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天子的卡通版人偶走在路边，天空的是清澈的蓝色，虽然是天外有天，但再在太空里说天空的话就会这样一直套娃下去，那蓝色的天空应该是路上所有的星际物质发散出去的光折射回来的平均色彩，所以看到的天空都不会是什么更大的恒星太阳的光的照射，因为地面上还有那么多星系排着当十字路的护栏，不过看样子那些星系应该是在形成初期就被大十字撞开挤在大十字边缘没处可去，也不是星系自愿排队的。

不过那人偶不是炽天子在操控，而是同时有四位薇儿在控制，实际人偶的大小就是两米的样子，而人偶在出发时由炽天子狠狠推了一把，就像扔出一块很多磁铁小球一样，小球在炽天子定向推力下散开，但直接还相互吸引，而那么构成人偶的每处关节材料以及牵动人偶的线都被分散开来，分散程度比泡沫膨胀还大。

就好比用几个小玻璃珠放在地面上散开，玻璃珠间占领的面积成了膨胀的体积，而实际上玻璃珠堆占的体积是表观体积，只有原始的玻璃材料的体积，可这就和拓扑一样，玻璃珠本身又能看成是很多动态粒子构成，那些粒子的表观体积更小，但彼此间还是会隔开很大的空间，这空间里任由别的什么填充。而由此，人偶就带着全身的所有微小结构分散开来，散开的程度直到炽天子扔的力气被抵消，最后形成的人偶的包围体积就有星系的尺度，也就是说，此时人偶所等价的就是一个很稀疏的云，可以叫人偶云，人偶云里的关联物质最短相隔都有好多光秒，而人偶越靠近蔷薇丛的牵线，牵线的距离排布就是不断递减到蔷薇丛上的操作台上手够得到的线头，这些线头甚至不需要墨水来划分通道，就已经散着穿过空气和墙壁，很是微薄的程度，空气吹不动线，线也拦不住薇儿的头发，线依旧在向着人偶的方向递增间隔，中间的不连续段也越来越多。

而天体电脑和监控盒子都只能捕捉到明显的大十字，根本连星系规格的人偶影也看不见，没有一丝光能发现这么稀疏薄的人偶，全靠人偶本身感知自己与环境的相对位置，然后再在人偶的感知上建模出人偶本身的属性在大十字中的情况，接着再将大十字的建模和人偶的建模拼到同一个程序场景里，这才在屏幕上看到蓝天下十字路口上的炽天子卡通人偶。

“这么稀疏的粒子分布，怎么可能还保持这么准确的位置呢，是不是电脑处理后新人绑的炽天子的卡通模型，我看这卡通模型不就是导入到电脑里的人偶模型吗？”米字爱丽说着，因为就算炽天子能有薇儿们的精确控制力度，那扔出去的像风筝一样的人偶也总有褶皱波动，所以应该是程序里在这大致处理就近似处理成演示效果了，真实的细节情况不会完全是建模的样子。

炽天子继续活动着手，这样将人偶像风筝一样扔出去，人偶就已经薄得微乎其微了，也就是说，人偶此时在十字路口上就成了看不见的幽灵一般，就算十字路口有监控也看不到人偶，不过人偶也没法推动任何一草一木，只是当做纯单向探测的人偶来用。

炽天子想着蔷薇材料在如此的尺度上一同变薄，看样子是没法让自己扔出足够结实的矛和散乱线头，不然炽天子真的可以狙击掉跨星空背景的非流散的天体实体，就好比发射出炽天子扔动的星空导弹，真那样的话，可就玩火过头了，不过没发现有这样能概括性的毁灭打击，否则说不定会拉着所有渺小的星星一起绽放更大的烟火。不过星空本身就是四处在绽放的烟花，每颗点亮的星星都是发光发热的样子，留下很久的瞬间到更远的地方，就是看上去很多的光都迟了些，没什么别的大不了的，都成了风景不是吗。

