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涛说：我刚才想起来，那些受害者说见过鬼魂，那好，他们能不能把鬼魂给描述出来，然后我们画下鬼的模样？又或者说，那些人能不能把挖掉自己两只眼睛的人给描述出来，依然可以画像吧。

哎哟，李涛这次可算说到点子上了，我也听说公安局专门有画素描的，通过素描画像，去寻找真凶。

木秧歌听了，点点头，开始安排任务。

她说：我需要休息一天，压力实在太大了，今天，给你们三个人分派任务，亮子，你去医院，询问主治医生一些细致的问题，徐文，你去档案室，跟进一下关于摄像头拍摄影像提取的事情，李涛，你去找找素描画师，安排他们去医院，给受害者来进行口述素描。

“OK！”

我们三个异口同声的答应下来。

今天木秧歌要休息，我们当然没有意见了。

谁家死了表弟不都得悲痛好一大阵子？木秧歌只要求休息一天，已经很少了。

我想她还是需要一些调整，让自己的情绪，彻底好转过来。

领到了我的任务，我出了公安局，开车去了医院。

那些被挖掉了双眼的人，都在军区医院里面治疗。

军区医院算是我们市里做内科最为出色的医院了。

我到了医院住院部的前台，拿出了警官证，对前台的小护士说：带我去见一下这次挖眼案的病人，对了，再把他们的主治医生喊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问他。

“唉。”

小护士表面上恭恭敬敬的，实际上在暗里嘟哝着：怎么又来了新的警察，真是一天一拨人。

在我跟着小护士到病房的路上，我听到不少的护士都在讨论这件案子。

“听说没有？挖眼案又死警察了，好可怕，被人活活咬死的。”

“啧啧，听说这次案子是鬼魂杀人，不会是真的吧？”

“谁知道是不是呢，警察被直接杀死，而路人又被挖掉双眼，这次看公安局的人怎么破案哦。”

“破不了，都说了鬼魂犯下的案子，还能抓鬼？”

我听到这些风言风语，真心火大，恨不得现在就到他们面前，跟他们对喷一下。

可是现在对喷有用吗？对事情一点帮助都没有，反而浪费我的时间。

我不动声色的跟着小护士到了1403病房。

小护士说：1403到1415，都是这次被挖掉双眼的病人，你可以到处看看，对了，我去给你喊王主任。

“谢谢。”我作别了小护士，开始一间病房一间病房的查看，我发现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特征啊，怎么会命里遭了那么大一劫难呢？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下子飞来横祸，两扇窗户都给人敲碎了，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哦。

我在病房里到处看着，也没着急去问受害者。

我可不想往他们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一直过了十来分钟，王主任才姗姗来迟。

王主任的年纪比较大，五十岁出头，脑门子秃光了，带着一个黑框眼镜。

他一看见我，就跟我打招呼：警察同志，怎么称呼？

“我叫王文亮，你喊我小亮就可以了。”我笑着说。

王主任这下有些高兴了，说他和我还是本家呢。

我笑笑，不否认。

接着他问我有什么问题。

我问王主任：眼睛被挖，这个伤势到底算严重，还是不严重。

“您什么意思？我不太懂。”王主任可能觉得挖眼怎么都算很严重的伤势了，和不严重搭不上关系啊。

我摆摆手，说刚才没问好，我重新问：我的意思是，挖掉人的双眼，会造成死亡吗？

这是王主任的专业，他的回答也很专业。

他扶了扶眼镜，回答我的问题：这么跟你说吧，小亮警官，挖掉双眼，一般情况下，非常容易造成死亡，一般情况下哈，我们都会以为，眼睛吗，不就是一器官吗？损失了他还能造成死亡？其实不是的哦，眼睛连接着很多血管，而且还有丰富的痛觉神经，一旦眼球被挖，血管破裂，痛觉神经会受到非常大的刺激，这两点来看，都会威胁生命。

