坐的看守所副所长敬了个礼,然后说道:“这里是民安监狱,随身携带的手机和打火机不得带入监狱”,
只听副所长说:“我们知道你们的规定,都没有带手机。”放行了。
警车拐了两道弯,又是一道大门。没有停车,径直从一道小坡走了下去,然后又拐了两道弯,停在了一栋楼下。打开了车门,副所长让犯人们一一下车,打开了脚镣和手铐,清点了人数,从后边的行李车上各自取下了自己的行李包。
从楼上下来了两名监狱警察和两名服刑人员,要求新来的犯人们背着自己的行李,将队子排成一行,带着这些罪犯们径直上到了四楼。进入铁栅栏门时,边走嘴里边报数。
到了大厅,放下自己的行李,这时又来了好几个人,让这些新来的人站在一边,说是要进行安检,将所有的行李全部打开,因为这些人们都是刚从看守所里发配而来,也没搜查出什么违禁品来。随后又在每个人的身上摸了摸,拿来了检测仪器全部过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走过来一名服刑人员,询问衣服穿多大号,一一作了登记。
随后有两三个年轻人手里拿着几把电动理发推子,让邓衡岳他们蹲在地下,全部将头发理成了凸光瓢。
只见劳改医院一同住院的村长老孙比邓衡岳先到,他已经是入监队里的服装管理员了,和邓衡岳打了一声招呼。发给了邓衡岳一套二号棉衣棉裤,单衣单裤,一个被套和一条床单,全是深灰色。一件淡黄色的短袖衫,一双黑色的棉布鞋。
监狱警察让他们就地全部穿上囚服,自己以前身穿的衣服鞋帽全部没收。所有人员全部变换了模样,没有镜子,邓衡岳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无可奈何花落去,不知何日出牢门。
等到里面一切收拾停当以后,监狱警察带着他们十几个人又从铁栅栏门里报着数走了出来,下了楼梯之后排成两行队伍,口里喊着“一二一”,“一二一”,犯人们按照口令的节奏往前行走。拐了两道弯之后来到二道门,门口有狱警值班,喊了一声:“报数!”每报一个数便军姿蹲下。等报完数都蹲下之后,警察感觉人数合适,便大喊一声“起立”,“向右转”“向前走!”二道门的旁边一侧是狱政科的办公室,守候在里面的警察便对他们逐一进行了登记,狱警手里也都拿着一份判决书,一名狱警问邓衡岳道:“邓衡岳,你一审判决无罪?”
邓衡岳回答道:“是”。
“这个判决倒是有点新鲜,我还没见过。”狱警自言自语的在说话,邓衡岳心里也在嘀咕,是有点新鲜,大家都有这个感觉。
“邓衡岳,过来我给你照张像,”闪光灯亮过之后,狱警又测量了一下邓衡岳的身高。等大家都依次做完了所有程序,干警又带着他们原路返回到了入监队。
入监队里的大执勤将他们三个人分到了二号囚室,囚室的门上挂着一块铁皮牌子,牌子上两行名单书写着每一个犯人的姓名。邓衡岳的名字已经在列。
监狱里的气氛好像没有看守所那样恐怖,因为入监后统统都成为了犯人,后来又改口称之为“服刑人员”。在这里彼此之间都要相互在一起生活很长一段时间,抬头不见低头见,再者,监狱的管理和看守所也大不相同。
二号监室班长姓赵,理着光头,中等个头,微胖,国字型大脸,五官端正,说起话来挺和善。又让新来的几个人打开行李,象征性的进行了安检。先将行李放在了床铺底下。
“滴铃铃”电铃声响了,该吃晚饭了。一个长期留在入监队的老犯人提着一个塑料桶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便提着饭菜回来了,这天刚好是星期四,赶上监狱改善生活了,老犯人将号室里十几个人的饭碗收到一块,排了一圈,然后用勺子将桶子里的土豆块红烧肉分别舀在各自的碗里,看着分均匀了,然后让大家开始吃饭。
上了第一节课,班长分配三个人为一个互监组,互监组里的人员必须互相知道姓名,多大年龄,判的什么罪,几年徒刑等等。
班长要求互监组里的三个人必须形影不离,就连上厕所也要有人陪伴,主要目的是互相监督,怕出意外。
第57章 入狱服刑
班长将邓衡岳和成玉舂,岳来祥分配在了一个互监组,我们互监组里的三个人便开始交头接耳的互相了解起来。成玉春是个年轻人,二十五六岁,判的是非法拘禁罪,十三年徒刑。岳来祥已经快六十岁了,据他说是自己的干儿子睡到半夜里起了淫荡之心,欲要给干爹强行鸡奸,无意之中将对方打死了,被判十五年有期徒刑。
赵班长要求我们来到这里“首先必须要明确三个问题。第一,你是谁?第二,这是什么地方?第三,你到这里干什么来了?并从现在开始,三天之内要将监狱里的五章三十八条监规纪律背的滚瓜烂熟。除过上厕所之外,要求坐在小板凳上背,背不会者不许上床,也不许出号室门,等待背会了可以随大家出去监道里转一转。”
看似简单,但是意义很深远。班长接着说道:“你是谁,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而是一个罪犯,是一个失去一切自由的罪人。这是什么地方,是民安监狱,监狱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一切言语和行为都得按照监狱的各种规范去执行。来到这里就是改造思想,参加劳动,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来了。不过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监狱也实行人性化的管理,现在在监狱里不叫犯人了,统统称为服刑人员。都记住了吗?”