“蔷薇丛是沿着这个方向走，那就要横穿大十字，而大十字中间是交通要道的话，可能要等信号灯。”炽天子比对着空白空间和建模的位置说着，不过天体程度的信号灯可不会真是灯光一样，不然就得有能高速遮罩一片信号星域的东西来作为公共信号，而是遮罩还是得是准确角度方向的，那就和新拼个小星系差不多，这样大的动静一处来就肯定会被天文观测注意到。

“不会有信号灯的，不然信号灯的一个等待，恐怕最少要好几万年，蔷薇丛直接按原来的航迹飘过去就行。”戈蕾爱丽说着，因为这样大尺度的大十字路口，设置出红绿灯之类的会让很多星系群经过时刹不住车，而且也不是所有天体都有智慧，有的或许真的只是飘过的大石头，大石头仍然不会被大十字的秩序维护阻拦。

“喔，那不就是说，大十字路口就靠各经过的天体横冲直撞了，不过这么宽的空域，两个天体碰到一起的概率可是很小的，而蔷薇丛前天遇到的天体可就是有无法避免的真实原因了。”米字爱丽说着，她试着按按钮牵动人偶挥挥手，不过过了好几秒的延迟才看到木偶挥起手来，木偶的任何明显动作都是可是星际尺度，而这边的线头居然能准确牵动，甚至不用炽天子来牵。

第11－12章 沉没的探测人偶

“那只是粒子和粒子间交换信息在动，木偶挥手实际是其自身在碰撞，那样大尺度又稀薄的人偶，已经可以当做是自定义的图层了。”宽叶椴发来信息说着，她在蔷薇丛出版社的编辑部里线上看着薇儿们的行动，这行动也不是什么秘密，是猫头鹰和薇儿的一次合作，木偶上可装着猫头鹰的视觉观测的眼睛，就是猫头鹰们的眼神经，用生物克隆出的神经，这神经再在接到其中的线头到中转器上进行处理，这才在本机上显示出木偶的各关键信息。

而操控室旁白休眠睡着着六只猫头鹰，同时醒着两只猫头鹰，两只醒的猫头鹰作为调试站岗，它们也能时刻看到木偶的视觉，看累了就叫醒睡着的猫头鹰换岗，大概每一个小时换一次岗，毕竟这是蔷薇丛的大白天，要是猫头鹰太困看到什么幻觉就不好了。

“米字在做什么，人偶路边招手打出租车吗？”炽天子说着，此时米字爱丽一脸问号看着炽天子，就好像在问出租车是什么，不过米字爱丽很快搜索硬盘库找到了出租车的信息，其历史可以追溯到人类公元前好久，定义很是宽泛的样子，不过炽天子应该说的是近现代城市的出租车，若按生命文明的共性，都有商业街了，说不定真有星际出租车。

“喂，不会真有人类模板的套娃吧，有个马车在人偶面前停下来了，有个白胡子的老爷爷的样子在和木偶说话耶。”米字爱丽看着建模出的场景和动态，虽然知道是本机电脑用库里的模型拼接模拟的，可现在真有什么别的东西在看着人偶，无论是不是马车的样子，都好像真的能把人偶载走，很是有种灵异感。

“不，我看是有特别敏感的天体能看到异常的人偶动量，但靠近也看不见就很是疑惑的样子。”炽天子说着，没想到自己和薇儿们给那边的天体玩了个小把戏的样子。

很快，马车天体就离开了，好像对那样天体来说，启动和刹车都很容易，想必其天体很是轻快，星空组观测大十字上马车的位置看到一团泛微光的气态天体经过，那那样的气态天体没有聚成一个大球，而是和太空的云雾一样散着其气体介质，如此分散的天体的包围体积比木偶此时要大很多，同时其气体粒子的数量和质量都要远高于人偶，而其划过大十字的星空却是那样快捷。

炽天子呼吸着，她看着马车天体在人偶视角下离开，很是想让人偶去问问周围的情况，可人偶没法将自身提起来飘过去，中间形成的传递延迟已经是没法消除的数量级差异了，只能给予人偶动关节的摆线动量，整个人偶在大十字的人行道旁挪动走起来还没蜗牛快，准确来说人偶连踩在大十字的地面上向前走的需要的摩擦力都没有，周围空荡荡的星空感再次来临。

