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妆
作者: | 分类:言情 | 字数:7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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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驸马:一来就来俩孩子
息藏四岁的时候,秦寿与雒妃带着他回京。
这些年大江南北的跑,即便息藏只有四岁,但到底身为秦寿的儿子,十分聪慧不说,秦寿对他的教导也是有异于旁人。
后来千古一帝元帝息藏自个都对身边的史官说道,“朕这一生所学,皆比不过四岁之前所学。”
且未免他长的来没规矩,日后在宫里头吃了亏,宫规礼仪方面,雒妃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故而四岁的息藏一回京进宫,第二日入主东宫,原本还颇有担心的太后与皇帝,见着他举止有度。小小年纪,就能看出天家威仪,适才放心。
雒妃即便再是不舍息藏,她也晓得这个儿子,日后身上所肩负的,不与常人一般,纵使再是心疼,也只得狠下心。
好在息藏很懂事,确切的说是往常秦寿就与他说过,这听的多了,他自然而然也就觉得,自己往后是要繁荣昌盛大殷的,所以在东宫之中,他学的再是辛苦,也半个字都不会抱怨。
三个月后,雒妃见息藏习惯了东宫,秦寿带着她再次悄然离京。
对此,太后和皇帝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归派再多的人,也是守不住秦寿的。
对亲生爹娘的离去,小小年纪的息藏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没了本太子这个拖油瓶,爹他终于能如愿以偿带着娘私奔!”
早年,就开始嫌弃他了来着。
对息藏的称谓,太后与皇帝倒也没苛求,不过对皇帝,他到底还是正儿八经的喊父皇。
这一次,秦寿带着雒妃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回了容州。
容王府自然还是在的。如今容王头衔不过就一虚衔,雒妃也就与太后和皇帝说了情,多少与秦寿留着。
哪知秦寿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差人往安佛院去,将院中那小荷塘里的银子一个不落的全捞了起来。
好几万的白花花银子,雒妃瞧着就莫名心虚。
秦寿倒是没说什么,只淡淡地扫了雒妃一眼,但当天晚上,雒妃半宿都没安生,被折腾的来欲仙欲死,第二日辰时都没起的来床。
雒妃恼的晚上将秦寿关在房门外,哪知秦寿并不与寻常男子相同,他根本没解释半句,一声不吭地站在外面。
雒妃不曾听到动静,还以为他走了,哪知不过这一念间,房间的门嘭的就被震开了。
她目瞪口呆!旁的人家,不该是放软姿态说些好话,然后去书房睡一晚来着?
秦寿晃悠悠地抬脚进来,他双手环胸倚靠在妆奁边,目色幽深地望着雒妃。
雒妃哼哼几声,她上了床榻裹了辈子,翻身朝里根本不理会他。
不多时,秦寿也躺到床上来,他掰正雒妃身子,让她面对他,低声问道,“怎的又与我置气?”
雒妃闭着眼,权当没听到他说话。
秦寿胸腔震动,低笑一声,他同样缩进被子里,将人圈到自个怀里道,“蜜蜜若不与我说道,我哪里明白。”
雒妃睫毛颤了颤,耳根在晦暗不明的烛火光中微微发烫。她推了推他没推动,嗔怪道,“昨晚,吾说了不要了,你尽是当耳旁风!”
提及昨晚的事,秦寿嘴角暗影一瞬加深,他蹭到她耳边小声的道。“为夫以为,蜜蜜昨晚是快活的,故而想要为夫不要停,或者再多用力些!”
见他竟还这样厚颜无耻,脸皮贼厚,这等话说来也是面不改色,雒妃恨不得啐他一口唾沫星子。
“闭嘴!不准再说!”雒妃低喝道,再让他说下去,她就要没脸了。
秦寿掐着她细腰,侧躺着当真闭上嘴,但他却用自个那双深邃凤眼眼不眨地看着她。
那目光赤裸大胆,又深沉地勾人。
雒妃一个激灵,而今才发现这人哪里是不喜女色,根本也同样是个无色不欢的主。
“你下去,吾不与你同榻!”她义正言辞,坚决要给他个教训,省的日后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谁想,秦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当真听话的下了榻,还自觉道,“那为夫去书房对付一晚,蜜蜜早些安歇。”
也不等雒妃说话,他拿了外衫,旋身就走。
对这样自觉的秦寿,雒妃反倒不习惯了,她怔忡半晌,从木窗外吹来一阵夜风,她打了个轻颤。这才回过神来。
略有不习惯地睡下,雒妃瞥了瞥房门,确定秦寿当真去了书房,她这才心头微有郁悴地闭眼睡过去。
原本雒妃以为,不过一晚上,第二天晚上,秦寿也定然会死皮赖脸地回来。
出乎她意料。秦寿就还真硬气的在书房一连睡了好几日。
这下,反倒雒妃觉得不安了,可要她开口去问询,这样做,又好似平白弱了秦寿一节气焰。
是以,她憋闷在心里头,秦寿不主动回房,她也不提及此事,端看谁更忍得住。
这一分房,便是半月有余。
雒妃这几日,越发瞧着秦寿不顺眼,整个人就和个闷葫芦一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偏生心眼还多,也不跟人说,只叫人去猜。
她心头带着小脾气,这天用完早膳后,她啪地将银勺一撂,冷言冷语的道,“本宫想念藏儿,预备这几日就回京去。”
在秦寿诧异看过来之际,她勾起嘴角言笑晏晏道,“本宫只是支会驸马一声。”
秦寿皱眉,眉心一线丹朱色若隐若现,他用完最后一勺白粥,慢条斯理地揩了揩嘴,又示意仆从过来收拾膳桌。
雒妃气结,她实在忍不住朝他冷哼一声。起身就往外走,理都不理他。
秦寿瞧着她气冲冲的背影,不自觉翘起嘴角,竟是笑了。
雒妃走到园子里,越是想不过去,她一跺脚,转身就往正房去。
她凭甚要过几日。今个她就要回京去,谁爱与他过谁过去,她堂堂公主不作陪了!
