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爷:弃妃要休夫
作者:楚千墨 | 分类:穿越 | 字数:188.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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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江湖之远 第483章 兄弟又怎样?
司城尚贤的手轻柔地抚-摸着恭帝的脖子,像对着一个美人一般的呵护,声音却是阴森森的:“父皇,你是东夏之皇,拥有国库之富,拥有全国之兵,拥有忠心之臣,拥有倾世之美,你多惬意?多威风?多让人害怕让人仰望啊!有权有势的时候,你天下无敌,可是现在,我只要稍稍用点力气,你的脖子就会断掉,你的生死,是在我手中的。”
他笑道:“本来,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倒也是不错,可是,我一天不登基,就充满了变数,身为监国太子,总是没有身为一国之君那么威风,你说是不是?”
他的声音陡然阴沉下来,冷冷地道:“可是,你若不死,我怎么能登基呢?”
然后他又笑了,甚至脸上还现出一丝腼腆来,带着点羞涩地道:“父皇,看在儿臣这么孝顺你的份上,你就牺牲一下怎么样?你喜欢的梅妃已经下去等你了,你喜欢的王贵妃我也会随后给你送下来,不止,你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统统给你送下来,还包括你喜欢的八弟,还有你那么多的儿子。儿子多体贴你,是不是?”
恭帝目光直怔怔地看着他,嘴角一丝涎水流了下来。
司城尚贤毫无顾忌地道:“不过,我不会捏断你的脖子,我司城尚贤是孝子,是又体贴又孝顺的儿子,又是未来的一国之君,我的手上,怎么可能沾上父皇你的血腥呢?”
他嫌恶地看了一眼恭帝嘴角亮亮的一道口水,一撩袍子,大声道:“何公公!”
外面候着的何公公忙走了进来。司城尚贤道:“快打水来,父皇要擦脸!”
何公公忙走到门前,令外面端着热水候着的小太监上前,他亲自接过,仔细检查,这才走进去,然后拧干帕子,为恭帝擦脸。
擦着擦着他就停了一下,奇怪,皇上的脸为什么这么红?难道,太子对皇上说了什么知心话,让皇上龙心大悦,所以激动到脸红么?
司城尚贤道:“何公公,好好照顾父皇,本太子还要去处理奏折,有什么事,派人即刻来报!”
“奴才遵命!”
司城尚贤走出寝殿。
外面,秦中胜和王一顿还在候着,司城尚贤冲他们看了一眼,当先离去。两个人赶紧跟上,都知道今天是没有机会了。
王一顿心里很郁闷,自己可是踌躇满志而来,想要压倒大哥的,结果这皇帝老儿的门前禁卫森严,不说门口这两个侍卫,就那刚才在这里站了不到一会儿,外面不远处就走过四五拨的巡卫,那些人落地无声,身法轻灵,个个都是高手,他的毒功虽然厉害,但是武功可不怎么样。
太子所说的万全之策,他实在想不出来。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下毒?
司城尚贤走了四五步,迎面也有一个人大步而来,那人一身玄色锦袍,金簪束发,正是皇子装束,贵气外显,气息内敛,面目英俊,轩昂俊伟,脚步之中,还透着一丝沉凝厚重的稳,一丝坚忍不拔的韧,一丝深邃犀利的睿,一丝胸有成竹的智……
这个人,论起气度,论起风骨,论起骨子里外溢的贵气和傲骨,一点不比他弱。而且,眼神冷冽,神色冷静,目光冷淡,表情冷漠。
冷面王爷司城玄曦。
司城尚贤看着司城玄曦,司城玄曦也看着司城尚贤。
两人的目光虽然只是短短一接,但一个深沉,一个淡漠,可这深沉与淡漠之间,却又好像锋锐无匹,杀机四伏。
司城尚贤轻轻一笑,道:“五皇弟,你也来看望父皇?”
司城玄曦道:“太子殿下也是?”