大家全部回答到:“都记住了。”
“滴铃铃铃”又一阵电铃声音响过之后,警察和大执勤过来将号室门一个个上了锁。
班长独自睡在一张床铺上,其他六张上下铺合并在一起,十五六个人睡在一起蛮够拥挤了,号长让年轻人睡在上铺,由于邓衡岳年龄比较大,让他睡在了下铺最边上。
九月里的天气,早晨六点半左右,天还没有完全透亮,监道里的电铃声又“滴铃铃”的响起来了。
赶紧起床,班长让年轻人们把所有的被子打成整整齐齐的垛子,堆放在上铺的一个角落里。要求其他几个年龄稍大一点的将床头擦得干干净净的,剩余人员则扫地拖地,擦门擦窗,要求连窗户台外边都不能见灰尘,必须做到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吃过早饭后,队里的卫生员马万里走了过来,从各个号室里将昨天入监的十几个服刑人员又集合到了一块,由值班队长带着一块儿走出了铁栅栏门,出门时看见老宋在门口值班,还是一个接一个报着数依次走出了门。
下到一楼院子里,值班队长喊起了口令。“立正”,“稍息”,“立正,向左转,起步走”,队伍来到二道门,依次报数后军姿蹲下,队长在门口登记簿做了登记转过身来喊道:“起立,向左转,起步走。”卫生员在前面带着我们一行来到了监狱卫生院。
填好了表格,做了简单的检查,当时测量邓衡岳的血压收缩压170毫米汞柱,而舒张压则为110毫米汞柱,属于典型的高血压。
卫生员马万里赶紧登记下了这一数值。回到入监队以后,马万里赶紧为邓衡岳配置了降压药,并把邓衡岳的病情汇报给了分管小队长。
三十八条监规是由五个章节组成的,和看守所里的监规大多不同,但也有相似之处,用词与结构完全不同,单背一种监规也许容易点,两种监规往往混淆在一起,引起混乱。互监组里的三个人围坐在一起相互监督着背诵。
年轻人脑子灵,成玉舂一天就背会了,邓衡岳只背会了两个章节。
下午只听到监道里有人在叫邓衡岳的名字,班长说道:“让我出去看一下咋回事。”即刻回来了对邓衡岳说道:“邓衡岳,接见。”
邓衡岳赶紧来到监道门口,有一位警察对他说道:“你的女儿和老婆来看你了,你这消息还挺灵通,昨天刚来今天就有人来接见。”
邓衡岳回答说:“也许是今天去看守所扑空了,所以赶到这里来了”
到了二道门口警察照样做了登记,没有让邓衡岳蹲下。让他站在那里,只听值班警察对着带邓衡岳接见的那位警察说道:“今天教导咋还亲自带人去接见”。原来这个警察还是个当官的,这是邓衡岳从他们对话中得知的。
教导回答说:“这是我们队上刚来的,有些情况还不熟悉,我就带过来了。”
教导说道:“走”邓衡岳就跟在教导的屁股后面,来到了二楼的接见室。
这里的接见室很大,大概有四五十部电话一字排列着,到头还拐了一个弯,每部电话上面都有编号,电话后面放着一把折叠椅子,一面透明玻璃大墙从顶至桌面封闭的严严实实。隔着玻璃一眼就看到了女儿和前妻兰姿萍。坐在了十六号电话前。
兰姿萍首先拿起了电话,对邓衡岳说道:“从目前情况来看,你只有先受点委屈了,没有别的办法。这多少年你也太累了,就当做休息,家里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女儿有我帮撑着,旅社里的生意我帮你照料着,你大可以放心了,好好保重身体。”
邓衡岳说道:“有你在一切我都放心了,就是要抓紧时间为我申诉,这个判决我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兰姿萍说道:“申诉的事情我也打听了一下,没有那么快就能下来的,快的好几年,慢的十几年,我已经再找人联系此事。”,