哪知,她进了正院,却是连门都没进去,只因那房门,秦寿未卜先知的让人给挂了个大铜锁在上面!
雒妃气的心肝发疼。她忍不住踹了几脚房门,不想却是让自个的脚尖踹疼了。
瞬时,她就红了眼圈,蹲在地上,捂着绣鞋尖,好半天没起来。
片刻,一双玄色锦面。镶金线软帮的靴子出现在雒妃面前,她一愣,尔后抬头,就见秦寿面无表情的站她面前。
她一噎,心头陡升委屈,遂撇开头去不看他。
秦寿同样蹲下来,他挑过她下颌。凑过去亲了口。
无声胜有声,雒妃倏地鼻尖就酸了起来,她恶狠狠地瞪着他控诉道,“不想理会本宫,就走开!”
秦寿眼梢微弯,“蜜蜜想好了,真是先要我走开?”
这话一落。雒妃一把抓住他胸襟,威胁道,“你敢走试试?看本宫不打断你的腿!”
“呵,”秦寿低笑,见她这别扭的娇娇小模样,心里顿一阵欢喜,他又凑过去亲了亲她嘴角。“好,蜜蜜不让走,我就不走。”
雒妃让他这举动逗的来没了火气,她咬了咬唇,幽怨地撩了他一眼,“都宁可睡半月书房,不是想走是什么。”
秦寿叹息一声,他起身将人抱起来,几步到园子里的凉亭坐下,也不放下她,直接将人拢进怀里,认真的道,“莫不是忘了,你小日子这个月晚了。”
如此一说。雒妃一惊,她适才想起这茬来。
秦寿大手放她小肚子上,“一会我就让大夫来看看。”
雒妃还在小日子没来的震惊当中,她愣愣问他,“有孩子了?”
秦寿伸手给她理了理鬓角,难得见她这样回不过神来的时候,便笑道,“约莫是的。”
雒妃低头看着资格的小肚子,实在想不到时隔四年后,她既然真的就会再有孩子。
秦寿低头在她耳边道,“为夫若不去书房,抱着蜜蜜,怕是会吃不消的。”
说着,他还紧了紧她。让她极为的贴近了。
透过衣料,雒妃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子灼灼滚烫的欲念。
秦寿已经情不自禁在她面颊、粉唇、脖颈轻啄起来,并逐渐气息紊乱。
雒妃揪着他胸襟,这一番阵仗,她也是浑身发软。
“有……有孩子……”雒妃生怕他又硬来,急急忙忙道。
秦寿缓了缓,他抱着她。逐渐用力,仿佛要讲她融进自个的骨子里一样,“我抱会就是。”
闻言,雒妃松了口气,不过转瞬,她心思就又到可能怀上孩子的事上去了。
秦寿心有不满,他逮着她耳垂软肉就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真想将蜜蜜一口一口的拆吃下肚去!”
这四年,他对她的感情不仅没有随着时日的过去而减淡,反而越发的浓烈起来,就像窖藏的佳酿,还时常有一种想将之彻底融入自个血肉的极致占有欲望。
不过,这种事他自然没说过,不然。怕是要讲她吓一跳。
一个时辰后,大夫过来与雒妃诊脉,不出秦寿所料,果真是喜脉,雒妃又怀上了,且那大夫素来擅诊喜脉,将雒妃的脉象诊了又诊。
最后与秦寿道喜,言雒妃脉象乃是双脉,怀的是双生。
饶是淡然如秦寿,也让这消息也砸的一懵。
他原本以为能再有一个孩子就足矣,毕竟他与雒妃子嗣缘从上辈子开始就很淡薄,但不想,这一来就来俩。
等大夫走了,秦寿竟失态的将雒妃一把抱了起来,这样鲜少失态的人,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雒妃不自觉嘴角含笑,她同样也是高兴,毕竟有息藏这个大儿子在前,如今对于和秦寿的子嗣,她同样是期待的。
“蜜蜜,我很快活。”秦寿放下雒妃,低头抵着她额头,凤眼晶亮的轻声道。
雒妃抿了抿嘴角,她眉目一如既往的娇矜,但此刻她却是不自觉地轻轻抓住他腰身,犹豫片刻,踮起脚尖,主动在秦寿薄唇蜻蜓点水地啄了下。
在秦寿第二次愣神中,她低声道,“吾也是,今生有汝……”
乃吾之幸!