王主任怕我不懂，还特意解释了一下：痛觉神经被刺激，其实就是人感觉到疼痛，一旦人非常非常痛的话，是可能直接痛死的。

我低着头，抽出了两根烟，递给王主任一根。

王主任礼貌的指了指门外，意思是我们出去抽，不要刺激病人。

我心想这王主任还真是个好医生。

我们两人到了走廊上，点着了烟，我吸了一口，又问：王主任，我有一点很不明确，为什么这次案子里，这么多人的眼睛被挖了，但没有一个人死亡呢？

“可能是命数比较大吧？有时候，运气也很重要的。”王主任笑了笑。

我打了个响指：听说有个病人的中枢神经都被破坏了，但很奇迹的救活了，这现象，只怕不常见吧？

“当然不常见了。”王主任又兴奋起来，他跟我手舞足蹈的比划：我这么跟你说哦，中枢神经被破坏，零点五秒的时间里，人就会死去，但其实，人在零点一秒到零点二秒之间，已经丧失了意识。

“然后呢？你接着说？”我插了一句。

王主任说，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再中枢神经被破坏的情况下活过来，他还给我举了一个例子，说他以前有个病人，爬山的时候，不小心跌掉了，眉心里面无巧不巧的扎进去一个非常锋利的木刺。

其实那根木刺，压根就没有扎进去多深，只是稍稍碰触了一下中枢神经，结果那个人瞬间死亡，送到医院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冰凉了。

“那有什么情况，在中枢神经被破坏的情况下，依然能活命呢？”我问王主任。

王主任很诡异的笑了笑，趴到了我的耳边，说道：这么跟你说吧，这种情况下，还能活命的，都不是人，我也感觉这件案子里面，有鬼！

操！

王主任的模样比较猥琐，他又用很阴森的语气跟我说话，害的我汗毛都吓起来了。

我有些厌烦的往后退了一些，问：你也怀疑这是灵异事件？

“那当然了，你以为我傻啊，这么多的病人，被挖掉双眼没死，真是运气？你说一个两个没死，那是运气，可是这些天，我这里快接待了三十多个这样的病人了，还一个都没死呢，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觉得这件案子里面，就是有鬼！”

妈的，我真不能跟王主任说话了，再说话，我真疯了不可，随便糊弄了他两句，我就打算离开医院了。

总之这次来医院，还是有些收获的、

挖掉人的眼睛保证人不死，这是主任医生都不能相信的事，要么那个凶手的控血水准一流。

我才到医院门口，竟然遇见李涛了。

李涛带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老头的腋下，还夹着一本素描本子，正冲着我走过来呢。

我跟李涛打了个招呼：涛子！

“哟，你还没走呢？”李涛见了我，让我带路。

好吧，准备回去的，现在只能带着涛子继续去医院了。

路上，我把刚才和王主任的对话，说给了李涛听。

李涛听完了，一幅怕怕的模样：真有鬼？

“废什么话，没鬼没仙的正常案子，能给咱们吗？”我有些晦气，谁叫咱们是鬼案组呢？

可又没办法啊？谁叫咱们是正儿八经的鬼案组呢？专门接有鬼的案子唉！

到了病房，素描老师傅开始按照病人的描述，开始素描。

“你见过的那只鬼，长什么样子？”

“穿着白色的长裙，披着头发，青面獠牙……。”

“额？那只鬼，是个女的，穿着青色的长衫，比较暴露，看着很性感，但是她有一只白色的大尾巴，毛茸茸的尾巴。”

“那只鬼？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张开嘴带着两颗很深的獠牙。”

我和李涛带着素描老师傅找了六七个病人，询问他们对鬼的印象。

一阵询问之后，老师傅开始素描。

可是问一个人，描绘的是一个形象，问另外一个人，描绘的又是另外一个形象。

一直素描了七八个人，最后得出的形象竟然是七八个人的形象。

我让素描老师傅先别画了，再画，也画不出一个头绪来。

娘了个腿的，我让老师傅先回去了，我一个人带着画像，走在了走廊上，拿着画仔细看了半天，忽然一下子，全部给撕掉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什么深夜魅影，我看还不如叫百变妖姬呢！”

我把素描画的碎片，全部扔到了垃圾桶里面，心里真是火大啊！

在我和李涛两人提供的疑点都已经调查了个差不多的情况下，也算毫无头绪的情况下，电话响了。

“喂！亮子，来一趟档案室，这影响资料，似乎有眉目了。”

“等着我，我马上过来。”

我兴奋的挂了电话，带着李涛就跑。

到底是高科技管用啊。

素描，描了半天还以为是在画漫画呢。

问人？那王主任的一口一个“哦”字，差点没有把我给恶心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