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再见

洛如一闷闷的走在街上，想着残念的话，不下千遍万遍的问着自己，他到底有没有去杀小苏，他为什么去杀小苏，又为什么没有昨晚行刺的印象．．．．．．众多的为什么，使泛糊涂的洛如一，纠结莫名。

走着走着，到了原来的洛家门口，他顿了一下，奇异的飘过一些画面，他自言自语道：“昨天，我在这里应该见过什么人。”

一阵不寻常的风，刮过发梢，风止息后，前方传开怒不可遏的声音，“洛如一，你实在令我失望。”。

洛如一闻言抬头，前方出现单手背立的灰衣男子。他静默了一会。脑中快速闪过的画面，终于停留了下来，他双目一瞪，遗失的那段记忆，逐渐清明，“是你！！”

昨天，这个自称为小苏师弟的人，一支笛子，音未出，就把自己迷晕了。

“昨天，你对我做了什么！”他记得晕迷前，男人让自己去做一件事，那么，事情就不只是他单单晕迷后，正好被小苏救回去这么简单。

洵转身望着洛如一，双目冰冷，“我的计划步步落实，百无一疏。哪知道，你这么没用，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都能失手。”

洛如一想到残念的话，心中的不解，豁然解开。“是你让我去杀小苏？你到底对我用了什么邪门怪术。”

洵走到洛如一面前，抬高低于洛如一的头，“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我在千魂梦的解药中，放了几株罕见的草药。这些草药糅合在一起，虽不会至毒，却可让人受控，失去神智。醒后又不会对受控的事，残留一点记忆，照样可以跟正常人一样生活。”

“所以，从蒙怀心拿着解药来找我爹的那一天开始，你就预谋好，想要控制我？”

“只能怪你那天没有死在我的银针下，却机缘巧合的接住了我的银针，而你又是小苏的朋友，我要杀他，你比我更方便。”

“为什么杀小苏？”小苏单纯善良，这种人很难与人为恶，怎么可能与自己的师兄弟发生矛盾。就算师门之间经常出现的一些嫉妒误会，以小苏透露的事中，他这个师弟，继承了师傅所有衣钵，怎么看都比小苏幸运。

洵看出洛如一心中所想，憎恨道：“正如你想的，小苏单纯的令人生厌。”

洵遽然脸色变得扭曲起来，狰狞的把目光移到洛如一身后，那是一条没有任何人的小路。他彷如看到，小苏就站在那里朝他示威的嘲笑。

“我样样都比他强，不管是内力，还是悟性，凭什么我不能学蓝家的萧笛。而小苏呢，他照样不是蓝颜的儿子，蓝颜与无尘却独独偏爱他。说什么不忍他学习武功，沾染是非，可又担心他受人伤害，蓝颜就把自己小半的内力输送给他，让他学会蓝家的萧笛，只是为了防身这种可笑的理由。”

洛如一看着嫉妒心强盛到已经失去人性的洵，只能闭口不参与他们之间的事。他与小苏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们自己都未能解开，何况是他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外人。

洛如一又想到高大娘的死，不用再查，也知道凶手是谁了。

他把这些前因后果的事全部联想在一起，也就清楚明白凶手为何杀死高大娘，嫁祸给他的原因。

其实那晚，凶手不一定要杀高大娘，很可能那天晚上，高大娘正赶上有事，去了村边，正好被凶手盯上，就直接把她杀死。凶手明白，只要嫁祸给他，他一定会为自己讨回公道，寻查这件事。而最有嫌疑的人就是蒙怀心，他一定会为了找蒙怀心再次进城。

洛如一不得不佩服洵周密的布置，“为了你的私心，你杀了无辜的高大娘，把我引到城中，好受你控制，帮你去杀了小苏。你可真是‘用心良苦’。”

洵残酷的把目光转到洛如一脸上，笑得有些森寒，“你说错了，我是想引你出来，达到我的目的。但是，高大娘绝非死于我的手上。”

“不是？”洛如一皱着眉，显然是不相信。

“杀死高大娘的......”洵缓缓的凑到洛如一耳边，一字一句，恶毒的说：“就如你不知不觉去杀小苏一样，高大娘是被你一掌打死的。”

小村庄外，寒风呼啸，风沙扬场。

冬季的天，晚的提别快，不到酉时，已经灰蒙蒙的压了下来。

洛程云迎面吃力的立在风寒中，身上加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抵挡了少量的风沙侵体。他只手挡在额头，透过肆虐的狂风，望着前方蜿蜒的小路。

今天，他应该也不回来了吧。

“洛大哥，我们回去吧。”阿夜脸上蒙了快花布，头上戴了个草编的帽子，抵御着寒风，走到洛程云旁边。“这天气，到了晚上恐怕更加恶劣。”

洛程云再看了眼无人的小路，自己可以逞强的留在这等如一，可阿夜不一样。他为了成全他出来，求了村民很长时间。这次，不能再让他跟自己受罪了。

“恩，我们回去吧。”

两人转身背着风，洛程云在前，阿夜在后，起步走向小村庄。

“小心！！”身后的阿夜眼尖的望到一条花斑毒蛇，钻出路边的小洞，油走出来，没有察觉的洛程云，一脚正要踏上去，阿夜动作神速的拉住洛程云，纯属无心，把他拉进了怀里。

洛程云敏感的做出排斥的举动，推开阿夜，阿夜也不恼，尴尬的指着油走过去的花斑毒蛇，带了些傻气：“差点就踩到上面，被咬了。”

洛程云这才带了误解的羞愧，呐呐的道了声谢，继续往前走。

“洛大哥，你说，这会儿怎么出现蛇呢。”阿夜好奇的问。

洛程云有些惶惶不安的望着很阴沉的天色，冬天的蛇会出洞，如何去看，都是不祥征兆。

“不用多想了，单单一条蛇而已，想要换个新地方吧。”洛程云回答阿夜，也同时给自己安个心。

当他们走到村庄内，村民们已是一片混乱，有的赶着死都不进屋的鸭子，有的追着飞上树的鸡，还有成群结队的老鼠东蹿西跑。耳边各种家禽动物的声音，不绝于耳。

村民忙碌身影，催赶声，瞧得洛程云膛目结舌。

他只是出去了半天，再回到村庄，怎么就变成鸡飞狗跳。

“我家的鱼无缘无故全死了。”

“我家的狗，以前也没像今天叫的凶啊。”

村民们也开始疑惑不堪。

“不好啦！不好啦！”一个年轻人，从村边的方向，跑了过来，喘着气，慌慌张张的对聚在一起的村民，大叫道：“湖边.......湖边的水，全部冒出奇怪的泡泡，啵叱啵叱，好吓人。

“湖边？那一定是高大娘的灵魂显灵了。”唯恐不乱的村民，惊叫起来。

其他村民，面对眼前真实反常的情景，脸色全部唰得铁青。

“凶手就是洛如一，说什么查明真凶，他分明是借这个机会逃走。现在他走了，怎么还会回来。高大娘在九泉之下，知道此事，十分生气，才起了这场天变。”有人开始妖言惑众。

愚昧的村民们一听，很有道理，把所有的苗头指向回来的洛程云。

“洛如一不回来，我们就用他去祭高大娘。”

村民们纷纷响应，一哄而上，把无力招架的洛程云给绑了起来。另一边的阿夜，眼色中，出现了一丝的慌乱，想要上去救下那人，却又被什么给制止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挣扎的洛程云五花大绑的捆住，去准备‘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