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心跳一星期

蔷薇丛躲在柜子里屏息凝神，那些亲临来检查自己星系体的着装的茶林星体们靠近了过来，蔷薇丛就躲在柜子里，掩藏自己全身花朵的华丽，星环天体伪装成自己破破烂烂的样子，这样就能让自己给茶林星体们留下低级行星的刻板印象。

茶林星体就是一群恒星串，它们就像坐着检查车一排排地过来，查看着星系体规模的天体系统，然后给其划分等级，蔷薇丛连同海带框架墙的屋子相对那些年轻气盛的恒星来说个子很小，虽然蔷薇丛完全不怕它们，但还是要保持低调。

茶林星体所属于的星空势力就是牛虫野上的对称四轴的斗星点，就好比北斗七星的星星都绕着北斗星逆时针旋转九十度，一百八十度和二百七十度加上本身而形成的星体排布，相对于宁静星空来说根本不算多大，蔷薇丛正在迎面向其撞上去，那些星体相对蔷薇丛都很大，比小太阳大的多，而且看样子还有不少超新星，说不定有比蔷薇丛还年幼的恒星也在其中。

那些星体总是会逮住落单的星体，某种程度上和一群小混混差不多，做些恐吓和欺负的勾当，但它们都是欺软怕硬的样子，并很讨厌污秽的可怕的东西，星环天体伪装成的血淋淋的蔷薇丛外装看上去一点也不强大，但那样触目惊心的血的外装足够让茶林星体避而远之，加上看着星环天体的样子就是一种一无所有的流浪犬的样子，说不定带有某种可怕的病毒之类的，也能吓跑茶林星体。

现在就有几个恒星远远路过窥探着，它们试图找蔷薇丛天体系附近的卫星躲藏在后面，但最大找到就是一颗小小的新月亮，完全不够藏的，于是就以一种光明正大的样子，茶林恒星们勾肩搭背地并排过来，就像是癞蛤蟆在水沟里留下的一长串蝌蚪游进池塘里，很容易注目到，在牛虫野的天空上大白天都能看到明亮的一串光点。

蔷薇丛能感觉到屋子外远处的那种恒星靠近的嘈杂声音，距离不太清楚，可能那些茶林星体都得彼此保持距离不能相互靠太近，不然就成了新的恒星了，而蔷薇丛系里的星环天体显得是那样让茶林天体不敢靠太近观察的样子，这样的星环天体，让茶林星体们都以为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又那么小得不起眼，大概是怕被溅一身的血吧。

两岐浮草正在一个天空基地里，天空基地在海带框架墙外的地方，她到达后才明白蔷薇丛的假期是什么，可两岐浮草看这些茶林星体也没什么特别的，非得让蔷薇丛如此周折，两岐浮草的恶作剧之心从水里冒泡了出来。

天空基地是人偶们修建的地方，位于蔷薇丛系的远端轨道，规模就和一些大陨石一样，和爱丽小窝小队去过的森林浮岛差不多大小，从外面看就像一颗陨石，而里面就各种设施齐全，功能完善，可以进行深空的侦测，当做深空探险小组的中转补给站，如果可以的话，这也算是一种航空母舰了。

站在观测台上的捣蛋薇儿说：“力大砖飞的话，蔷薇丛的电子块可能得要好几千克才能电离掉这些流氓星体，虽然消耗是挺大的，不过蔷薇从总躲起来很让我心里不舒服，小混混的恒星不就是该好好教管一下吗，不过这些星体之间都隔得那么远，想必是它们一靠近就会各种摩擦而打架在一起，我得挑拨离间它们。”

捣蛋薇儿想着各种挑拨离间的方法，制造信息差或者设置同步的困境。信息差的话，大概可以在两个恒星间制造一片能见度相对低的迷雾，然后这样下去，两个恒星间总会有拥挤的距离的时候，就会让两边控制不好前后间距，不过这几天迷雾也不能完全遮挡住，什么都看不见的话，那一排的恒星就会向周围散开，得让两恒星觉得前面的恒星跑快了以及后面的恒星跑慢了，到时候再撤去中间的迷雾，这样就能看到一场好戏了。