前世的兽兽,造孽啊
作为拥有九五之尊的真龙命数,秦寿从来不会觉得,这世间不是以他为中心的。
就是整个大殷的繁荣昌盛,那都是要看他的。
然而,外曾祖母却是与他说......
“你身负真龙气运,不过是命定的天下共主罢了,这世间万物,自有规则,若说中心,那却还真不是你。”
他嗤笑不屑,他都能造反为帝,又肩负一国兴衰。怎么可能就不会是万物中心?
外曾祖母那时候的目光怜悯又慈爱,但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却像是刀子一样扎在他心口。
“若要将此间比做民间话本,你不过只是其中身份为皇帝的陪衬罢了,真正的故事主角,却是另有其人的。”
“是何人?”他如此问,心里已经打定注意,知晓后非得杀了对方不可。
外曾祖母叹息一声,她眼底的同情恻隐之色让他很是不舒服。
他一国帝王,哪里是还需要人同情的。
“说来你也认识,”外曾祖母佝偻这背,“你的妻,与她侍卫。”
“胡说八道!”他勃然大怒,想也不想就反驳回去。
那个时候,他初初坐上龙椅,天下不稳,整个大殷的有识之士都在骂他是逆臣贼子!
旁人如何说他,他向来都不介意,说说罢了。真要有能耐,便明火执仗的争斗一场,输赢自显。
“你纵使赢得天下,然而得不到想要的,陪衬注定会输给主角,天注定。天注定!”
“不可能!”他怒视外曾祖母,即便心头隐隐觉得这多半都是真的,但他拒绝去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朕是天下共主,最大的赢家,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那时候,外曾祖母神色无比的悲伤,那是一种岁月沉淀之后对既定命运无可奈何的悲凉。
她说,“你若不信,那便拭目以待,你再是关着那两人,他们早晚也会出来在一起,届时你做你的皇帝,他们自在逍遥,生死都与尔无关。”
“不是,”他固执己见,“雒妃是朕明媒正娶的嫡妻,上过秦家家谱的,她生是朕的人,死了也只能做朕的鬼。”
即便他这妻已经同自个的侍卫私奔过一次,两人隐居乡野,若不是他将人抓了回来,怕是这会还快活着,又哪里会念及他。
外曾祖母摇头止不住的叹息,“阻止不了的,阻止不了的,她注定是要和侍卫在一起的,而非做你的皇后。”
他像听了笑话一样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震耳发聩。就引的人心头蔓延出无止境的悲哀来。
“她若执迷不悟,朕就是宁可让她死,也绝不会成全,凭甚他们能逍遥快活,而要让朕活的苟且!”他就是这样的偏执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若真是天注定,那么他便非要逆天而行,要坠无间地狱,那也是要拉着雒妃一起,绝不给她半点希望!
后来,他只记得外曾祖母说,“你若想好,我能帮你这一次,但你要承诺,给南蛮方寸之地以庇护。”
然后他一个人坐在金銮殿那张冷硬宽大的金龙椅上,空旷的殿堂,呼啸的风,斑驳的暗影,死一样的安静。
他慢慢的在想,他与雒妃是如何走到今时今日这样不可挽回的地步的。
十年前,她带着公主的娇矜和女儿家的羞怯,穿着大红嫁衣,千里迢迢从京城到容州。
她高贵倨傲,艳色娇纵,且又任性嚣媚,仿佛是枚有刺眼芒光的珍珠,让人想拥有,但又怕藏不住她的耀眼,从而保不住被人轻易夺了去。
虽是早预料到的结果。但他对这桩亲事仍旧是生了怨怼。
即便这是他故意谋求来的,也是故意让她心悦上自己的。
但归总这样屈服于形势,于他而言便是侮辱!
连带的,他也是厌恶她的,便是她热烈的慕艾,都让他觉得像是黏人的浆糊一样。平白惹人不喜。
当不喜一个人的时候,她便是连呼吸,都是错的。
只是后来,他是何时将这娇娇公主放进心里的?
他觉得金龙椅冷的慌,当真是连寂寥都是荒芜的,他何时将人装进自个心里的?
约莫是在廊城之事后吧,他中了时疫的毒,九死一生,也许是临死之际看的淡了,当然也可能是回了容州,见着雒妃那张还颇为关切的面容。
于是他跟自个说,既然已是成亲定局,若能将日子过的来合合美美,又何必活成怨偶一对。
有时候,好与坏真的便只是一念之间。
那几年的光景,既然便成他这一辈子最为美好的记忆,美好到他根本舍不得时常拿出来回忆,只恐如水墨画一般退了色,不复艳丽。
很多年之后,他恍然回首,才蓦然醒悟,原来那个时候,他是自个亲手将她放进心里的,将相敬如宾过成了情深不寿。
这又怨的了谁呢?
