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祟平安
作者:时岁邪 | 分类:现言 | 字数:25.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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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煞气缠其十四
姜谨对于自身发生的变化无所察觉, 只道是人民医院的医生医术精湛,只是开了几帖药就让困扰了自己多年的失眠不再发作。于是在家里休息足了半个月后,姜总就给自己复工了, 她在复工的同时也给代理燕总发了一笔不菲的工资。
——员工们知道自家姜总是因为疲劳过度进的医院, 原本以为会是请副总暂代公司事务, 结果看起来比姜总还要年轻的燕总带着姜总的指示空降总裁办公室, 直接把姜总没完成的项目给接手了过来。
说起代理燕总燕衡同志, 在他临时接管南希传媒的这半个月来,虽说他对工作进度没有下达什么死命令,但每一个员工总觉得工作懈怠的时候就会有两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并且有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吹气鞭策自己奋发图强,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 全体员工只能努力工作认真拼搏, 公司业绩愣是比上个月还提了点。
元鸿运:致幻粉1000一包, 假一罚十,多退少补, 不好用不要钱。
为了表示对燕衡工作的支持,姜诚半个月里勤奋录歌,积极参加综艺节目,用实际行动告诉燕衡“就算你把咱家公司管得亏了本我还依然养得起你”,当然最后是燕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就算随便管一管也能让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
姜谨复工这一日, 姜诚特地穿了件姜谨去年去韩国出差的时候给自己买的大衣, 率领着艺人部大大小小的鲜肉鲜花们举着礼炮在公司大厅里制造出夹道欢迎的热烈氛围。
去接姜谨回公司的燕衡险些把对准自己的炮筒当作危险武器给没收了。
姜谨见公司里的员工们看到自己都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喜悦表情, 稍稍有些意外, 而这种意外在她回到办公室查看了半个月来各个项目的进度表和公司账目后被放大了数倍。
“看来燕先生的确是有几分水平。”姜谨在看完最后一份资料后, 对一直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没有出声的燕衡如是评价道。
早就坐不住就斜靠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姜诚挥了挥手上游戏音效激烈的手机:“那是,我的男人当然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男人了。”
“嗯, 那我不如重新考虑换一个弟弟。”姜谨云淡风轻地说道。
姜诚感觉后颈发凉,缩了缩脖子收起手机:“……我最近半个月工作也很努力。”
姜谨也是看了姜诚这半个月工作情况的,对于弟弟居然忍了一个月没怼媒体的行为予以肯定:“所以我和Andy说了,下周的颁奖礼允许你缺席去看UFO战队的半决赛。”
“真的吗?”姜诚一听有这等好事,喜悦地坐起来热切地看着姜谨,“我真的可以不去参加那个狗币颁奖礼而是去看UFO的比赛?”
姜谨拉开抽屉取出一张设计得花里胡哨的比赛门票,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支着手肘晃动两下:“票已经送到了,如果你不想去看的话我就送给小王了。”
姜诚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姜谨的办公桌前,半个身子探过去捞了那张门票,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喜滋滋地看了好几遍,又拿手机扫了扫上面的二维码确定票并不是假的,朝姐姐抛出一个飞吻道:“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哦,昨天不是还在门口说小燕是全世界对你最好的人么?”
尽管燕衡就在几步之遥的沙发上坐着,为了手上的那张票,姜诚还是选择成为一日限定姜谨吹:“姐,燕衡哪有你好,他又不会给我买UFO战队的比赛门票。”
“好了,票也拿了,我和燕先生还有正事要聊,你先出去吧,”接受了一番弟弟吹捧的姜谨心情不错,嘴角微微带笑指着门口对姜诚道,“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姜诚猜想他们应该说的是工作交接上的问题,自己留在这里听不懂也是白搭,遂挥着门票顺从地往门口走去,出门的时候依着姜谨的话把门给关得严严实实。
办公室里只剩下坐在老板椅上的姜谨和坐在沙发上的燕衡,两人相顾无言地对坐了几分钟后,姜谨打破沉默道:“你为什么不告诉阿诚,其实这票是你买的?”