问题就是这样的迷雾是什么，怎么放进去生效，又怎么再拿出来，能做到这样的迷雾的智慧体，可能它们的手就很大，拿东西轻拿轻放也不会出现破绽。这让捣蛋薇儿第一时间想到炽天子，炽天子肯定总有办法扔出一片自己需要的雾在两恒星间，不过捣蛋还是不想打扰炽天子的假期，要是炽天子知道了自己的目的，那她也不会同意的，而且炽天子要出手的话，肯定是会打那些茶林星体的屁屁的。捣蛋薇儿虽然想不出炽天子打恒星屁屁是什么样的大场面，不过稍微想想就觉得也挺好笑的。

捣蛋薇儿想不出实际的方法来实现自己的捣蛋计划，于是在天空基地走走转转。天空基地停靠着很多光盘飞船，各种规格的都有，蓝光光碟的飞船最常见，看上去就好像巨人会用的光碟来听歌一样，捣蛋薇儿想着就叫这些为飞碟好了。

飞碟停靠在基地的甲板上分两种停靠方法，横着停靠和竖着停靠，停靠排列整齐，中间的圆孔就像晾衣架的横杆子一样。捣蛋薇儿看着飞碟想到或许可以用两片飞碟，中间牵着一种类似刚才说的迷雾效果的幕布，然后全遮挡在茶林星体间。不过问题就是这样的幕布不够用，而且幕布牵过去要保持整齐就要更多的这飞碟，就算有十万个这样天空基地，每个天空基地里的飞碟都全出动，也远远不够，而且还要考虑两恒星间的引力将幕布高速拉扯变形的混沌系统的规律，就算真能用实现，那还不如直接发射电子块痛快。

“太奢侈的恶作剧我可不喜欢，那样还不如直接把恒星灭口呢。”捣蛋薇儿说着，想着在这宁静星空最不缺的就是恒星熄灭了吧。

捣蛋薇儿走着走着，来到一个人偶维修室的仓库，仓库里摆放着很多具没有意识的和动静的人偶，大概是用于前线的人偶的零件替换，一些备用人偶缺胳膊少腿的，残缺不全的样子，捣蛋薇儿看着墙壁上的人偶拼接教程，这大概就是人偶们的急救提示手册吧。要拼出通用的人偶，就要好多软硬件的同步组装，这对薇儿来说不是难事，于是捣蛋薇儿用着这里的各人偶零件，按照提示流程拼接着，加好固定后，用了一个小时就拼好了硬件部分，主要是一些零件不好找，捣蛋薇儿感觉就像拼接一台电脑一样。

然后是软件部分，捣蛋薇儿能下载到好多版本的人偶软件，捣蛋薇儿担心太过复杂，于是导入了数据库的人偶的代理程序，她这样拼接出的人偶不是编织形成的标准人偶，更像是代理人偶的处理机器，可以简称代理人偶，通常这类型的都是用于人偶的辅助调控，而捣蛋薇儿拼接出来让代理程序占据人偶的主导，是挺新颖的，不过更多还是兼容和未知的情况的问题。

捣蛋薇儿拼完人偶的硬件和软件后，调试了一番，经验代理程序的强大让代理人偶很快能和捣蛋薇儿进行对话。

代理人偶（喉咙声带发声）：你是，我是，我们要？

捣蛋薇儿（回答）：我是捣蛋薇儿，你是我启动的代理工具，我们要教训一下茶林星体的，茶林星体就是窗外的一连串的恒星，教训的方法最好是不费吹灰之力让它们打起来。

代理人偶（搜索着相关的备案方案，然后进行拼接汇报）：可行方案如下，将人偶放大到光时的体格量级，使得人偶围绕最中间的恒星旋转，扰动的太阳风有小概率能带来遮蔽的视觉差效果，具体扰动的恒星轨道能由我代理人偶进行操作。

捣蛋薇儿（眼前一亮，随即感觉不对劲）：还能这样啊，代理程序的四维拼接好快，那你开始行动吧，如果是由你去进行的话，我记得放大倍数太大的到达光明显延迟的人偶就会沉没，无法回收回来，你真的要去吗？

代理人偶（搜寻着资料库，搜到人类硬盘的一些描写刻画人物的书籍）：可以做到，不过到时我迷失后还会保持相互的动作，呈现出散距离的粒子联系，建议设置自我释放的自动倒计时。