可世事就是这样的造化弄人。他将心丢覆她身上的时候,她却忽的抽身,说不心悦就真是不心悦了。
他有时候会想,他秦寿看过千千万万的人性,独独没有将她看透。
怎么能那样没心没肺呢?心悦慕艾,合欢夫妻。岂是一句话的事?
还是说,这世上夫妻,过着过着便都是这样至亲至疏?
如若就此两厢和离,他倒也能接受,毕竟男欢女爱,不可强求。
但是。她又岂能弃他而去择一个身份低贱的侍卫?一个相貌才学能耐,没一项及得过他的人选,她雒妃原就是个眼盲心瞎的!
他能接受她不再心悦他,却是不能接受她不选择他!
这便是他秦寿自来骨子里的骄傲。
可当他亲眼所见,她与侍卫的亲密,她面对别人之时的轻松写意笑靥。他才忽的明白过来......
从始至终,即便他与她最是恩爱的时候,她对他而言,也是有着不纯粹与保留的。
原来,陷入温柔香里的,不过就他这个战神而已。
他自己给自己立了道英雄冢。从此再也走不出来。
他打下了天下,战败了无数的敌人,踩着万古枯登上最高的位置,他也能让她前生做尊贵的公主,后半生也能继续尊崇下去。
那样娇娇的公主,没了这等耀眼的身份和地位。又哪里是能过的下去的。
他自以为成全了自己多年以来的野心,也能给她最好的金丝牢笼。
然而,她还是不选他,反而恨毒了他。
每每她看着他的眼神,总是让他不自觉想起经年的初遇和从前蜜里调油的美好。
他们也是真切好过的,她如何就做到这样怨恨他。莫不然她都是没心的吗?不会记得那些曾经的好?
天黑到天明,暮色到晨光。
他在金龙椅上安然无眠,待到朝臣鱼贯而入,诸事奏请,他仍旧默不作声,那一刻他好像分裂为了两个人,一个冷静地处理政事,一个则还在想着与雒妃有关的事。
下朝之后,他请来外曾祖母,就在堂堂金銮殿中,没人晓得他与外曾祖母说了什么。
只是第二日,他便去见了雒妃。
他一字一句的跟她说。“我与你皇后之位。”
她啐了他一口,冷笑着回答,“不稀罕!”
那瞬间,他忽的想起很多年前,他听谁说过这么一句话,“蜜蜜娇生惯养,有段时日喜欢桃花胭脂,但又觉得莲花胭脂不错,最后无法选择,两种胭脂她一并给扔了,转而用起其他的水粉来,她就是这样的性子……”
他突然就问她。“蜜蜜,你是喜欢桃花胭脂还是莲花的……”
他心里早住进了魔鬼,在知晓她注定不会选择他的时候,心里的魔鬼张牙舞爪,终于到了他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地步。
他拿起剑,在她难以置信地眼神中。像在沙场上很多次杀人一样,就那样轻轻松松刺进了她身体里。
他甚至能感觉到温热到滚烫的鲜血从她胸口仿佛一朵花一样蔓延下来,浸染她的衣衫,徐徐循循,最后蜿蜒到他指尖,就成艳丽无比的色泽。
“你若不选择我,那便一切重新来过……”
亲眼看着她倒在自己脚下,血色似最绚丽的丹青,从她身下缓缓绽放,一如她清媚如烈焰海棠。
外曾祖母与他说,“岁月回溯,死而复生。逆天之举,当要十万人血为祭,稀世珍宝镇神,以真龙做聘,九五气运成引,方可偷的一线生机!”
他准备了整整三十年,才凑齐这所有的条件。
他也做够了皇帝,那龙椅寒凉,宫廷孤寂,原没了那个想要一起的人,即便是得了天下,也就这样了。
那最后的一日,他站在十万囚徒尸体和鲜血中央,垂眸看着冰棺之中,从未苍老过的公主,仿佛昨日初遇就在眼前。
忽的苍穹暮色,阴风大起,他一身明黄龙袍,威仪但却暮霭苍苍,他想起很多的往事,而对没有留下半个子嗣血脉的大殷后世,哪管洪水滔天,也是与他无关。
他唯一听见的是,外曾祖母临终之前告诫于他的......
“回溯之后,公主若还是不选择汝,尔定会半路短寿,受尽世间所有极刑再终,且生生世世为畜,不能为人……”
公主现代篇1
这偷来的第二辈子,雒妃长公主息宓活到了七十六岁才阖眼。
她记得自己前一刻还在跟同样白发苍苍的秦寿说,“本宫下去了,别跟来惹人嫌。”
后一刻睁眼,就坐在古怪陌生的房间里。
她愣了愣,尔后闭眼。
两刻钟后,她蓦地睁眼,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飞快蹿过一闪而逝的凌厉!