燕衡依旧是恭敬的坐姿,看得出从态度上便对姜谨怀有长辈的尊敬:“姜诚喜欢这场赛事是姐姐告知燕某,在一起后一直是姜诚迁就我多,没有考虑到姜诚的喜好本是我的疏忽,并无甚可邀功。”
“既然你都已经带他去见过家长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姜谨叹了口气,视线看向桌上那张全家福,照片上缺了一颗门牙的小姜诚咧开嘴笑得傻乎乎的,她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变得温柔许多,“你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对待阿诚也算上心。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认可的是能带给他快乐幸福的人。”
听姜谨的语气有所松动,燕衡的态度愈发严肃认真:“燕某虽有许多不足之处,但唯有专一这一点乃燕家公认。我定会竭尽所能,带给姜诚最好的生活。”
“你能保证吗?”姜谨隔着一方桌子神情庄重地看向燕衡。
燕衡竖起三枚手指放在耳侧:“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姜谨起身拉下百叶窗,办公室里的光线又暗了几分,她回过头去看燕衡,开口对他说道:“其实那天阿诚给我的那杯水我没有喝。”
燕衡答道:“我知道,气息波动稍剧烈了些,沉睡之人不会有这般大的起伏。”
然而两人为了姜诚不约而同地把这件事给瞒了下来。
“阿诚后背那处究竟是什么?”姜谨抱着双臂站到燕衡跟前,眼神凌厉地盯着他,“和我身上那所谓的怨气有没有关系?”
燕衡想起两团气最终在斩煞刀中相遇时凝在一处的情形,眼神暗了暗:“没有。”
“是吗?”姜谨显然并不相信燕衡的话,“那天你们说得不多,不过我也听到一些,他身上的伤口不是最近才有的吧?”
“不是伤口,是诅咒,”燕衡松了口,表情并不轻松,“至少有一年半以上的历史。”
“还有一件事,”姜谨走到办公桌边,再次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精致小巧的录音笔来,“这是我还在医院的时候,录音笔无意间录到的东西。”
说话间,姜谨按下了播放键,她激动的声音从录音笔里传出来。“你们走开!!都给我走开!!”“你不许动!阿诚,到姐姐背后来!”“密码是什么?快说密码是什么?”夹杂着姜诚吐字困难的劝谏:“姐……你冷静……是我啊……”
姜谨按下暂停键,倒回去又把其中一段重新播了一遍:“前几句话应当是我产生阿诚被绑架的幻觉,重新想起十多年前的那桩绑架案。但唯独这一句,似乎和绑架案没有任何关系。”她说着又把那句“密码是什么?”反复倒回去播放了好几遍。
姜谨似乎笃定了姜诚会把绑架案的事情告诉燕衡,直截了当地问道:“有关于绑架的事,他是怎么告诉你的?是不是说自己被绑在一个仓库的集装箱外面,吃了点安眠药,醒来之后就在医院里了?”
燕衡点头:“是的。”
姜谨放下录音笔,摇头道:“这是我爸从美国请来催眠大师对他进行深度催眠之后做的暗示诱导,所以他才会对这一段记忆感到陌生而模糊。”
“其实不是我找到他的,他是在失踪一天之后自己突然跑回家来的。”姜谨道出了十多年前这桩往事背后的真相。
“那天早上,我和我爸妈从警察局翻完录像回家,却发现姜诚一个人蜷缩在家门口的信箱旁边,身上穿着失踪时穿的那件校服,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一段谁也听不懂的话,”姜谨把桌子上的全家福相框拆了下来,从背后取出另一张全家福,只是和展示在众人面前的那个傻乎乎的小男孩不同的是,明明应该是同一个年纪拍下的两张照片,这一张照片上的姜诚失去了灵气显得呆滞木讷,“这张照片是他回来之后第二天我们全家在家门口照的,为了庆祝他回来……可是照片一洗出来,全家根本就高兴不起来。”
“我们也尝试着去看过不少心理医生,给出的诊断都是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但是心理医生做什么疏导都没有用,他还是不喜欢开口说话,一旦开口说的就是那一段谁都听不懂的内容,”姜谨把照片反了个面又塞回到相框里,“我爸高价请了全美国最顶尖的催眠师来对他做了深度催眠,但不论催眠师如何诱导,他在催眠的状态下还是只会重复那一段谁都听不懂的话,最后我们没有办法,只能让催眠师给他做了暗示,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吃下安眠药之后被我救回了医院。”
姜谨苦笑道:“我当时也不过是个初中学生,若是真的遇上什么绑匪,又怎么打得过呢?”
燕衡终于晓得自己之前听姜诚那版说辞的时候,心中的违和感是从何而来了。
“所以我觉得,这句听起来最违和的 ‘密码是什么’,应该和阿诚的那起绑架案有关,”姜谨的眼神锁定燕衡,“国家特级天师,你应该能给我答案吧?”
燕衡下意识地去抚手上的降龙木红珠,右手摸上空无一物的左手手腕的时候才记起来自己早就把珠串给了姜诚,他郑重地对姜谨道:“我会找出在背后作乱的人。”
门被毫无章法地乱敲了一通,紧接着姜诚慵懒的声音就从门缝里钻了进来:“你们讲完了没啊?燕衡你快一点,我要饿死了。”
姜谨的眼神柔和了一些,但表情依旧严肃:“如果追查真相会伤害到阿诚的话,那请先保证他的安全,其他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