邓衡岳说道:“民安监狱我也刚来,情况还不是很熟悉,现在入监队,以后分到哪里是好是坏还不知道。”
兰姿萍接着说道:“我已经在找人,肯定能找到关系,这点你就放心好了。奥,还有一件事我要给你说一下,从今往后你在民安监狱,我会每月同女儿一块来看你一次,就说我是你老婆,这样里里外外都会方便一些。”
邓衡岳说道:“如果是这样你现在的老公能允许吗?他不会吃醋吧?”
兰姿萍说道:“这点你就放心,我也已经给老华讲清楚了,只要邓衡岳在民安监狱待一天我都得这么做,你能接受则罢,接受不了我们就离婚。其实老华还是一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他没任何意见。”
邓衡岳说道:“那好吧,也就只能委屈老华了。”邓衡岳和兰姿萍一块生活十几年,知道她的脾气,始终都是同情弱者,对于邓衡岳的牢狱之灾她是不可能不管的。
“多保重,第一次接见,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来的有点晚了,时间不多了,你和女儿说几句话吧。”兰姿萍紧接着就把电话交给了女儿。
站在一旁急不可待的女儿拿起了电话,亲切的叫道:“爸爸,你好着没有?”
多年以来,每当邓衡岳听见女儿叫一声爸爸的时候,总会感觉心潮澎湃,倍感亲切,心里总是甜丝丝的,这次的相见不由得眼角有些潮湿,邓衡岳故意脱掉自己的帽子,摸着自己的光头,故作笑容的对女儿说道:“我很好,你看头也理成光头了,现在倒也轻松自在,洗头也方便了,夏天也凉快了,这里和看守所里不一样,没有人欺负人的现象,所有自己的东西都归自己保管,没有牢头狱霸盘剥的现象,我不在,家里的事情全交给你了,你要多听妈妈的话,有事和你妈多商量,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倒成了你的累赘。”
女儿说道:“爸爸你就放心吧,我也已经长大了,也该懂事了。今天给你账上打了五百元现金,买了许多好吃的,你在里面也不要太抠掐自己,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据说这里每月只能接见一次,我看了一下接见安排,你们入监队接见日是二十三号,到时候我和我妈一块儿来,听说里面的被褥薄的很,怕你冬天受冷,回去给你买上一套新被褥托人给你带进来,你还需要什么东西我给你往来稍?。”
邓衡岳说道;“里面其它衣服都发齐了,别的衣服也不容许穿,就是内衣不发,需要一套秋衣秋裤换洗”
女儿说道:“我下次来的时候给你买上”接见室里的电话是有时间限制的,时光飞逝,二十分钟的时间到了,电话的两头说话的声音被电阻无情的切断了。
邓衡岳打着手势让她们回去,女儿也对我打了个手势表示再见,目送她们母女远去的背影。邓衡岳暗暗的思考着,过去的事情交给岁月去处理,留给时间去证明。最要紧的是如何面对未来。
转过身来准备回监道时,教导说道:“邓衡岳,这是你们家里给你买的东西,你提回去,自己吃,在监狱里没有人敢给你克扣。如果有人欺负你们一定要给我们说,不能包庇。”
邓衡岳说道:“谢谢教导!”手里提着东西跟着教导从原路返回。
回来之后,班长让邓衡岳到办公室去一下,也不知何事,到了门口邓衡岳还和在看守所里一样,喊了一声“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