那么一会,她便全都记起想明白过来,这房间是她自己的办公室,而此刻她正身处息芙与她讲过的所谓的现代。
她看着面前陌生的纸笔电脑还有手机,却又觉得十分熟悉,手指头才放键盘上,便自发动了起来。
甚至于。她拿起手机,随意一拨,就点出了息芙的电话。
息宓有瞬间的恍惚,她此前临死之际,这丫头还哭的稀里哗啦,分明都是个老太太了,还扭捏的和个小娘子一样。
也就是轩辕冥待她好,将人宠的来不谙世事。
她手指头不自觉将号码拔了出去,再回神之际,便是手机里发出的嘟嘟声。
嘟声一停,她看着手机屏幕,显示已经接通。
她没有吭声,确切的说是还没想好要怎样跟这个两辈子的姊妹如何打招呼。
总不能说,本宫前尘旧事,一应想起来了,速来觐见?
确实,她还是她,只不过多想起了一些事罢了。
“姊姊……”手机那头,良久才传来期期艾艾的声音。
她一挑眉,心头冒起一股子熟悉来。
“蜜蜜姊姊?”手机里的息芙很不确定地喊了声。
“嗯?”息宓冷冷淡淡地应了声,息芙这一声蜜蜜。根本就是表明她也是想起来了前世。
“姊姊,真的是姊姊你吗?”这说着,竟还哭了起来。
“出息!”息宓不屑地哼了声,“哭甚?本宫又没死成,你很遗憾?”
这么一会,她还有点转换不过来,前世种种太过真切。反而压着这辈子的记忆。
息宓最是见不得人哭哭啼啼,她蹙眉道,“挂了,别碍着本……我做事,晚上等我回去再论其他。”
话落,不给息芙说话的机会,她啪的就挂了电话。
息宓转着手机,头靠真皮办公椅上,漫不经心地转着椅子,她忽的想起秦寿,扒拉出电话薄,果然就见一名为禽兽的电话来。
她顿了顿,不太确定他是不是也如她一般记起了从前。
就在这当,手机铃声蓦地响起,禽兽二字赫然在目,吓了息宓好一大跳,她差点没将手机给扔出去。
手机那铃声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息宓瞅了半晌,重重挂断不接!
她暂时心头乱的很,自个的记忆都没理顺,不想理这人。
工作室里,总算是安静了,息宓伸手揉了揉眉心,她动了动鼠标,盯着电脑看起来。
电脑显示器上,正是一线条杂乱不一的服装设计草图,能看出一个系列都是复古风,宽袖长裙,斜襟掐腰,还有腰封禁步,分明就是将大殷的衣裳简化了作为现代能穿出门的日常系衣服。
息宓抿了抿唇,她这辈子当初学的是画画,后来因着早逝的父母是开服装厂的,为了生计,且还有息芙娘胎里带来的心脏病。这样样都需要钱,所以她不得不学着做设计。
好在她本就颇有天份,被逼到绝境,便能吃下常人不及的苦,这些年下来,即便她才初初大学毕业,可已经将自家的服装厂经营的有声有色。
但她并不满足与这点。没有自主的知名品牌,再是生意红火的厂子,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永远赚别人剩下的汤水。
不过,想要做个成功的品牌,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她抓着一切可能的机会,就在前不久,世界名牌的DHANEL高端服饰首席设计师来一,在圈子里公开招关门弟子。
而现在她电脑里的草图,便是准备投过去的试水之作品,不管能不能成为来一的关门弟子,她都要去试一试。
目下她还想起了前生之事,这会灵感喷涌,她遂拿起板子,刷刷几下修改起来。
电脑屏幕不断闪动,随着她的修改,屏幕上的草图越发成型,最后成一张张设计精湛的稿子。
息宓在工作室里一呆就是半月,期间息芙来过几次,都是给她带些日用品,见着自家姊姊一如既往的拼命,她既是心疼又是觉得自个没用。
半月之后,息宓最后定稿,她在这期间不仅定稿了,还亲手将设计的衣裳一针一线地做了出来。
此时衣架子模特上穿着的衣裳,表面纹绣缠枝并蒂莲,微微敞开的松松斜襟,宽腰带束腰。从手肘处开始的小宽袖,并不夸张,却显俏皮,下面是覆白轻纱的长裙,长裙上还手绘着翠荷粉莲,辅以白轻纱的朦胧,就带出飘逸的写意来。
息宓对裙子上的绣花不甚满意。不过现在不比从前,绣娘不好找不说,也不一定能找到女红手艺好,偏生她贵为公主,针线活是半点都不会。
就是这身衣裳,她都还多亏了初初转做服装设计之时,多有学过,不然她哪里做的出来。
临到来一老师最后报名的这天,息宓将设计稿存进U盘里,将自个收拾打扮了下,便匆匆往DHANEL分部去。
哪知,今日人报名的人还是出奇的多,息宓一踏出电梯,看到乌压压的一室人,还真是想转身就走。
但是形势比人强,她也只的耐着性子,在公司前台那报了名字,排着队等着。
接近中午,息宓瞧着前面还有好些人,遂提起粉色金链的小包包,漫不经心地等着电梯准备先去吃个饭再过来。
“叮”电梯门一开,她埋头进去,压根就没注意电梯里还有人。
按了楼层数,电梯门豁然合上,透露电梯反光,息宓瞧着身后人的相貌,顿惊地呆立当场!