捣蛋薇儿没思考太多，就看着一些太阳风的影响时间，将倒计时设置成一星期，启动的引擎心跳也同样设置成一星期，这样代理人偶到时就不用考虑是否会出大故障了，捣蛋薇儿再次检查这个倒计时的源码，源码翻译过来就是：使代理人偶免费。

捣蛋薇儿想这就是一类自毁程序的样子，不过捣蛋薇儿很快收到一个人偶的规则警告，就是不能把人偶遗弃在深空中。这规则的目的一来是被遗弃的人偶可能会循环着思考到忘记时间，相当于是一种程序的无感知的循环往复，翻译成薇儿们能理解的效果就是表现出伤心痛苦，总有同理心的既视感。二来，被遗弃在深空的人偶有很小的概率被别的智慧生命捕获，这总会让薇儿们感觉自己的编织技术会被解析破解，而且人偶还有很多关于蔷薇丛的情报，很有可能给蔷薇丛带来连续不断的战争，传播开的蔷薇丛总容易成众矢之的，虽然按延迟算，解析人偶的智慧们来不及追赶蔷薇丛，但这样节外生枝的事实在会让薇儿们感觉很不舒服。

很快反应过来的捣蛋薇儿拍拍自己的脸蛋，她立刻想到自己这样带来的风险很大，而且完全没有任何收益，就纯粹是看茶林恒星不顺眼的报复，如果茶林星体是罪大恶极的那种，那蔷薇丛肯定早干掉了，来几百几千的这样的流氓星体蔷薇丛也能全身而退的，而自己的恶作剧终归要让自己刚刚拼接出的代理人偶损失掉，而且代理人偶还是真是那种冷冰冰地做着伤害自己事的样子，换来的意义对自己来说也不会有捣蛋的心安。

于是，捣蛋薇儿将倒计时的安装模块卸载导出，这倒计时取出来就像一块小竹片一样，让捣蛋薇儿感慨这软硬件结合得如此深刻，是把双刃剑的样子。取出来后，捣蛋薇儿就打开窗，然后用自己的弹弓弹着这倒计时小竹片扔出去，捣蛋薇儿可不能让别的人偶和薇儿发现自己差点触犯了规定，小小的竹片上被捣蛋薇儿粘粘了块口香糖一样的泡沫，这样，小竹片就能被自己扔得远远地消失在星空里。扔完捣蛋薇儿才又反应过来，为什么不用氢氟酸给处理掉呢，算了，反正扔出去的方向空荡荡的，蔷薇丛是永远也不可能找到的，而且到了那倒计时的时间，小竹片就会自动爆炸之类，肯定不会追查到捣蛋薇儿身上的。

到晚上的时候，就看到外面的茶林星体全离开了，或者说是蔷薇丛相对离开了它们，就好像在公路上遇到一群摩托车的那种当地混混，蔷薇丛系就披挂着破旧血淋淋的伪装避开了这些茶林星体的注意。

捣蛋薇儿感觉自己设想的捣蛋计划明明就那么离谱的，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些嚣张的星体路过，相信对它们来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星空里倒没有什么义不义的，只是大概的含义是那道理。

在天空基地能观测到的地方，可以看见茶林星体依次经过一个像摩天轮一样的天体附近，靠的很近，强大的引力将摩天轮上的大块大块的几何形状的天体结构给吸拉扯得崩裂开，这恐怕在蔷薇丛的空白空间里看到的就是一群豺在撕开腐肉一样，映射一种横行霸道的茶林天体的行为，或许只是那样原始的自然规律，被观测者形象比喻后代入了莫须有的情绪。

然后，两岐浮草就带着她创造出的代理人偶去了别处转转，很多地方都是和天空基地功能息息相关的设施，让两岐浮草感觉好无聊，而且一些房间很燥热，让她更有些低迷，有的走廊光还是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代理人偶就一边跟在两岐浮草身后，一边下载理解着蔷薇丛的情况，已经硬盘库里的人类信息，一时间也有些过载思考了。不一会儿到了晚上，就在一个阴凉的走廊转角沙发上，两岐浮草靠着代理人偶睡着了，隐约想着明天的捣蛋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