“那看样子下次得在人偶背上装喷气发动机了，人偶就算放大了也还是在空旷的太空环境里，大十字的路可连支点都没有。”米字爱丽说着，看样子是准备的讨论太少了，以至于出现这样的疏忽，不过喷气发动机能否在散开放大后保持原来的功能很是存疑，木偶能动胳膊都还是用牵线约束住的，发动机那样的结构可是要连续传递到木偶上的动力的，可没法让木偶本身也保持稳定，说不定启动发动机后人偶就局部散架了。

“咦，天子，木偶上要是各组成都用同样的排列结构的话，是不是就能由一个喷气支点同时进行带动木偶整体动起来呢？”米字爱丽问着。

“理论上可以，但这意味着制造出放大后能动的人偶本身的精密程度和工程量都会很大，就像把逻辑电路全编到芯片上，可电又受介质影响会传递得很慢。”炽天子说着，此时看到屏幕上的人偶在大十字人行道到上出现穿模了，人偶不是站在人行道上，而是和人行道的位置叠在一起，很快就看到人偶缓缓地往人行道到沉没，接着线头过来的信号消失，看来人偶没法一直保持稳定，就像被卷入飓风的风筝，风筝线断掉的样子。

“的确不太行，看样子连回收人偶都没法做到，是单程票的深空探测器啊，还好人偶捕获到了大十字周围几分钟的信息，都是微波之类的，这些数据上传到天体电脑筛选信息快点。”米字爱丽操控着，看看线头还能不能收回一些人偶残骸，不过收回的线头都是零零散散的断口，这样跨越天文尺度的木偶探测技术，可有得让技术部慢慢完善了。

“也传给水池天体那边的技术部，那边的薇儿多些，以后水池天体到中期可就有闲暇的薇儿组开发这人偶技术了。”戈蕾爱丽说着，她握着自己的手，没想到自己画炽天子的身材这么准，自己还有几份十几厘米的炽天子小人偶，多出的人偶就放在爱丽小窝客厅桌子上，大概有看家的本事，赶走外来的虫子之类的。

探测行动由此终止，薇儿各自离开，醒着的猫头鹰都原地睡下，炽天子给猫头鹰们盖上被子，现在是蔷薇丛的下午，那就是猫头鹰的凌晨四五点。

“天子，这边。”沿着藤蔓墙壁的门伸出一只手招摇着，炽天子靠近过去，是蜜薇儿，她是刚刚从水池天体返回的薇儿，纸船一直保持着两边的航程，有时常往返蔷薇丛和水池天体的薇儿，也有从水池天体返回蔷薇丛的薇儿，而蜜薇儿是溜过来的，一直躲在这墙壁的厕所里等外面的薇儿离开，看到有炽天子，就呼炽天子过来。

“天子，我在水池那边听到了个大秘密。”蜜薇儿说着，确认周围没有监控和别的薇儿才继续说，“小太阳不想再跟随蔷薇丛了，小太阳要去大十字岔路口的左边方向。”

炽天子想了想，蔷薇丛是要横穿过大十字，小太阳往左边也就是说，蔷薇丛可能没法再吃到血海的食物也很快不再有白天和晴夜。

“你在哪儿听说的，天文部还是环血海空间站呢？”炽天子询问着，这样明显某种内部信息，不适合第一时间公布，得完全确认清楚。

“我就是天文部的，小太阳的光线尾巴根上转了角度，蔷薇丛这边的角度看不见，但水池天体那里的角度就看得很清楚，等下次小太阳绕过蔷薇丛远轨道点时，小太阳就会正好沿大十字左路口离开蔷薇丛了。”蜜薇儿说着，她到蔷薇丛就是想告诉蔷薇丛上的薇儿的好友们，希望好友们都去往水池，如果继续在蔷薇丛上的话，又会是漫长的寒冷黑夜。

“那不公开说出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那我去说给其她蔷薇丛的薇儿好了，放心，我会给你保密的，快天黑了，到明天再继续细说吧。”炽天子说着，也确认了下周围的动静，然后和蜜薇儿分别离开了蔷薇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