并莫名其妙的心虚!
“哼,”秦笙冷笑一声。凤眼一眯,看着息宓道,“我当息大小姐大忙人,连电话都不接,怎的今个愿意出门了?”
息宓有些回不过神来,这人相貌是与秦寿长的一模一样,可这说话的语气。又不太像,一时之间,她也肯定不了。
见息宓不说话,秦笙心头越发火气,这女人果然惯不得,一惯就竟然连他的电话都不接。
“说,怎么不接我电话?”如今电梯里没其他人。秦笙忽的长臂一伸,撑在电梯壁上,与息宓来了个壁咚。
息宓眸色闪烁,她紧紧靠着电梯壁,斟酌着道,“我没听见……”
“息宓,你能耐了啊。”秦笙扯了扯领带,今日这一身西装楚楚,虽然好看,但到底不太自在,“分明是挂的电话,你跟我说没听见。”
秦笙的压迫感太甚,息宓心生揣揣。她约莫着要是这样对秦寿,多半也就这反应了,不过秦寿更多的是,装心里不开口,事后慢慢清算,相比之下,这个人若真是秦寿的这世。那这脾性,简直好太多。
见息宓居然又在走神,秦笙气的简直心肝都在疼,亏得他这些天,还总往来一那边去,不就是想如愿了她的心思。
敢情这就是不识好歹?
“你在想什么?”他忽的压低了嗓音,凑近在她耳边问道。
雒妃怔忡。她抬头不经意就望进秦笙烟色凤眼之中,好一阵回不过神来。
秦笙俯低身子,眼见电梯要到了,他顺手又按了最高一楼,跟着就目色幽深地又问道,“跟我说,宓宓你在想什么?”
这一声宓宓,叫息宓一个激灵,她回过神来,斜眼看他,“想你成不成?”
秦笙哪里会信,不过到底暗地里还是有丝丝的甜味,他越发靠近她,满口鼻都是她身上的浅淡体香味。不同于香水,很是好闻,“想我什么?”
息宓嗤笑一声,她一把推开他,无所谓的道,“秦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我不过你情我愿,睡过那么一次罢了,不然,你以为我能想你什么?”
说来也是狗血,她大学毕业宴,同寝室的闺蜜硬是拉着去泡吧,还说什么都要步入社会了。不过提前历练罢了。
结果,她只喝了一杯酒,就开始脑子发懵,闺蜜们倒是玩嗨,也根本没注意到她。
她晓得自个情况不对,彻底醉过去之前,当机立断就往外走。准备回去。
哪知,就在门口,眼看她出去就能招辆出租车回学校,结果硬是一头撞进了秦笙怀里。
这要是平常人,纵使看她颜色好,但她去意那样明显,也多半不会为难,但这人不愧是个禽兽,顺手半拥着她走出去,就将她塞进他车里,然后去了酒店开房。
那晚上的事,极为荒唐,息宓并不能记得太清楚,但她晓得自个是被破身了。
完事等她酒醒之后。秦笙也说,没想她是第一次,且之前在酒吧门口,他带她走,本是为了挡一对他纠缠不休的青梅竹马。
后来的事,完全是失控!
哪知,就在门口,眼看她出去就能招辆出租车回学校,结果硬是一头撞进了秦笙怀里。
这要是平常人,纵使看她颜色好,但她去意那样明显,也多半不会为难,但这人不愧是个禽兽,顺手半拥着她走出去,就将她塞进他车里,然后去了酒店开房。
公主现代篇2
按理,这都与秦寿上辈子过了那么久了,息宓也心知肚明他对自个的感情,但到底那是几十年,且目下她根本不能确定这叫秦笙的人就是秦寿,名字不一样不说,性子也多有不同,就单单只是长的相似罢了。
是以她一见电梯门叮的打开,还没等她来得及出去,那门既然啪的又合上了,并自顾自往最高的楼层去。
她一瞪秦笙,“哼,怎么没人说你就跟个禽兽一样!”
哪知,秦笙摸了摸鼻尖,目光稍微游离,瓮声瓮气的道,“我本来就是……”
“走开,离我远点!”息宓不待见他。
秦笙忽的板着脸道,“上次睡的时候,没见你让我离远点,分明还反手抱着我。”
息宓不太想提及上次的事,这让想起前生旧事的她来讲,多少有些别扭,毕竟她可从没和秦寿之外的男的做过那样的事。
秦笙又按了两人原本要去的底楼,到底瞧着息宓那张脸,他就冷不下心来,“我请你吃饭。”
息宓不情愿,“谁要你请,我自己还吃的起饭!”