司城尚贤叫的是五皇弟,而司城玄曦叫的却是太子殿下,这称呼之间,看似寻常,其实并不寻常。一个是用兄弟之情来笼络,一个是用君臣之别来拉开距离。
司城尚贤叹息道:“为兄早来片刻,父皇身体未见起色,实在是……哎……”一声轻叹低回婉转,好像透着无尽的担忧和无奈。
司城玄曦的脸色也有些沉重起来,和司城尚贤的沉重不同,他的担忧是实实在在的。他明白,只要父皇在位,这些兄弟再乱了,也乱不到哪里去,因为毕竟还有皇帝坐镇,而自己这位父皇,心计深如海,没有哪个儿子能猜到他的真正心思,他觉得,父皇心中,一定有考察过的,真正的储君人选。
所以,他把皇后和皇后一党的势力拔除了七七八八,原本最占优势的司城尚贤的力量,迅速萎缩,和暗中经营的齐王力量几乎持平。
齐王自己在经营,父皇并没有扶持,也没有打击。
八皇弟这两年看起来风光无限,似乎很得父皇亲睐,但是,若他真想要八弟继续皇位,绝不会为他树敌,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梅妃表现出不同一般的好,不同一般的宠爱,把一个嫔位的女子直接晋为妃,而且赏赐不断,这几乎就是在告诉世人,我这是要扶持老八啊,我这是要让梅妃做皇后好为老八铺路啊。
如果是没有太子的时候,这种做法完全正常,但是有太子的时候,他不废除太子,却又这样让老八暴露在明面上,这就大有问题了。
只不过,这中间的关键,不要说司城玄曦当时没有意识到,只怕身在其中的司城建元,司城丰元,都同样没有想到。
司城玄曦是得了云霄的提醒,才想到这一层。
至于自己,当然更不是。
如果他有心让自己继承皇位,自己请旨娶蓝宵露的时候,他就会极力反对,可是当时,他分明从父皇的眼底看到一丝愉悦。
所以,哪怕是司城玄曦,现在也不知道父皇中意的皇子,想要任命的储君到底是谁。
他提起司城尚贤,放任司城丰元,甚至当初的司城文康,他其实也是放任的,如果不是自己拿到让司城文康无法翻身的东西,他也不会对四皇兄有任何的动作,他压制自己,以及现在,他再次让八弟浮上台面,这个过程,像是在筛选,又像是在练兵,或者说是,是在去精存精?
司城玄曦曾经想,如果自己当初没有被父皇处处压制,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拥兵自重的王爷?权倾朝野的王爷?兵权在手的王爷?举足轻重的王爷?
经过父皇压制,自己这个立下军功,为大夏足足扩了三分之一版图的王爷,反倒是几兄弟之中,明面上势力最弱的王爷。
那么,父皇想要立的是谁?
他心中苦笑,父皇的中风太过突然,他又已经不能言语,无法表达,只怕这个,成了永远的秘密。
可是,正因为父皇的这一安排,反倒让东夏的情况,变得岌岌可危。
如果他开始就目标明确地只扶植一个皇子,虽然扶植的那个未必是最优秀的,却可以保他之后的东夏十年无忧。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的目的没有达到,反倒让东夏成了一个乱摊子,只能说造化弄人,人算不如天算了。
只怕父皇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后果。
司城玄曦道:“父皇会吉人天相的!”
司城尚贤道:“是,父皇富有四海,鸿福齐天,会吉人天相的!”
两人互看一眼,似乎都笑了一笑,然后,各种继续自己的方向往前走。司城玄曦来到门前,那两名侍卫抱抱拳,道:“燕王殿下!”
太子来时,他们二人目不斜视,站立如松,燕王来时,他们却抱拳为礼,虽然仍是硬梆梆的,但不难看出,他们眼中透着的尊敬之意。
烈炎战神,这是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军功,不是凭着出身高贵,也不是凭着祖上余荫,而是凭着自己一滴汗、一滴血打出来的,没有虚,也作不得假,所以哪怕是皇上的侍卫,也对他尊敬钦佩。
司城玄曦走进去时,何公公正在为恭帝擦脸。
恭帝脸色木然,仅有眼珠子间或一轮。
看着龙床上那个身影,司城玄曦心中涌上一阵悲哀,这个在朝堂之上,心计莫测的父皇,这个在深宫里,薄情寡幸的父皇,这个在儿子面前,毫无慈爱的父皇,这个在群臣眼中,君威难测的父皇,现在就躺在床上。
他不能再发号施令,不能再君临天下,不能再威风八面,甚至不能动,不能说话。
一个拥有最高权威,一句话可定人生死的皇帝,现在却连吃一口饭,也要人喂,连洗一把脸,也要等人来服侍。
司城玄曦压着心中的悲怆之情,走上前去,从何公公的手中接过帕子,浸进水中,拧干,来到床前,细心地,认真地,轻柔地为他擦着嘴角的涎水。
何公公在一边看着,看着,眼眶湿润,他想,燕王应该也有话对皇上说,所以,他悄悄地退了出去。
司城玄曦动作很小心,好像生怕触疼了这个已经不知道疼痛的人。
等为恭帝把脸擦干净了,他才轻轻一叹,道:“父皇啊父皇,东夏之乱,就在眼前啊!你叫儿子怎么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