秦笙侧头看了她一眼,“那你陪我去吃饭。”
息宓嗤笑一声,既为他手段挫劣不屑,又做出不想理会他的模样。“我凭什什么陪你,说这话不不嫌脸大。”
秦笙眯了眯凤眼,他头凑过去,低着恶狠狠的道,“你再敢挂我电话试试?下次就不是陪吃饭就能完事的!”
他非的给她个教训,叫她敢这样无视他。
说来也是奇怪,他常年在部队里,风里来雨里去。再漂亮的女人也是见过的,对自个的控制力更是不消说,坐怀不乱那是基本的要求。
然而自打上一次没忍住碰了息宓,他这心欠欠的就挂念上了,仿佛就像是时刻惦记天鹅的青蛙一样,挠心挠肝的,非的将人查的一清二楚,还霸者不松手。
其实也只有他才晓得。那一次在酒店,他半滴酒都没沾,当时喝醉的息宓在他怀里,那一瞬间他就魔怔了一样,等清醒过来,已经将人吃干抹净了。
他算着时间,便打断着在休假完之前,将人给定了,她又长的招人,不定下来,他回去部队了肯定都不会安心。
电梯再次到了底楼,秦笙又按了负一层,双手环胸靠在电梯壁上,淡然的道,“你来见来一的?”
这是DHANENL分部,答案不言而喻,息宓白了秦笙一眼,“明知故问!”
秦笙忽然就笑了,眼见电梯门要开的当口,他猛地双手一撑,壁咚息宓,迅速的在她涂了唇蜜的嘴巴上咬了口,并道,“求我,我就带你去见来一。”
唔,他刚才就想啃这么口了。
息宓瞪着他,用手背抹了抹嘴,恨不得捞起小包包砸他一脸,“滚开!”
“叮”电梯门开了。
秦笙抓起雒妃手,就将人拖了出来,尔后动作迅速的将人塞进他自己车里,还亲手给她捆了安全带将人套住。
息宓让他这一串动作给弄懵了,等她回神,秦笙已经开着车呼啦蹿了出去。
且他冲她得意一笑,“来一是我姑姑,亲姑姑。”
这一句话顿让息宓哑然,她轻咳一声,收回到嘴边的冷嘲热讽,深呼吸了后,声音放柔的道。“禽兽先生,不可你可否带我去见来一老师?”
有关系不用的是傻子,息宓骨子里是高傲,但那也看在什么地方傲。
秦笙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下方向盘,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瞧见我这一身没有,穿着真是难受。不就是为了你这小妖精么?”
不然,他才不受这个西装的罪。
他还是穿惯了迷彩作战服那样的,舒服。
息宓哼哼两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期然就想起上一次两人坦诚相见之时,她模模糊糊记得身边这人硬邦邦的好身材来。
好似和秦寿差不多,总之半点不差。
“我姑姑性格有点古怪,我直接带你去见她,她不一定会看你设计的稿子,所以一会吃完饭,你就去将自个设计的最好的衣服穿身上,我领你回去见家长。”
他自顾自说着,说到见家长,他余光又瞥了她一眼。
对此,息宓毫无异议。
见她默认,秦笙胆大包天地探手过去,隔着手刹,抓住她手就牵着不放。
息宓挣了挣,那小模样像是用尽力气都没挣脱开,倒愉悦了秦笙。
他眉目柔和,冲淡脸上的肃杀之气,“跟我挣什么,就你那小力气,给我挠痒还差不多,乖乖的,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息宓不是息芙那个吃货,一听有吃的就能放弃前嫌,她盯着秦笙的手背,突然笑道,“不好意思秦先生,我有喜欢的人了。”
她还在想着,这人若是秦寿也就罢了。要不是,往后秦寿出现了,这多尴尬来着。
她虽嫌弃上辈子就与他一起过了几十年,这再俊的人也有看的厌烦的时候,但她却从没想过要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大概所谓的口嫌体正直就是这么个意思。
嗤啦一声,一个急刹,息宓还没反应过来,秦笙已经扑了过来。紧迫如狼地盯着她道,“你再说一遍?”
他分明将她身家查的一清二楚,怎不晓得她还有喜欢的人?
息宓绷紧身子,往后座上靠了靠,这样子的秦笙,与生起气来的秦寿,确实还满像,她心头稍稍有揣测,“你的名字怎么不叫秦寿,寿命的寿?”
秦笙原本心头还有汩汩怒意,叫她这么一问,顿消了消,他目光深沉地看着他,脸上神色意味深长。
最后才意味不明的道,“从前叫这个名字,后来有次出任务。感觉这名字太容易让人记住,不太好,就改了个。”
息宓恍然大悟。
秦笙又看了她一眼,“也只有家人和几个朋友兄弟,还是喊的秦寿,所以……”
他脸上又带起高深莫测的笑来,“你要想这样叫我也可以,不过得先成为我家人才行。”
德性!息宓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她突然想起,她这辈子和上辈子一样,手腕里都长了一颗一模一样的红痣,她在息芙身上也是见过过这种事。
她心头一动,突然扒着秦笙的白衬衣就开撩。
秦笙让她这动作闹的来满头雾水,但他嘴上犯贱,“心急什么?想在车上玩?不好,光天化日的。”
可他手已经去搂息宓的腰,半点没有不好的感觉,反而还十分欢喜。
息宓没空理他,她记得秦寿后背靠近背脊骨的地方是有颗黑痣的,不大,但是她时常会摸到,即便这地方没有,她也还记得其他地方的小印记。
果然,后背没有。但在她扒拉到秦笙后腰窝的位置,见着那里有道指甲盖大小的淡青色印记,像梅花的形状,更特别。
她怔忡片刻,有这印记,她才确定面前的人就是秦寿。
就这当的功夫,秦笙已经攻城略地到她胸口,息宓反应过来,她拍了拍他脸,冷着神色道,“起来,跟你说个事。”
秦笙正是心头起念的时候,他即便再是想这时候将这磨人的妖精给办了,但好在也很尊重她。
息宓慢条斯理地理好衣裙,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带我见家长?”
秦笙心头一动。捏着她精致的手指头道,“嗯,见家长!”
息宓玩味一笑,“行,赶紧去吃饭。”
一旦确定这人是秦寿,她也就不抗拒了。
见息宓应了他,秦笙心里暗自欢喜,不过从他脸上倒看不出来半点端倪。他端着架子,一副很是稳重的气度。
秦笙带息宓去了家十分有情调的情侣餐厅吃饭,周遭尽是甜甜蜜蜜的情侣,老远都能嗅到那股子恋爱的酸臭味。
息宓瞥了秦笙一眼,旦见他还十分喜欢这的样子,她也就不说了。
一顿饭吃完,秦笙又送息宓去了她工作室,等息宓换上那身她设计的衣裙时,他随意在工作室转了转,还暗搓搓地将她办公桌的抽屉挨个拉开看了遍。
他可没忘,刚才息宓可是说有喜欢的人的事。
他要查出点蛛丝马迹,非得将那个人整个半残!
结果,痕迹没找到,他倒是瞅到了息宓的户口本,他凤眼一亮,在息宓换号衣裳出来之时。他已经眼疾手快的将户口本揣在了身上。
尔后他见着息宓穿着复古风的裙子像他款款走来,他就有瞬间的恍惚,仿佛瞧见了息宓锦衣华服,满头珠翠的古代仕女装扮一样。
“走吧。”息宓换了个相配的包包。率先道。
临出门前,秦笙实在没忍住,将人按在墙上,又是一通狠亲,尔后气息浑浊的道,“真想将你这身衣裳给亲手扒了!”
“德性!”息宓白了他一眼,这人扒她衣裳的时候还少么?
秦笙领着息宓,当真回了他家,不仅如此,他还将家里边的人挨个都打了电话,等息宓进门之时,她就看到了满屋子的人。
那些人有身穿军装的,也有气度威严的,自然还有来一在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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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息宓上辈子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故而她半点不惧,大方得体地听着秦笙给她介绍,再有礼地点头微笑。
临到介绍来一时,来一的目光黏在她裙子上就撕扯不开了,秦笙心头洋洋得意,他媳妇就是这样厉害,这姑姑的关门弟子就做定了。
后来的事,息宓应付的游刃有余,也成功的引起了来一的注意,她再顺手拿出自个的设计稿子,来一当场看后,便忍不住将人作为关门弟子定了下来。
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只在秦笙父亲问及秦笙何时结婚之时,息宓差点没让茶水给呛着。
私心里,她根本不想那么快和秦笙结婚,毕竟这才脱离上辈子多久,还没自有够啊。
哪知,秦笙拿出她的户口本,扬了扬道,“现在就可以去。”
秦笙父亲还点头道,“宜快不宜迟。”
然后就在息宓疑惑秦笙哪里来的她的户口本之时,她人就被秦笙拖着出门去民政局了。
一直到签字按了红手印,她都恍恍惚惚,不太真实,好像这一切身体有着自己的意识,非得等她大脑同意,就已经诚实的与秦笙领结婚证了。
待拿到那两红本本,秦笙不顾场合,抱着她就亲了口,还大声喊了句,“老婆!”
息宓一个激灵。她低头看了看结婚证,忽的就朝秦寿脸拍去,“你怎么有我的户口本?”
秦笙只是笑,将人带到民政局,他扬起下颌道,“下手要快,用点非常手段也是正常的。”
息宓一愣,她忽的就笑了,也是,本来就是要与这人一起的,又何必在乎早晚。
总是两辈子,兴许日后还有无数个轮回,既然他先找到她不放手,那么她就与他这个恩宠。
堂堂雒妃长公主,也是一言九鼎的!